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雅看向地上不斷朝她磕頭,被“自己人”揍得只剩下半條命的平頭男人,一陣背脊發寒。
她不喜歡血腥和暴力。
“白爺,你來這裡是爲了——?”佘秋明耷拉的眼皮下,漆黑的眼睛裡盛着的是虛僞的恭迎。
氣氛一時詭異而陰沉,像是被頂着的獵物,白小雅心底生出一種警惕的反感。
下一刻,冷澤天長臂用力一拉,將她整個人完全拽到身後,冷肅的臉上是不容置喙的強硬,“我們要你們今晚帶回來的那個女人。”
白小雅的心還吊在嗓子眼,手指扯住冷澤天貼身的衣服,動作微小的用力扯了一下。
“活的,完整的。”冷澤天目光微動,補充道。
白小雅感激的鬆了一口氣,就是這個意思。
不管這個“白爺”是誰,她暫時沒有辦法記起關於她的記憶,但是今晚的種種卻是讓她撿回了更多關於過去的碎片。
白小雅有種預感,更多的接觸這羣人,或許對她恢復記憶有幫助,特別是那些關於“白爺”的記憶。
冷澤天感覺到衣角上她的手即將鬆開,眉頭不滿的微挑,順勢一拉索性將她纖細柔軟的手整個握入掌心,宣誓主權一般,霸道的睨着她。
那眼神,滿滿的都是挑釁,意思再明確不過,你敢再不聽話試試。
白小雅一頭黑線,對於自己能夠一眼就看懂冷澤天眼神的意思,也覺得是夠了。
不過,剛纔的確很兇險,如果沒有冷澤天在,她真的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全身而退。
還是古話說得對,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她受了他的庇護,真的沒法子再胡來。
佘秋明臉色變了又變,想不通的事情有很多,可他又沒有膽子去問清楚,所以只能含糊其辭的應聲,“那個女的已經送到了別墅裡——”
“死了沒有?”冷澤天冷聲問。
“這個還沒有。”佘秋明壓制着不滿答。
白小雅又緊張起來,聽這個男人的語氣很猶豫,情況看起來不妙。
她不知道“白爺”這兩個字的分量到底有多重,夠不夠讓這幾個人“叛變”帶他們去救人。
她的身子再一次緊繃起來,做好隨時反擊的準備。
“帶路!”冷澤天將她的緊張情緒盡收眼底,不動聲色的命令。
佘秋明被他的氣勢駭住,硬生生吞下心口的疑惑,臉色沉下來,讓出一側的路,“這邊請。”
“蛇哥——”另外兩個兇徒一臉震詫,忍不住開口阻止他。
“閉嘴!白爺是你們能得罪得起的人嗎!你去通知大師,有貴客到。”佘秋明這是表明了態度。
“是!”兩個男人精得像蛇,瞬間明白他的用意,這是要讓他們去透口風,提醒屋裡人早作準備。兩個男人的臉色頓時舒展放鬆起來,看向冷澤天和白小雅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凌厲和不屑。
白小雅皺眉,這勢頭可不怎麼妙。她擡頭去看依舊泰然自若的冷澤天,不知爲什麼忽然就平靜下來,她沉住氣,這回一個字都沒有多問。
這樣沉默的白小雅,身上的氣質都有微妙的變化,眼底的從容傾瀉出一種本能的桀驁慵懶氣質,不容小覷。
佘秋明莫名有些不安,不敢怠慢,快步恭敬的走在前面帶路,“白爺,這邊請。”
身後的劉準恨恨咬牙不甘的從地上爬起來,陰冷的盯着冷澤天他們的背影,默默跟了上去。
夜色漆黑,花園盡頭的別墅洋樓的燈光卻逐一明亮起來。地燈是暖色的光暈,噴泉發出的水流聲如泉水潺潺,幽靜的環境隱匿着一種黑暗的危險,無聲擴散。
一路走來,白小雅的手還被冷澤天緊緊的攥在掌心,因爲太緊張,她的手心裡全是汗,而他手掌的熱度又太灼人,讓她的臉再一次漲得通紅。
可是,她嘗試了幾次想從他的手心掙脫,都無疾而終。
她無奈的垂眸,爲什麼每次和他在一起,她就會落了下風。
妥妥的冤家!
別墅的門外是一個不大的游泳池,水聲陣陣,碧色的池水裡,一個窈窕誘人的身影緩緩從
水中游向岸邊。
款式獨特的條紋比基尼,時尚又性感,女子出水的動作優雅如海中游出的美人魚。
一行人都很意外,白小雅更是一驚,哪怕只是背影,可她還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來那泳池裡面的人就是前幾天她才見過的那位葉小姐。
大腦快速的轉動,她理清思緒,想起這位葉嘉瑩好像和那位鍾龍子關係匪淺。
白小雅的眉頭緊緊的擰起來,如果說原來她對葉嘉瑩只是本能的警惕,那麼現在對她就是不加掩飾的反感和敵意了。
她無法接受身爲女人怎麼能夠眼睜睜的看着一羣兇徒那樣摧殘其他女人!
冷澤天英俊的面孔看不出情緒,深邃的墨藍眸連看都不多看泳池裡那性感的身體一眼,而是打量着四周的環境,目光鎖定別墅門口掛着的一串貝殼風鈴。
一陣幽風吹來,風鈴叮噹作響,而風鈴的最上端刻着一個黑蝙蝠的標誌。
“葉小姐,今晚有貴客來。”佘秋明壓制住眼底的慾念,恭敬的看向葉嘉瑩。
葉嘉瑩從泳池裡走出,眼神逐漸歸於平靜,她裹着一件白色的浴巾,優雅的擦拭身上的水滴,她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冷澤天,話中有話的說,“的確是貴客。”
“冷少,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別告訴我,你在一路跟蹤我。”她傲慢的擡起下巴,勾着笑說。
冷澤天疏離淡漠的看向她,無比坦蕩的答,“是啊。”
白小雅的臉倏地有點黑,心裡極其不是滋味。她算看清楚了,男人都是一樣!不就是看到個穿比基尼的女人,連原則都不要了!見色起意!沒有原則!
她用力的拉扯,再次竭力想把手從他的掌心裡掙脫。
可她越掙扎,他握的就越用力。
這兩個人暗中較勁,在外人看來卻像是纏綿膩味的親暱,場面再次尷尬緊張起來。
葉嘉瑩眼底是嫉妒的冷意,努力保持優雅的微笑,溫柔的說,“冷少,其實你要是真想見我,可以直接來我房裡聊,不需要這樣麻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