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區域雖然現在看起來很破舊,之前曾經可是開發區之一,可惜一直沒能發展起來。
在之後的舊城改造規劃當中,當地的住戶想要提高拆遷費,於是和開發商進行了漫長的拉價。最終他們的持久戰取得了勝利——數年之後開發商放棄了這裡。
因爲各種原因這片三不管的區域慢慢成爲了藝術家的聚集地——那些懷揣着夢想的未來的畫家、歌手、詩人們在這裡培育着他們的夢想。當然選擇這裡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廉價的房租,代價之一就是公共設施沒有那麼便利,特別是交通。
這是丁小天近幾年來第一次乘坐那種老式的公交車——充滿着汽油味道的看起來更應該呆在垃圾廠的巴士。下車之後丁小天就覺得自己剛纔乘坐的應該是時光列車之類的,因爲眼前更像是在那些年代久遠的電視劇當中纔會出現的場景。
穿着再普通不過的丁小天在這種地方反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不過或許是見多了各種各樣的人,沒有行人肯多看他一眼。路邊不時的就能遇到各種賣唱或者表演行爲藝術的,觀者寥寥。
周圍都是各種喧鬧的音樂聲,這讓他心裡無法安靜的思考,小豬推薦的那個人居然住在這種地方,這讓丁小天對他充滿了好奇和不安,不知道會是怎樣的一個人。
邊想邊走的丁小天突然叫了一聲止住了腳步,因爲他的面前居然出現了一個深坑,把這條破舊的道路橫切開來。
然而旁邊一個小孩子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從“深坑”的上面施施然走過。
原來只是一個立體繪畫,丁小天長舒了一口氣,搖搖頭繼續前行。
丁小天尋找了好久才從掉到地上的門牌找到了小豬給他的地址,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老舊的平頂小屋,臨近河邊,有一部分房屋甚至在河面上。無論如何這肯定是不符合城市規範的建築,而這種建築在這個區域比比皆是。最讓丁小天感到無法接受的是這個房子很多地方甚至是木頭的,包括深入到河裡的幾個木樁,它們看起來都被水侵蝕地快要爛掉了,這幾乎應該算是危房了。
這讓他對自己這次行程更加不安。
“有人在嗎,請問?”丁小天敲了敲半掩的舊門,老舊的門發出沉悶的響聲。
這種地方不當作比賽場景真是浪費了,丁小天暗自想到,裡面並沒有人應答。
想了一下丁小天推開門走了進去,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有人嗎?我進來啦——”他說着,依舊沒有人迴應。
腳下居然是木質的地板,很多地方甚至跳了起來。
丁小天一邊觀察着一邊往前走,腳下忽然像是踩到了什麼東西,條件反射一樣丁小天想要後退,然而他的速度還是慢了,只見一個東西從側面飛快的在眼前劃過。
而他只來得及閉上眼睛,感覺臉上有些涼涼的,是水嗎?
丁小天伸手摸了一下,指尖黑乎乎的,竟然是墨汁。
無論如何看上去這個傢伙的確很適合做佈置陷阱這種事情,丁小天四處看着,整個房間簡直就是……很難以描述,反正空間似乎得到了極度的利用,很多地方甚至被架子隔成了三層,每個空間都擺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
很快丁小天就明白這裡爲什麼要這樣佈局了,空間很狹小而東西又很多,如果不這樣的話完全放不開這麼多東西。
事實上他已經發現了前面有個人,從背影來看或許是個女孩子,長髮過肩,身材有些削瘦。她正背對着自己坐在小凳子上,面前是一個畫架,正在用毛筆塗畫着什麼。
“你好?”丁小天走了過去。
對方轉過了臉,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上面點綴着各種色彩的顏料,像是一副畫。
“什麼事,盲人先生?”望了他一會後那個女孩子開口了,聲音稍微有些沙啞。
她指的或許是丁小天臉上的那一道很粗的墨痕,發揮想象力的話真的有點像是眼罩。
丁小天猜測她或許是那個人的妹妹,當然根據這裡的特殊情形,女朋友也是極有可能的。很多“藝術家”喜歡找一些年齡很小的女朋友,或許這也是他無法理解的藝術中的一種吧。
“請問陳希是住在這裡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