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雨帆和楊心言面對面站着,誰也不說話,蘇幻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一個勁的着急。
“心言…”許久,楊雨帆苦澀的吐出兩個字。
楊心言看着他,淚流滿面,突然什麼也不說,撲進他的懷裡。
楊雨帆緊緊的抱住她,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說:“心言,你想要的,只要大哥可以都會讓你得到。但是,你也要讓大哥放心。”
楊心言在他的懷裡點頭。
“心言,真的回不了頭了嗎?”蘇幻希走過來,輕拂楊心言的背。
楊心言離開楊雨帆,一個人走到窗前,望着冷冷的月色說:“不!”
蘇幻希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
蘇幻希輕輕的碰了楊雨帆的手,示意讓楊心言獨自呆一會,楊雨帆會意。兩個人走向門外。
“大哥,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要擔心。”楊心言沒有回頭,突然出聲。
楊雨帆愣了一下,沙啞的說:“心言,我只有你一個妹妹。”
說完,拉着蘇幻希離開。
深夜,楊心言接到了顏君臨的電話。
“睡了嗎?”他低低的問。
“還沒有。”楊心言的聲音在深夜裡,沙啞的像是砂紙。
“是不是哭過?聲音很沙啞。”顏君臨關心的問。
“不是,我曾經生過一場大病,嗓子燒懷了,到晚上會更嚴重些。”楊心言解釋道。
“那我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顏君臨正要掛斷電話。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我大哥不捨得爲難我的。”楊心言說。
“呵呵…。”顏君臨輕笑,“真想拿出你的心看看,到底是怎樣的七竅玲瓏。”
“也許,我根本就沒有心。所以你看不到。”楊心言沙啞的嗓音在夜色中有些模糊。
“如果,你沒有心,我該走到哪裡去呢?”顏君臨半認真半玩笑的說。
楊心言沒有說話,她想起了方淺,如果方淺知道顏君臨半夜打電話和她說這種話,會有怎樣的表情呢?
突然,她很想惡作劇的把這些話錄下來發一份給方淺,想看看方淺的臉色會變成什麼樣。
楊家的客廳,照例是楊雨帆,蘇幻希,雙胞胎團團圍坐吃早餐。
楊心言下樓的時候,正好看見上官綠衣往嘴裡塞麪包片,見到楊心言,上官綠衣放下面包,向她招手。
早起的楊心言還有些迷茫,慢慢的超上官綠衣走去。
上官綠衣拉住她,遞了一杯牛奶給她,然後說:“喜帖已經發出去了,方家有,顏君臨沒有。”
楊心言眨了眨大眼睛,喝完牛奶才反應過來,說:“恩,很好。
”
然後轉頭看向楊雨帆和蘇幻希:“大哥,還有什麼要我做的嗎?”
“你乖乖的不添麻煩就夠了。”楊雨帆似乎還帶着氣。
“你們倆真是親兄妹,都有起牀氣。”蘇幻希在旁邊說。
上官家的雙胞胎,一個冷眼旁觀,一個捂着嘴偷笑。
楊雨帆似乎有些掛不住面子,瞪了蘇幻希一眼,沒說話。
蘇幻希趕緊對楊心言說:“我今天要去美容院做全套,你跟我一起吧?”說着看向上官綠衣說:“綠衣也一起來。”
上官綠衣一臉的嫌惡,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楊雨帆和蘇幻希的婚禮,明天舉辦,這樣悠閒地吃早飯的時光會被暫時打亂了。
楊家和蘇家聯姻轟動了全市,楊雨帆喜歡低調,但是盛大的婚禮仍然被接連播報。
門外數十名保安,嚴防狗仔隊,這次婚禮,來參加的人不止是A市的高層和要人,還有許多國外的名人和一些明星。
楊心言是伴娘,穿着禮服周旋在人羣中。
方淺接到請柬,沒想到蘇幻希和楊雨帆這麼快就結婚了,一想到自己和顏君臨已經楊心言的糾葛,方淺差點把手中的請柬扭碎。但是還是要面帶笑容的去參加宴會,自從上次和顏君臨不歡而散之後,顏君臨沒有再聯繫過她,而方淺也沒有主動去聯繫他。
送上門顏君臨還能因爲楊心言的電話拒絕,這讓方淺的心極大的無法接受。
所以,沒有和顏君臨打招呼,她自己去參加了婚禮,見到花枝招展的楊心言,她的恨意洶涌澎湃。
顏君臨沒有收到請柬,想來是因爲楊雨帆對自己不滿,因此也沒有特別在意,路英傑倒是有請柬,“要不要去?”路英傑揮動着手中的請柬問。
“當然回去。”顏君臨老神在在的笑。
“那現在?”路英傑有些詫異。
“晚上。”顏君臨留下兩個字,徑自走了。路英傑莫名其妙的站在那裡想,顏君臨到底想幹什麼呢?
賓客盡歡,蘇幻希和楊雨帆醉眼朦朧,上官紅袖和上官綠衣彷彿是黑白侍衛一直伴隨在楊心言左右,各大豪門的太太都看中心言,有兒子的推銷兒子,有侄子表弟的推銷侄子表弟…
上官紅袖一路擋酒,上官綠衣冷臉相對,楊心言巧笑言兮。顏君臨進來的時候只看見一篇祥和歡樂的情景。
目光鎖定了楊心言,他不動聲色的走過去,擋在楊心言面前。楊心言看見他似乎愣了一下,繼而笑了:“你來了。”顏君臨沒有說話,上官紅袖和上官綠衣也沒有說話。
顏君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跟我來。”
楊心言乖巧的跟着他走出大廳,顏君臨心裡全是楊心言,甚至沒有去想這一次爲什麼雙胞胎沒有跟上。
顏君臨拉着楊心言,一路小跑,來到自己的車前,打開車門:“上車。”他簡短的吩咐。
楊心言很乖,聽話的坐上車。車子開走了很久,楊心言突然叫道:“大嫂說,一會把捧花扔給我的!”顏君臨一愣,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兩個人對視30秒,突然大笑起來。
“你想要捧花?”顏君臨放軟了聲音,看着笑的雙頰通紅的心言。
“嗯。”心言毫不猶豫的點頭。
“你等着!”顏君臨把車停在路邊,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楊心言透過車窗看見朦朧的夜色中,看見他高大的背影,很快的像附近一家花店跑去。彷彿感到楊心言在看他,他回身對楊心言燦然一笑。那一刻,楊心言的心都一酸,淚涌上眼眶。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事情變成了這樣?
顏君臨何時也曾經爲一個女人,冒着開罰單的危險,親自去買花?
楊心言閉上眼,默默把淚都嚥下去,這時顏君臨留在車裡的電話響了,楊心言打開看見顯示的是方淺的名字。那些纏繞在心頭的濃霧瞬間散去,楊心言腦海裡一片清明。
別忘了,他還有未婚妻。楊心言告誡自己。
顏君臨捧着一束花,小跑過來,打開車門遞給楊心言,甚至還有些氣喘吁吁。
楊心言抱着花,什麼也沒有說,靜靜的坐着。
“怎麼了?”顏君臨問,沒有看出喜色,他有些疑惑。
“剛纔你的電話響了。”楊心言把臉埋進花裡。顏君臨打開手機,方淺的名字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