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 無法消除的隔閡...

輪迴帝闕前,卓越神情複雜而詭異,他掃視整座帝闕,眼神略顯淡漠。

對他來說,這輪迴帝闕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陌生到沒有一點的印象、一絲的熟悉感。

出世不足滿月,他就被段氏一脈放逐虛空,那時的他,尚且年幼,沒有任何的記憶,自然難以生出“故地重遊”的感慨。

洛城的神‘色’更加平淡。

段天珏卻頗爲‘激’動,多年來,他大多時候都遊逛在外,久未歸家,如今迴歸,心底自然頗爲喜悅。

他騰身而起,帶着卓越兩人就‘欲’進入帝闕,突然,兩道神光從天而降,卓越看清來人的模樣,眼神陡然一凝。

那是一位中年男子,黑髮濃密,眸子深邃,雄姿偉岸,器宇軒昂,龍行虎步間,有一種無上的英雄氣概。

“中人皇”段天穹!

這的確是一位英雄蓋世的男子,段氏五雄,其餘四人被稱作“梟雄”、“‘奸’雄”,唯有段天穹一人被稱爲“英雄”。

英雄行事,自然光明磊落,極重情義。

另一人是一位嫋娜‘女’子,她身姿玲瓏曼妙,三千青絲披散,容貌遠稱不上絕‘色’,卻清麗之極,美眸澄澈,閃爍慧黠之光,無比靈動,從那雙眼睛就可以看出,這是一個極其聰慧的‘女’子。

“那就是中人皇段天穹?”洛城詫異地瞥了眼段天穹,低聲詢問卓越。

卓越微不可查地點了下頭。

“那‘女’子是誰?”洛城又問道,顯然,他頗爲好奇段靈毓的身份。

“段天穹的養‘女’,段靈毓。”卓越淡淡道。

“養‘女’?”

洛城一怔,旋即眯起眼睛,小聲嘀咕道:“這麼說,她就是……唔,她看你的眼神爲什麼很不對勁,貌似……很‘激’動的樣子。”

卓越眼睛一眯,望向段靈毓,兩者間有瞬間的眼神‘交’匯,而後卓越移開。

段靈毓有些失望,但眼底依舊難掩‘激’動之‘色’,她凝視卓越清俊冷淡的容顏,心中暗道:“娘,弟弟真的回來了,他回來了……”

“咦!他爲何與七叔一起?”段靈毓眸‘波’流轉,有些詫異,“難道……七叔已與他相認?”

“天珏,歡迎回來。”

段天穹望着段天珏,眼神含着笑意,頗爲‘激’動,這些年來,段天珏一直在外遊逛,就是爲了幫他尋找獨子,對這個兄弟,他發自心底的感‘激’。

“大哥!”

段天珏亦頗爲‘激’動,段氏一脈這麼多兄弟,他就跟段天穹關係最親近,否則也不會走遍北星河,幫他尋找獨子。

“這些年辛苦你了。”段天穹拍了拍段天珏的肩膀,嘆息道。

段天珏眼神一黯,苦澀道:“抱歉,大哥,我還是未尋到嶽兒的消息……”

段靈毓怔然,怪異地看了眼卓越,暗道:“七叔明明與卓越在一起,爲何還說沒有他的消息?難道……他並不知卓越就是弟弟?”

“不怪你。”段天穹搖頭,旋即笑道:“我已經有了幾分線索,或許很快就能尋回他……”

“有線索了?”

段天珏一愣,旋即狂喜道:“什麼線索?嶽兒現在又身在何方?”

這些年來,他幾乎走遍了北星河,卻未尋到卓越的絲毫蹤跡,這讓他近乎絕望,如今聽到大哥已找到線索,這自然讓他欣喜無比。

“待會兒再跟你細說。”

段天穹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撫,隨後看向卓越,眉頭微皺,詫異道:“你怎麼跟天珏一起?你們認識?”

卓越點了點頭,眼神無比冷淡,“有些‘交’情。”

洛城漆黑的眸子在卓越與段天穹身上轉悠,眼神怪異,他看得出來,卓越對這段天穹的態度很不對勁啊。

“冷淡的過分,甚至有幾分反感……”

洛城眸子閃爍,暗道:“他跟段……唔,段天穹之間的關係,貌似和我跟他的關係有些相似……”

他眼神在兩人身上晃悠,嘴角笑意玩味。

“大哥認識卓越?”

段天珏也詫異,他沒想到卓越竟然認識大哥段天穹,要知道大哥久居輪迴帝闕,很少外出,而卓越此前又未曾來過九霄,兩人是如何相識的?

“兩年前,我去了趟滄瀾,與他碰過面。”

段天穹輕描淡寫地解釋,隨後他盯着卓越,道:“你不是不願來九霄天域麼?”

“我何時說過不願來?”

卓越劍眉一挑,凝視段天穹,神情無比地冷淡,“只是不願意與你一起而已……”

“卓越!”

段天珏臉‘色’驟變,低聲呵斥,“怎麼說話呢?立刻道歉!”

他眼神無比焦急,他早知卓越狂傲,卻沒想到他竟無法無天到這等地步,竟敢駁斥,甚至蔑視段天穹,這是何等的狂妄?

段靈毓美眸黯然,蘊着哀傷,“他果然還在怨恨、敵視爹爹……”

“道歉?”

卓越瞥了他一眼,冷漠道:“我沒做錯什麼,也不欠他段天穹什麼,憑什麼道歉?”

“你”

段天珏氣急,這小子太不上道了,如此得罪大哥,他難道不拍死不成,還是說,他自認不懼號稱“中人皇”的大哥?

“不道歉的話,難道你們還不允許我進入輪迴帝闕不成?”卓越望着段天穹,眼神很冷很冷,讓段靈毓心底都泛寒。

段天穹皺眉,眼底怒氣涌現,他堂堂段氏之主,何曾被人如此頂撞蔑視?

若是別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不識大體,他必然將之驅逐,可對卓越……

不知爲何,他總是狠不下心,會莫名手軟,即便他一再無禮,一再頂撞得罪自己。

“看來他對段家真的有很深的芥蒂……”

旁邊,洛城眸子閃爍,“也是,這段家對他也確實不公,他仇恨段家也算理所當然,說起來他的遭遇倒是比我悽慘多了,至少我有家,有孃親……”

他突然想起了那個在外人面前一貫清冷沉默,對自己卻無比溫柔的‘女’子,眸子深處的銳利也悄悄收斂起來,變得柔和許多。

“孃親,我找到他了……”他望着卓越,呢喃自語。

此時,卓越與段天穹之間的氣氛愈加緊張起來。

“你若阻我,不准我進入輪迴帝闕……”

卓越凝視段天穹,神情冷漠無比,“我這就離開,此生決不再踏進段家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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