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擰開白色玉瓶瓶蓋,頓時間,臥室之內漸漸瀰漫出一股淡淡的清香之氣,這種氣味十分特殊,它彷彿蘭花香味,卻又極像清香燃燒的氣味,令我躁動有些的心,都微微寧靜下來。
見此,我一時間有些好奇,便看着成佛問道:
“成佛,這白色玉瓶內裝有的到底是啥藥啊,爲什麼我僅僅只是打開玉瓶蓋,卻有這種能夠令人心神寧靜的氣味出現在空氣中。”
成佛看見我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隨即他又看見有德道長,以及一臉懵懂的左師母,再次頗爲裝逼的擺出一副高僧模樣,當下雙手微微合十,方纔淡淡說道:
“楊邪,此乃天竺聖藥--烏雞白鳳丸,哦,不對,小僧說錯了,是冰心雨露藥,它以天山雪蓮,千年人蔘,雪蟾蜍,菩提花等藥草,爲主要材料,然後又經過老院長用丹爐起火,歷經七七四十九天煉製而成的,所以能解百毒,甚至於剋制百毒......”
我此時看着成佛那副道貌岸然之模樣,恨不得脫下鞋子,就狠狠朝着他的臉上丟去,成佛明明知道現在是危機時刻,剛纔卻不直接告訴我,只要左師叔服下冰心雨露藥,興許就可以破解盅毒了,偏偏還要繞這麼多彎子,來顯示他見多識廣。
當我想到此處,我也是不禁醉了,這是啥人啊?
隨着我想罷,我點點頭,用手抄起白色玉瓶,當即便倒出一顆猶如晶瑩露珠,全身雪白,透露着層層藥紋,差不多有着成人大手拇指大小的冰心雨露藥,給左師叔緩緩服了下去。
然後,當我看見左師叔服下冰心雨露藥,他的身體忽然劇烈顫抖起來,彷彿得了羊癲瘋一般,見此,我望着成佛一臉不解,而成佛看見我望着他,他只好再次裝逼的笑了笑,這才告訴有德道長,左師母和我,讓我們莫要過多着急,現在這種症狀僅僅只是服藥下去的症狀。
我聽見成佛這樣解釋,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我悄悄的看了眼白色玉瓶內,竟然還有兩顆冰心雨露藥,靜靜的躺在瓶底,於是我便頗爲開心的蓋上了瓶蓋,接着小心翼翼的又把白色玉瓶放入我懷裡。
片刻光景,只見左師叔先是面部抽搐,隨即開始口吐白沫,然後猶如炒豆子般,不斷放屁,臭的令我幾乎當場凌亂。
見此,我讓左師母趕快扶起左師叔的身體,因爲這冰心雨露藥的藥效未免來得也太快了。而隨着左師母扶起左師叔微胖的身體,我彷彿聽見了一種詭異的蟲子叫聲在左師叔肚子裡面響起,令我有些心驚肉跳。
“楊邪,是本命毒盅,這隻蟲子它在恐懼,在害怕,它想要逃離出你左師叔的身體內,這種東西有靈性,它知道自己遇到危險了,所以這纔會大叫出聲。”有德道長來到左師叔身前,用手扶住左師叔的身體,以防有變故,然後方纔一臉凝重的看着我說道。
“有德師父說的不錯,冰心雨露藥作爲佛教聖藥,它一則可以解毒,二則倘若當它遇到同意有着劇毒的生物,它便會以毒攻毒,剋制此種生物,從而毒死它。”
“因爲,冰心雨露藥裡面可是有着玉蟾蜍的成分在內,而玉蟾蜍可是天下最恐怖的劇毒之物,所以區區本命毒盅,自然是隻能被它毒死。”成佛也隱隱約約的聽見,本命毒盅此刻在左師叔肚子裡發出一聲聲微弱聲響,於是他竟然十分難得的,一本正經的對着我們說道。
“成大師,那這樣下去,老左身體會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左師母一臉着急的問道。
“不礙事,我們靜觀其變就可以了,畢竟冰心雨露藥是老院長都十分推崇的解毒聖藥,必定能夠藥到病除。”成佛回了左師母一句,然後也來到左師叔身旁,扶住了左師叔的身體。
就這樣,過去了差不多三個時辰,左師叔的肚子一直猶如癩蛤蟆一般的起起伏伏,中間吐出來很多黑色的水分及膽汁,令地面都是冒起了一絲絲黑氣。
而左師叔由於經過了這番折騰,他的氣血竟然漸漸的活絡起來,並且發紫的臉色也是一片片變得紅潤,似乎已經朝着好的方向轉變。
見此,我稍微鬆了一口氣,然後我看着有德道長問道:
“師父,如今看來那隻本命毒盅,它似乎快要從左師叔肚子裡面,或經過肛門,或經過喉嚨,從屁股下方以及嘴巴之中逃跑出來,我們到底要怎麼辦,我們是不是要殺了這隻本命毒盅?”
有德道長聞言我的問話,沉吟半響,隨即狠狠點了點頭,冷漠說道:
“呵,苗家寨的苗疆,他竟然敢這樣對你左師叔,那麼我們必定要殺了他養的本命毒盅,以泄心頭之恨,即便往後我們會迎來他的報復,爲師自會一併承擔。”
“楊邪,你要記住,既然是自己心中認可的兄弟,那麼他的事情,必定就是你的事情,只因爲是兄弟,所以若是外人打你兄弟一拳,那麼你必須要十倍還之,爲他出氣,報仇。”
“好!師父,你說的,我記住了。”我點點頭,隨即慢慢的從一旁揹包裡面拿出金錢寶劍,提起了身體內的幾絲陽氣,一臉狠色的盯着左師叔的肚子,準備待本命毒盅出來宰了它。
咚,咚,咚。
左師叔的肚子此時猶如被人敲打一般,竟響起了一聲聲更加詭異的聲音,接着,他的肚子起伏片刻,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了起來,而我則只緊張了幾秒,便不由覺得那隻本命毒盅似乎要從他嘴巴里跑出來。
這一刻,有德道長用手捏住左師叔的下巴,使得左師叔下巴逐漸張開,接着,成佛看見之後,他馬上用力拍了左師叔的後背三下,當下便有一隻有着鴿子蛋大小,頭部軀幹皆是黑漆漆,但是背上有一個金黃色殼子的猙獰蟲子,從左師叔嘴裡跑了出來。
”臥槽,你這隻該死的本命毒盅,給小爺納命來?”見此,我當即上前幾步,金錢寶劍對着本命毒盅便是用力砍去。
隨着,哐噹一聲,金錢寶劍冒出幾點火星子,而那隻本命毒盅背上揹着金燦燦的殼子,便是被我一劍給砍掉了,頓時它嘴巴里露出無數肉牙,嘶,嘶,嘶的不斷朝我大叫,顯然是怕我殺了它。
見此,我這纔剛想動手,一旁的有德道長看見之後,只見他雙眼之中閃過一道寒芒,接着身影化作一道殘影縱身來到我身邊,順手拿走了我手上的金錢寶劍,便是用力的一劍砍在本命毒盅所在地上。
叮的一聲,本命毒盅身體馬上變爲兩截,接着它動了動肉嘟嘟的黑色身體,便是變爲了一灘血泥,徹底沒有了生命氣息。
“桀桀,你個死老頭,竟然殺了我的本命毒盅,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不易於是要了我苗疆的半條小命?”當我剛要和有德道長說話之際,左師叔的臥室內忽然走進來兩個男人,見此,我不禁馬上擡頭看着這兩個不速之客。
而說話的男人,他相貌平淡無奇,雙眼狹長而陰鬱,長着一張大衆臉,鼻樑上掛着一副金絲眼鏡,穿着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此時嘴角正流下了一滴滴血液,死死的盯着有德道長,一臉的痛恨之色。
“喂,說話的那個小四眼,本命毒盅是不是你下給我左師叔的,小爺沒有找你問罪,你倒好竟先我一步來到此地找茬了,你特麼是不是嫌命長?”我此時有些訝異,本命毒盅明明都已經死了,但是作爲下盅人的苗疆,竟然只是因此受傷,嘴角流出絲絲鮮血,那似乎豈不是說明,他養盅,控盅的造詣,那是相當不簡單。
“桀桀,是又怎麼樣,老子看上左劍輝這老倔驢的女兒是他萬分的榮幸,可是左劍輝倒好,他居然不識好歹,居然阻止他女兒和我來往,所以,我已經在心裡判了他死刑了。”苗疆雖然滿嘴是血,但是他依舊一臉殘忍的笑了笑,那種猙獰的模樣,令我不由對他殺心大起。
“你就是苗疆?”
“是你下了毒盅給我師弟?想要因此逼迫我師侄女就範,委身於你?”
“而且你還是苗家寨的寨主,與玄術協會的一些大佬有着深厚關係?”
有德道長一邊說話,一邊朝着苗疆走去,顯然已經是極其憤怒了。
而苗疆看着有德道長如此咄咄逼人的氣勢,隨即他用手抹了抹他一嘴的鮮血,再次冷笑着點點頭,那種不可一世的表情,相當盛氣凌人。
有德道長看見苗疆十分灑脫的點了點,承認了他所做的卑鄙一切,當下他平靜的告訴苗疆,由於左師母在裡面,她是女人不方便動手,你苗疆若是有本事就隨着貧道下樓去,貧道要和你算總賬?
隨着有德道長下樓之後,苗疆陰冷冷的笑了笑,一臉不在意的看着有德道長的背影,也是尾隨着有德道長走出左師叔臥室,來到了一片綠茵茵的草坪樓下。
而成佛與我看見之後,我叮囑了左師母好好的照顧左師叔,也一併來到了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