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此,紀容羽又是煞費苦心準備食療的廚娘,又是過穴逼毒的大夫,還得關注老太太的精神狀態和她虛弱身子的承受能力,沒個三天,老夫人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恢復,她卻整個人累的瘦了一圈兒,黑眼圈比得上熊貓,讓時虛懷心情複雜。
不管別人怎麼想,本就研習醫術的紀容羽還是覺得有些高興的。
七天之後,老夫人能坐起來了,她開始給她用藥。每次看到時虛懷溫和地替時夫人喂藥,那份濡慕和溫馨都讓她覺得羨慕。
用藥之後當天,紀容羽用特殊植物製劑染髮藥給睡着的時夫人染了個頭發,時夫人醒來之後吐出一口黑血,人好了許多。起牀梳洗,看到銅鏡中恢復了幾分元氣和臉孔和熟悉的黑髮,瞬間就滿足地哭了。她其實知道自己只不過是拖日子,就算現在好了很多,但是架不住身子已經空了。她咬着牙到了現在,只是不想看着自己兒子陷入一門心思的仇恨和復仇,失去自我。
現在,她覺得一切很美滿,她已經別無所求地滿足了。兒子長大有擔當,有本事有想法,她已經沒有放心不下的,尤其知道這個整日衣不解帶照顧治療自己的姑娘還能解兒子的毒,她覺得自己只要滿足地享受最後和兒子在意一起的時間,就足夠了。
除了紀容羽,沒人知道。看到墨發自己的時夫人哭了,再次看到這幅記憶中模樣的時夫人的時虛懷迅速轉身離去,回到自己的房子裡,也哭了。
時夫人開始恢復,紀容羽又開始給時虛懷準備解毒。
時虛懷是一個身強體壯的男兒,就算中毒被侵蝕了身體,可是一方面一份毒兩人擔,加上他習武逼毒,相對而言受到的影響並不很大。
連續吃了一個禮拜紀容羽順便準備的食補飯菜和補元氣的藥之後,紀容羽讓人準備了大浴桶,下面燒着火,上面丟了一大堆的藥材,然後將光了膀子難得再次尷尬了的時虛懷給趕了進去。
時虛懷被保持偏熱的水煮的那偏白的皮膚變得彷彿和蝦子一樣紅,長髮披下,因爲卸下了心事和連日的滋補,恢復了柔順和光澤。他的身材很高很有料,並不是紀容羽以爲的乾瘦,相反,流線極佳,讓她想起現世的男性舞者。
因爲在密封的屋子裡,水汽很深,帶着幾分朦朧。紀容羽先是伸出手在時虛懷光溜溜的背上摸了摸捏了捏確認了下位置,這才下針,不多時將時虛懷給紮成了刺蝟,尤其是他的臉,也沒放過。
扎着針,時虛懷不敢動。尤其是紀容羽此時怕浴桶裡的藥水沾上廣袖,擼着袖子露出白皙漂亮的兩條胳膊,清秀的臉湊的極近,將一根根針扎入他臉上的穴位,他甚至聞得到她身上的藥香。他光着身子有些尷尬,乾脆閉上了眼睛,但是越是這樣,皮膚上的感觸越是清晰。他甚至能想象到她專注的臉孔,眼神,想象到她遇到小麻煩時習慣性的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