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篇之二十七
再說那嚴子軒。
他本來就是在邢步輝被劫走之後的第一時間就追了上來的,此時也已經差不多尋到了這裡。
忽地,他向來隨身帶着的,晴初那簪子發出了火紅的亮光,還燙手至極。
嚴子軒從來沒遇過這樣的事情,此時便是一驚。差點兒就被簪子燙的要把它扔到地上。但他還記得,這是晴初極其重要的東西,便還是忍住了那熾熱的溫度,把簪子拿在手裡。
簪子卻有些不安分地動了起來,指着一個方向。
如此奇異之事,讓嚴子軒驚了起來。他過去也不信鬼神之說,可看着這簪子的神奇,誰敢說鬼神不是真的存在的?
“莫非是晴初出了什麼事?”嚴子軒低喃一聲,也就順着簪子所指的方向而去。他心中有着千百般的疑惑,也只想着見了晴初之後再說了。
那邊,晴初也隱約地感應到了簪子的出現。
就連福伯手中的珠子,也多了幾分的不安分。
福伯眸光一凝,原本急迫的進攻動作,卻是遲緩了幾分,隨後更是跳出了戰局。
少了一個勁敵,晴初自然也是多了幾分輕鬆。她連着幾招,逼退了其餘人。其餘人也是順勢停了手,只是把晴初包圍在了中間。
“你也該明白了,就算是我現在死在了這裡,這能力也是落不到你的身上了。”晴初悠然笑道。
又聽得遠處像是有些什麼大的動靜,福伯臉色微微一變。
“倒是我想漏了這一點。”他陰沉地瞪了晴初一眼,隨即一揮手,帶着人都離開了。
晴初這纔算是長舒了一口氣。只是不知道福伯話中的那想漏了的一點,到底是說嚴子軒的出現,還是那遠處的動靜?
她坐在椅子之上,環掃一眼這已經是一片狼藉的地方,無力地扯了扯脣角。現在也只好是等着嚴子軒過來了!
她所需要等待的時間也並不長。不過是片刻,就見得一個手中拿着簪子的人匆匆地過來了。
“晴初!還真的是你!”素日裡臉上都是沒什麼表情的人,此時難得地露出了焦急與擔憂。隨即,他像是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勁一般,輕咳了一聲,脣角一勾,便是帶了一點譏誚的笑:“怎麼回事?”
“有些沒想到,到了最後,竟然是他想要奪我的命。”晴初冷冷一笑。見得嚴子軒的眼中似是閃過了一絲的不滿,晴初便知道他問的怎麼回事還有那簪子在裡頭。
“至於那簪子,則是和我的家族有關了吧。這裡也不是適合說話的地方,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就會回來!”
“那走吧。”嚴子軒頷首。他卻是不動,只是看着晴初。
“我雖然是受了點兒傷,可也還沒有重到那個地步。”晴初明白他心中所想,也只是笑了一下。
當即,兩人便是離開了。
雖然是出了這個城,但也沒有去得太遠,不過是在城郊的一個小村子之中,找了戶人家寄宿。
晴初也知道現在是不可能繼續瞞着嚴子軒的了,便也是把自己家族的事情和他說了。反正也是遲早都要告訴他的。只是沒有想過,會是在這種情況之下說出的罷了。
晴初之前也早和他說了那雪國派人過來送的信上面的內容,嚴子軒現在也便是知道了,晴初就是雪國人要找的人。
他又知道了多些,不由得一聲感慨。
“那這樣子說來,你是一開始就有着改變未來的打算的了?”
嚴子軒的話語雖然輕柔,但是背後卻像是有些什麼深層含義一般。
晴初微微一驚,擡頭看他,卻是在他的臉上看不出什麼來。
她咬了咬牙:“不錯。”
“爲什麼?”那麼輕的三個字,又像是帶了極重的感情。
“哪來的那麼多爲什麼?不過是不願意看着你離世罷了。”說着,晴初臉上微微一紅,隨即低下頭去,不再看着嚴子軒。
“當時候你還不認識我吧。”
“未曾見過,可對於我來說,哪裡會是不認識的?”
半響,聽不到回答。
晴初這才擡起頭,也只是見得嚴子軒一如往昔那般帶了些淡淡譏誚地笑着。
她又低下頭,心底一聲輕嘆。可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把事情給攪和了纔好!
“好好休息一會兒吧。你身上的傷雖然不重,但也是有傷的。”良久,纔是聽得嚴子軒一聲輕嘆,往着外面走去。
晴初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沉默了一會兒,也是依言休息去了。
嚴子軒只是忽地知道這些消息,還是有點兒無法接受。最重要的也不過是晴初說,她想要改變未來,也僅僅只是爲了他能活着。
之前還奇怪,怎麼當初那個小丫頭,偏偏的,就是對着他那般的自來熟?明明他是冷言冷語地對她的,可她卻還是湊過來。
如今總算是解開了這疑惑了,卻是覺得情意深重得自己都有些不敢接受。
在分別之後,再見之前,他和晴初也不過是能夠透過阿彤來通通信罷了,可真正的信也沒有幾封。再見之後,接觸的時間也不算得長。真要說什麼一生一世的情誼的話,他是自己都不甚相信的。
於是就又升起了逃避的心思。但想到了她,卻又還是不願意逃避。
如此複雜的心理,便是讓他不知如何繼續在那裡面對晴初了。
晴初也不知道這其中的事情。她只是擔心着會不會弄得嚴子軒和她關係變差,隨後就又沉沉睡去。之前和福伯一干人打鬥的時候已經是耗了許多的體力,又加上受傷擔憂等,早已經疲倦至極。
只是在睡夢之中,也是不甚安穩。
而在不遠處,關押着邢步輝的地方,此時只餘下打鬥的痕跡。那邢步輝,也已經是消失不見了。福伯帶着人趕去的時候,也只能是收拾殘局。只把福伯恨得,後悔沒有當時候再多耗一點時間,把晴初抓起來。
雖然說雪飛是他的侄子,但如果是弄丟了邢步輝,那也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