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袍老道:“瞧着她沒那麼涼薄。”
瀚海朝伊:“分什麼涼薄,不過是輕重有別而已,若是分開對比,無闕外的人,跟她無闕內的師弟師妹一比,又是皮毛都算不得。”
更別提還有什麼師姐的了。
她說完就走了,畢竟事已經了。
“誒,你怎麼走了,才幾點,這麼早回去睡覺幹什麼年紀輕輕的,誒你不會屋裡有人等着吧?”
黃袍老道一臉壞笑,卻聽瀚海朝伊轉身瞧來一眼。
“明日回故地。”
黃袍老道一怔,後大喜,跟着走了。
天藏境掌控全局,輪不到別人說三道四,衆人雖爲今晚變故吃驚不已,也見一個王國統治權一夜更替,卻也不敢多說什麼,盡數散了,也安靜了。
屋中,秦魚進屋,見到孤塵倒了暖爐上的茶,喝了一口才看向她。
“過來。”
“”
秦魚過去了,沒等孤塵說什麼就主動伸出手。
孤塵也沒搭理她這般乖巧,垂眸,手指點上,過了一會,他深深瞧了秦魚一眼。
秦魚看不出這一眼裡有什麼虛實,只覺得自家師傅心思深得很,不能完全揣度。
但勢必跟第五刀翎一樣探查徹底。
她也隨他查。
結果孤塵也只是把看了下體質,別的不怎麼在意,很快就收回手,道:“將養半年,明日隨我回無闕。”
秦魚驚訝,這麼快?“明日是入室考覈”
“有什麼可看的?”孤塵語氣很平靜。
什麼叫有什麼可看的!
秦魚飛快瞟了下剛進門的第五刀翎。”大師兄他們都有比賽的”
其實就是想看大師兄的唄,還加什麼他們!哼!
顏召等人想。
青丘師姐對大師兄大師姐其實挺尊重的。
被點到的第五刀翎被衆多師弟妹目光灼灼盯着。
嫉妒,滿滿的嫉妒!
連贏若若都嫉妒了。
第五刀翎冷漠以對。
“勝負,自有人定,但不是看客,自然也不是因爲你定,能打成什麼樣也跟你無關。”
孤塵言語淡淡,秦魚淺淺笑:“我看我的,他們打他們的,也自有我的熱鬧歡愉麼。”
孤塵:“你這是不肯跟我走?”
這話說的。
特麼跟喊我私奔一樣。
秦魚:“師傅一定要明早走麼?”
也不等孤塵回答,她低頭捏着茶杯,慢慢傳動着,“生病吃藥的人,在哪都一樣的。”
言外之意就是我生着病,跟你走去哪裡還能好得快不成?我若是林黛玉,你也不是賈寶玉啊。
孤塵素來知道自家弟子瞧着溫軟聽話,其實內在
定定看着秦魚半響。
秦魚頓作哀傷無奈狀:“這麼久沒見師傅,沒想到這麼快又要分別了,徒兒心中不捨萬分,但實在不敢耽誤師傅,所以”
我見猶憐得要死要活。
孤塵皺眉了,冷淡一句。
“你這般,怕是將來我死了你哭喪也不爲過了。”
衆人:“”
孤道峰師徒感情不太好,日常聊天不是收屍就是哭喪。
秦魚其實也無所謂什麼時候走,她只是想知道爲什麼孤塵明天就要急着走。
莫非跟方有容有關?
所以秦魚故意刁難,而孤塵漠了下,卻目光一掃其他人。
“你們出去。”
“第五留下。”
衆弟子:“???”
不過他們也沒法留,只得一起出去,關上門後。
贏若若等人一時死寂。
半響,有一個師弟忍不住慶幸說:“還好大師兄跟孤塵師叔都在裡面”
另一個師妹點點頭,“是啊,不然孤男寡女總覺得不太妙”
忽然,某位雲師姐輕飄飄一句,“從沒聽說過多一個男人還是好事的。”
衆人:“”
好像是哪裡不太對勁。
主要是總覺得青丘師姐不管對上大師兄還是孤塵峰主,拆開還好些,合一起就哪哪都不對勁。
屋內,兩男一女也沒覺得哪裡不妙的青丘小姐姐正看着兩個“長輩”,“師傅這是”
孤塵擡手讓第五刀翎坐下。
三人對着一桌子,孤塵說了一句讓秦魚懵了三秒的話。
“方有容之下是你,那你可知道方有容之上還有一人是誰。”
這三秒是秦魚思考的時間。
很快。
她若有所思,“彷彿我剛入門前,依稀記得有一個名字後來卻淡了,好像是叫長亭晚?”
其實沒忘,只是她沒去在意而已。
因爲後來的大師姐就是方有容,她何必去管這個人哪裡去了呢。
“是她。”
哦,這人也死了嗎?
“哦,這位師姐也不幸隕落了嗎?”
孤塵皺眉,“還沒死。”
秦魚:“咦?”
竟還沒死?
孤塵:“大師兄大師姐這兩個位置,若是換了人,也有可能是進了監獄。”
秦魚:“???”
什麼玩意兒?
“長亭晚於一百五十前違背門規,被打入禁地天牢,後來才換了方有容。”
秦魚倒還不知道有這茬,“鮮聽說過,一百五十年也不至於如此閉塞消息,是宗門忌諱,所以少有人言嗎?”
解疏泠這些人年紀輕,但斐兮這些人應該是知道的,卻也不曾提及過。
“畢竟不是什麼光彩事,你也不必知道她犯了什麼錯,之要知道這座天牢即可。”
秦魚驚訝,這天牢“莫非跟救有容師姐有關麼?”
“能救她的人,就在天牢之中。”
孤塵的意思就是宗門要把方有容的屍體以及魂魄都送入天牢找人救治。
而救人也是趕早不趕晚。
“原來如此,那還是早日去吧,今夜動身也行。”
秦魚得到答案,也不在乎明日比賽如何。
孤塵:“那明日比賽呢?”
秦魚:“那不重要。”
說完,她就察覺到哪裡不對,便飛快朝邊上坐着的第五刀翎溫柔道:“當然,我內心是十分想看大師兄你比賽的,但方師姐的命要緊,我也只能忍痛放棄,明日你比賽的時候,師妹我的靈魂與你同在。”
第五刀翎跟孤塵:“”
是你掛了還是你師姐掛了?
“明晚走,明日去見識一番也無妨,不過今夜還有一人你要見一見。”
孤塵說着掏出一枚玉鏡,置放半空,一顯映,便見一白鬚老頭兒。
大長老啊,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