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一笑,那傾城絕色讓紫夜呆了一呆,抓抓頭,怎麼感覺他長的和絡翌是越來越像啊!以前還只是神態像,現在似乎是連眉眼都相差無幾,彷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
“你是誰?”仿若對自己父兄的不告而別根本就不在意,或者是根本就沒覺得他們來過,金虹長風鳳目緩緩掃過球球的臉,眼底閃過一抹寒光。
球球斂起衣襬,自己在椅子上坐了,神情間並沒有一絲懼色:“吃貨叫我球球,羽力是我的大字。”他白衣雪膚,兩眼純清,有着傲立於塵世外的絕塵氣質,卻偏偏長着一張狐媚臉,極媚和極純竟在一個男子的身上,融合的恰到好處。
容貌竟絲毫不比金虹長風差,只是氣度上沒有金虹長風居高位者的霸氣冷漠和那雙鳳眸中淡淡卻睥睨天下的氣勢。
球球是如沐春風般的男子,能給人溫暖安定的舒適感。
紫袖輕輕拂過桌面,一壺還在冒着熱氣的茶,出現在球球面前,金虹長風攬過紫夜,身影一閃,坐在球球對面,並制止了想離開他大腿的紫夜,淡淡道:“你和絡翌有什麼關係?”
球球有瞬間的愣怔,但很快就苦笑起來,擡手摸摸自己的臉,道:“東帝說的是長相麼,我也不知道,從我幻化人形開始,就是這般容貌。”他沒有說,他曾經做了多大努力想改變和絡翌一模一樣的臉,可惜都未能如願。
金虹長風也不答話,只爲他斟上一杯熱茶。
紫夜努力想自己坐到旁邊的椅子上,都沒有成功。
坐在金虹長風的腿上,她是不排斥的,但關鍵是,片刻前,兩人那般的親熱還殘留着餘溫,當下球球又正兒八經地坐在對面,她怎麼能在金虹長風的大腿上安心地坐着?
金虹長風身上的味道像是迷 藥,已經讓她上了癮。球球對她的瞭解,只怕是比她自己還透徹的多,紫夜擔心自己一個不留神,讓他看出什麼,於是,越發的掙扎。
只是,她的掙扎,總是被金虹長風輕而易舉的化解,紫夜覺得在球球面前,不該表現的太過軟弱,於是極力的扭動身軀,想掙脫開金虹長風的桎梏。
由於太專注於掙扎反抗,紫夜沒有留心到球球對金虹長風說了什麼,也沒有記住金虹長風對球球說了什麼。
只隱約記得,他們三人在那天喝了一下午的茶,而她的那隻雞腿後來被金虹長風賞給了青三,作爲青三以後照顧紫夜的見面禮,紫夜印象最深的是那隻雞腿最後落在了青三的肚子裡,爲此對金虹長風的作爲耿耿於懷,更加把青三定位成了小三,此後,青三在紫夜口中就成了小三兒了。
後來當青三知道自己小三兒名字的由來時,是恨不得把肚子翻過來給紫夜看,證明自己的無辜,可惜某人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她黑鍋背到底了。
紫夜曾經很努力的想要記起,那天他們說了些什麼,但總是徒勞無功。
翌日,紫夜張開眼睛,剛伸了一個懶腰,眼前唰一下,一張美女臉憑空出現,彷彿一直在某個地方,等着她醒來,把紫夜嚇了一跳,立時就清醒許多:“小三兒,你這是幹嘛?”
“姑娘,我是青三,叫我啊三即可。”青三顯然對小三兒這個稱呼不太適應。
“哦,知道了,我說小三兒啊,師傅讓你在這裡做什麼啊?”紫夜答應着,擡手把剛起牀的凌亂髮髻抓的更亂了些。
“侍候你啊。”那美麗的眼睛閃閃發光,接下來的話,讓紫夜啼笑皆非:“不過,侍候到底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姑娘,叫我啊三。”
紫夜抓抓頭,又摸摸耳垂,眼睛在房間裡四下亂飄:“師傅呢,師傅在哪兒?”
“主人?我也不知道,”青三呲呲一下,把一隻停在牆壁上的蚊子吸進肚子裡,然後看看紫夜,一拍腦袋,懊惱道:“瞧我,只顧自己吃了,忘記你是要吃飯的,姑娘等一會啊,啊三這就給你拿吃的去。”
唰一下沒影了,紫夜眨眨眼,這青蛙精速度還真是驚人,來去匆匆啊!
等的無聊,紫夜便打量起這間到處都是粉紫色的房間來。
牆角有一把豎琴,琴絃光澤柔亮,琴身黑中透紅,一看就是用上好的蓬萊烏木製成的好琴。
正對着牀的是一張畫像,畫中女子正手腳並用地爬行,神色雖然狼狽,但眼神卻清澈純淨,身後是墨般的黑暗,更襯托出女子白玉般剔透的肌膚,和臉上水晶一樣的淚珠,宛若一朵開在無邊暗夜裡的透明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