聽完這個,我們仨都沉默下來。不少人喜歡賭博,這本沒什麼,可是那靈體爲什麼附着在賭徒,自殺新娘子的身上?
是隻有這一個靈體,還是這種蠱惑人心的靈體到處都有?
謝星河看着閆伯,說道:“這是你們家的地盤,你來處理吧。”
閆伯想了想,對劉成說,今天的事兒既然沒出什麼人命,就趕緊回去吧。但是要留下住址跟聯繫方式,因爲被刺傷的那人由於沒刺在要害,死不了,但是不能保證警察不會過問這件事。如果警察不過問,那麼閆家會幫他平定這件事。
劉成自然是千恩萬謝,留下地址跟電話。臨行之前,劉成感嘆說,欠債這麼多,本想好好吃一頓飯然後再去自殺,但是剛纔看到被救護車拉走的那個人之後,他又害怕了,放棄了自殺的念頭。如果這一關能過了,以後肯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千恩萬謝後,這人走了。
謝星河這才讓閆伯取來一個玻璃瓶,將那靈體丟到了瓶裡,隨即在瓶口上貼了一張道符。
我看着那瓶裡的靈體,想起那個自殺的新娘,問謝星河這些靈體是不是同一個。
謝星河搖頭道:“不是,但是我懷疑這些靈體出自同一個‘東西’。“
“你懷疑它們本是一個整體,不知被什麼東西分裂了開來?“我問道。
謝星河點頭道:”沒錯,不過這也不關我們什麼事,先把這玩意兒留在這兒吧。”
說着,他將這東西放在閆至陽的書桌上。
這段插曲過去後,我們吃了午飯便去看閆至陽,發現他比上午氣色好多了。
我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跟閆至陽說了說。閆至陽聽了倒是沒什麼反應,只是轉而看着一旁的念瑤:“你怎麼又來了?”
念瑤說道:“怎麼,你好像並不想看到我?”
閆至陽說道:“這倒不是——只是我這不想招惹麻煩的人。”
“你說我麻煩?!”念瑤冷笑道。
“當然。到現在你都不肯說自己是什麼來歷,“閆至陽說道:”這樣不明不白出現的人,恐怕誰也不想沾吧。“
念瑤冷哼一聲,搭住謝星河的胳膊:”他要我就行。“
說着,念瑤轉身出去了,到廚房裡端來幾碗冰糖蓮子粥。這些蓮子粥都是加了冰塊的,炎炎夏日的時候,喝一碗這個倒是十分的爽。
我立即伸手接過來,幾口下肚,神清氣爽,十分清涼。
轉臉看了一眼謝星河,卻見他吃了幾口,便偷偷倒給一旁的乾脆面君了。
由於這時陳清姿正跟念瑤說話,因此她並未看到這一幕。
乾脆面君翻了翻白眼,對謝星河說道:“你是把我當狗養了麼?剩飯都給我。”
謝星河示意它噤聲:“噓噓,老實吃了,反正你喜歡吃甜食。”
乾脆面君歪頭看着他:“你爲什麼給我吃,難道這東西有毒?”
謝星河笑道:“有毒我怎麼會給你吃。放心吧。”
乾脆面君想了想,於是果斷地將它的飯碗推給我。
“泥煤!”我啐道,又推了回去。
乾脆面君倒是吃完了。我看了它半晌,沒覺得有什麼中毒跡象,一時間也不明白爲什麼謝星河不肯喝那粥。只是因爲不喜歡?我記得這貨明明挺喜歡啊。
吃完飯後,謝星河說自己有點累,
便起身回了房間。
乾脆面君看着他的背影,對我說道:“我說,老謝有點不對勁,臉色難看的很。”
“有嗎?”我疑惑地回想了一下,沒覺得有什麼特別明顯的異常。
“廢話,你看他臉色難看到什麼程度了。”乾脆面君說道:“奇怪了,很少見他臉色這麼難看的時候啊。”
乾脆面君說完,陳清姿問道:“怎麼了?”
“你們沒看到麼,老謝的臉色難看的,還不如生病的閆至陽呢。”乾脆面君說道。
我心中疑惑,心想不至於吧,就吃了幾口涼的,難道還拉肚子?
念瑤起身道:“我去看看他。”
我瞧着念瑤走了,也便跟上去看看。總覺得這事兒透着一股不對勁。
謝星河沒有進自己房間,而是徑直走到了三樓,然後到了樓頂。
西塘景區這邊沒有什麼高樓,三樓四樓算是最高了。從這邊的樓頂也就能看到西塘附近的景觀。
閆至陽家的南慄骨香用了一整棟小樓,建造的是那種逼格比較高的古風飯店。而頂樓也充分利用了起來,放着藤椅,小木桌,架起了紫藤花藤。由於紫藤花密實得很,因此在那藤架下坐着,也能遮擋住太陽光,盡情乘涼。
謝星河就坐在了紫藤花架下。我本想上前,卻見念瑤也走了過去,於是我便在另一個桌子前坐了下來。
感覺告訴我,謝星河跟念瑤有問題,或者說他們想說點不方便在別人跟前說的話,而這話,有可能並非情話。
乾脆面君說謝星河臉色難看身體像是不舒服的樣兒,可我看他還有心情來這兒呆着,顯然這也並非實話。
此時,我豎起耳朵聽了聽,卻沒聽到倆人說話。而謝星河坐到紫藤花架子下之後,念瑤似乎也坐了過去。我從葉子縫隙裡,只是隱約看到了她的衣服一角。
半晌後,終於有念瑤的聲音傳來:“謝星河,謝星河?”
謝星河沒有迴應。念瑤似乎輕輕嘆了口氣。這嘆氣聲又像是夏日午後的風吹過樹葉發出的似的。
“對不起。”半晌後,我聽到念瑤說道。隨後,我看到她身影一晃,似乎是站了起來,不知在謝星河的身前身後忙活什麼。
我覺得有些奇怪,便躡手躡腳地摸了過去。剛走到念瑤背後,就被她發現了,霍然轉身喝道:“誰?!”
我瞧見她手中抓着謝星河的那把彎刀,刀光在陽光下泛出一絲光亮。
“是你?”念瑤看到我之後皺了皺眉。
我的目光落到她身後的謝星河身上。我瞧見她居然用一道白色的怪異繩索將謝星河周身都綁了起來。謝星河似乎昏睡了過去,臉貼在木桌子上,雙眼閉着,睡得很安靜。
“你在幹什麼?!”我冷冷問道。
“我幹什麼跟你沒關係。”說着,念瑤已經靠近我身前,手中匕首直接衝着我心口刺了過來。
尼瑪這女人心狠手黑!
我立即退後,手去抓她的手腕,想將那匕首奪下來。就在這時,我瞧見她手一揚,似乎一股粉末煙霧衝着我撲了過來。
我火速退後,同時屏住呼吸。就在這時,我瞧見一直被綁着的謝星河突然起身,將那繩索掙脫,手突然伸向念瑤的脖頸處。
念瑤沒想到謝星河突然甦醒並且掙脫繩索,躲閃的動作慢了一下,便被謝星河抓住了肩膀
。
“你,你沒有中毒?!”念瑤吃驚道。
謝星河笑了笑:“我活了這麼多年,難道會這麼容易上當?!”
說着,謝星河手指鎖緊,我便聽到一陣骨頭咯吱聲響。念瑤忍不住痛呼出聲,手中的彎刀也應聲落地。
謝星河將念瑤制住,直接打橫抱起,往房間裡走去。
嘖嘖有好戲看了!我心中暗想,於是也跟了上去。
謝星河踹開房門,將念瑤丟了進去。我立即跟着鑽進房間,關好房門。
謝星河斜睨了我一眼:“你怎麼也進來了?”
“我好奇啊。”我笑道:“你們兩個這是玩兒什麼呢?”
念瑤對我倆怒目而視,後來又冷靜了下來,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謝星河坐到牀上去,俯身看着被他點了穴位的念瑤:“我說,你爲什麼要害我?”
“人家怎麼害你了?”我疑惑地問道。
“我的那碗粥裡有藥。”謝星河說道:“那藥叫做火海棠,是一味沙漠裡才生長的罕見藥物。雖然一般人吃了沒什麼壞處,但是我卻不行。我的修行至陰至寒,這火海棠是我內家修行的剋星。如果吃了之後,一段時間內腹痛難忍道法失靈,雖然會失去道法幾個小時,不過也足以讓你抓住我了。”
“我勒個去,你說的是真的??”我突然想起這貨將那碗粥遞給乾脆面君,突然明白了其中含義。敢情是自己不能喝。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念瑤嘆道:“既然知道了,那我也不瞞你。我確實是想抓住你,所以,要殺要剮隨意吧。”
謝星河看着她,問道:“這次你又是爲了什麼要殺我?”
念瑤垂下眼瞼不說話,半晌後,輕聲問道:“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是麼。所以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粥裡的藥。我特意做得無色無味,還以爲你完全察覺不到。”
謝星河冷笑道:“我說過,我活了這麼多年,當然能看透許多東西。我也從來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念瑤擡起臉看着他,神色冷漠:“好,既然這樣,殺了我好了。我沒什麼好說。”
“不,你有的說。”謝星河說道,伸手挑起念瑤的下巴:“誰要殺我?殺我的原因是什麼?”
“我不能說。”念瑤冷冷回道。
“不說我也知道,玄天劍。”謝星河嘆道:“玄天劍啊,這麼多人想要的東西。如果你不說也可以,我就此便不放你回去,直到——你的僱主聯繫你爲止。”
念瑤的臉上突然浮出驚慌的神色,但是隨即又冷哼一聲,咬牙不語。
謝星河笑着將胳膊上繞着的繩子取下來:“傳說裡的天蠶絲做成的繩子,韌度很強。看來你這次還真是打定主意要抓住我。不過丫頭,你是小看我了。”
說着,謝星河將那繩子直接繞到她身上去,將念瑤綁了個結結實實。
念瑤綁住之後,謝星河看了看我,說道:“好,既然你來了,就幫我看着她,我去去就回。”
說着,謝星河開門出去了,留下我跟念瑤尷尬地呆在屋裡。
“狐仙姐姐,你幹嘛不直接說,到底是誰要殺他。”我嘆道:“難道你不喜歡謝男神?”
念瑤冷哼一聲不說話。我見無濟於事,也就不再說話。沒等多久,閆至陽的手下進門來,將念瑤拽了出去,似乎找了地方看管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