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葉凌夕又忍不住有些胸口發悶,這種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
見葉凌夕悶悶不樂的樣子,君無涯第一反應卻是,這小傢伙該不會誤會了點什麼吧?
他連忙向葉凌夕解釋道:“小夕兒,我跟寒雪,不對。我跟苗小姐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相信我。”
葉凌夕被君無涯突然的自白弄得哭笑不得,她纔沒有在意這種事情呢!
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君無涯這麼在意她的感受的樣子,倒是讓她內心有些小高興。
葉凌夕倒是不會就這樣直接表現出來,君無涯見她還是一言不發的樣子,怕她誤會,便將所有的事情都招了。
爲了洗脫自己腳踏兩條船的罪名,君無涯還把白千易跟北寒雪的事情說出來了。不過他自然不會提到白千易跟葉凌夕之間的瓜葛的,只是提起北寒雪有個相愛的人存在,讓葉凌夕徹底放心他跟北寒雪的事情。
葉凌夕沒有有關白千易的記憶,聽完後也只是單純地爲北寒雪感到惋惜。
她想起之前跟北寒雪兩人同坐櫻花樹下對飲時聊及的少女心事,那時北寒雪說的心上人應該就是這個白千易吧。
希望他們兩個能夠遇見。
葉凌夕又看了一眼君無涯,他們兩個應該也像北寒雪跟白千易一樣,有過那麼一段故事的吧?
可惜,她全忘了。
葉凌夕突然有些想記起之前的事情了。
君無涯看見葉凌夕看向自己,笑着看向她,問道:“小夕兒,怎麼了?”
葉凌夕搖搖頭。
如今他們首要要做的事情,便是把北寒雪先找回來。
苗家的樓臺全都是精竹所制,修直筆挺,看上去十分的雅緻。
葉凌夕雖說一路上是在尋找北寒雪,但是見到苗家這獨特風格的建築,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見葉凌夕饒有趣味的樣子,君無涯也自覺開口擔當起了百科全書的角色:“苗家的建築都是自產的萬年紫精竹所築,這萬年紫精竹雖是竹子,堅固程度卻可比玄鐵,所築的建築自然也不會比其他地方的差。”
這樣的紫精竹材料,同樣也極難進行建築加工,也只有自產自銷的苗家,才用得起這樣大規模的紫精竹來造屋做瓦。
君無涯感慨地看了一眼高聳的大祭臺,他年少時,不相信這紫精竹的堅韌程度,還試過能不能用飛彈將這大祭臺炸燬。
不過苗家的紫精竹實在是太過堅韌,在加持了一層防護過後,無論他用什麼方法都無法破壞那大祭臺分毫。
不過雖然他當時並沒有對苗家的大祭臺造成什麼損壞,苗家的人還是來君家告了一通狀。
君家家主最後還是把君無涯狠狠地訓了一遍,還罰他關了三個月禁足。
可以看出來,這大祭臺真的對苗家極其重要。
而平時一直有專人看守的大祭臺,此刻卻空無一人,孤寂的屹立在衆建築之間,反而有幾分滄桑的感覺。
君無涯拉住了還想繼續前進的葉凌夕,示意她陪同自己一同上去大祭
臺看看。
雖然大祭臺上面一個人都沒有,自然是不會有北寒雪的身影的,不過葉凌夕看君無涯一臉認真的樣子,也知道他上去大祭臺是有所緣由的,便點點頭跟隨他走向了大祭臺。
如今剛剛是初春,雖然苗家地界沒有處在極北方的君家地界那麼寒冷,卻還是有幾分寒意的。
走在臺階上的葉凌夕,甚至感受到了幾絲涼風。
她正想驅動魂力抵禦這陣陣涼風,突然感到肩上一沉,君無涯已經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件斗篷,就這樣直接披在了葉凌夕身上。
“小心着涼。”
不知道爲什麼,就只是這麼一句普普通通的話,卻讓葉凌夕覺得比君無涯平時的甜言蜜語還要來得動人心絃。
原本作爲魂師的葉凌夕,是根本不需要斗篷這種東西來禦寒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此刻的葉凌夕卻覺得身上這件斗篷無比的溫暖。
看這斗篷的樣式,明顯不是君無涯自己的東西。
他居然也會隨身備着這種東西,倒是讓她有些吃驚。
若是葉凌夕知道這是君無涯爲了他們未來的孩子提前準備的東西,估計會更吃驚。
君無涯倒是什麼都沒說,一臉平常地幫葉凌夕攏好了斗篷,然後護着她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大祭臺。
他的小夕兒還太小,還不夠他吃的。
而這一路上,君無涯領着葉凌夕也是一步一步地走得極其緩慢。
他們此行的目的是爲了查看苗家本部的情況,而且還要尋找北寒雪,但是葉凌夕此刻覺得,他們兩個就像是在散步一樣地悠閒。
大祭臺是苗家平時用來祭祀施法的,家族內部的大儀式都得在這上面進行。
君無涯和葉凌夕兩個外族人,原本是沒有資格登上大祭臺的。
如今大祭臺上面根本連一個看守都沒有,君無涯又不是苗家的人,自然不會管那麼多規矩。
兩人也就這樣順理成章地登上臺上查看了。
君無涯年少時雖然破壞過大祭臺,卻也只是遠遠地丟了幾個流彈,然後試了幾個遠程魂技,之後就被苗家的看守給抓住了。
實際上他從沒有登上過大祭臺。
如今可以登上去看看年少時沒能登上的大祭臺,君無涯莫名有種圓願的錯覺,而且身旁如今還有個葉凌夕。
他帶着葉凌夕,感覺就像是帶她體驗自己年少時期的歷程一樣。
如今他的小夕兒把他忘記了,他就帶她再經歷一次,從他的兒時開始,把他的一切都滲透進葉凌夕的心裡。
想到之前在四方大陸,葉凌夕一見到自己就渾身炸毛周身防禦的樣子,再看看如今葉凌夕乖巧地跟在自己身邊,也不牴觸,君無涯倒是很享受這個過程。
大祭臺雖然是苗家極其重要的標誌性建築之一,但是苗家平時卻沒怎麼派人打理大祭臺,再加上年代已久,那層層階梯上也布上了一層厚厚的青苔。
這是講究與自然之氣相通的說法,這樣才能真正地與天地之母交流。
這大祭臺貫通天地靈氣,上面生
長的任何一草一木都是天賜之靈,自然是不能夠破壞的。
葉凌夕踩在溼軟的青苔上,卻走得極穩,君無涯則是一路給葉凌夕查看腳下的情況,生怕哪裡滑到她。
走到某一節的時候,君無涯突然停下來了。
葉凌夕疑惑地看向君無涯,而君無涯則是緊緊地盯着不遠處一叢叫不出名字的蘑菇看着。
對,蘑菇。
葉凌夕感覺有些哭笑不得,她也從君無涯那裡聽說苗家不打理大祭臺的緣故了,但是這種天氣,也不至於到長蘑菇的地步吧?
這也太自然、太靈氣了。
葉凌夕完全弄錯了君無涯的重點,而君無涯則是誇張地護着葉凌夕退後了幾步,然後跟她說道:“小夕兒你看清楚了,這種菌菇,若是以後看到,能躲多遠躲多遠。”
葉凌夕聽他說完,也知道這叢蘑菇是有問題的,但是這蘑菇長得白白嫩嫩的,也看不出哪裡有問題的樣子。
君無涯自然是知道,像葉凌夕現在涉世未深的小樣,肯定不會覺得這毒傘菌菇有什麼問題。
爲了讓葉凌夕明白毒傘菌菇的真實形態,君無涯直接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一個巨大的透明鐘罩狀的東西,然後向那從菌菇的方向一拋,牢牢地將所有的菌菇完全罩在了透明鐘罩之下。
那透明鐘罩似是能夠任意伸縮變形,扣在那菌菇之上之後,從邊沿開始向下深扣,將邊緣的縫隙都封了個嚴嚴實實,甚至深深地插入了階梯的泥土之中。
葉凌夕有些發慌,按君無涯所說的,這大祭臺對於苗家應該是極其重要的場所,上面長着的任何東西,包括這叢小蘑菇,都是苗家的靈物。
君無涯就這麼把它用這麼個大東西扣上了,而且好像還破壞了大祭臺原本的樣子,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而君無涯這邊,自然是不會在意這點小事情的。
當他確定那鐘罩已經牢牢罩住了那叢蘑菇,沒有落下任何一個小菌種之後,他直接彈指丟了一個魂力彈過去,用這魂力彈敲響了那鐘罩。
在魂力彈觸及那鐘罩之後,它迅速發出一聲嗡鳴,就像是一口古鐘被敲響的聲音一樣。
那鐘罩因爲已經牢牢扣着下面的土地,所以還是扣着那片菌菇不放,只是那裡面的菌菇也被這巨大的震動影響,開始抖動起來。
只是這輕輕地一擺動,那些菌菇已經迅速開始整株變成深紅色,並且爆開紅色的粉末狀的東西,而整朵菌菇的菌傘也迅速地被翻動過來,露出下面大大小小的尖刺。
葉凌夕敢保證,若是她一腳踩上這些會炸毛的小東西,一定會被這些尖刺直接勾破皮肉。
因爲那叢菌菇大大小小十幾朵菌傘同時爆開,又都是極其鮮豔的深紅色,那場景看起來就是一堆蘑菇在噴血一樣。
像是血肉橫濺的場景。
葉凌夕看得頭皮發麻,但是也覺得奇怪,若是要防護這蘑菇的毒氣,只要自己劃開一道魂力屏障即可,爲什麼非得這麼大費周章弄這麼一個東西來罩着?
而且,君無涯空間裡面怎麼什麼都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