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漫天星辰明亮耀眼,照得庭院宛如白晝。如意站在畫了法陣的庭院中間,口中念訣,一縷光芒自她額間溢出,進而籠罩了全身,在她掌心,緩緩出現一根法杖,如意猛地睜開眸子,她漆黑的瞳孔在這瞬間變成了金色,宛若神祇。
她眉頭緊皺,彷彿正承受着極大的痛苦,更是低低說着聽不懂的話。
慕白站在一邊,忐忑地看着她,原來要使用‘天眼’還那麼麻煩麼?
過了好一會,如意周身的光芒才緩緩消失,她臉色慘白地跌落在地,喘了口氣,對着慕白勉強地笑了笑,卻猛地噴出一口血來。
“如意!你沒事吧!”
慕白嚇了一跳,心臟彷彿瞬間被人抓住一般,痛得幾乎窒息。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她朝如意衝去,如意脣邊的那抹嫣紅很刺眼,慕白晃神,莫名的熟悉感再次襲來,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將如意拖出了法陣,如意的脣血色褪盡,眸子卻是清冽非常。
“無妨。這身體無法容納我的靈力罷了。”
如意毫不在意地起身,看着慕白道,“天象混亂不堪,似乎有什麼擾亂了原有的結局,讓人猜不透,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最後你會得到你想要的。”
慕白的手指下意識地縮緊,“什麼意思?”
“天下。”
如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就是爲此而來的,不是麼。”
慕白僵住了,一種說不出的詭異蔓延開來。如果她沒記錯,她並未向如意提及此事,如意能窺探天機她是明白的,可如此自然地說破,她倒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呵,我想知道的是君邪和秦箏。”
慕白不露痕跡地轉移了話題。
“我剛纔說了,他們的星軌被擾亂了,原本確定的軌跡變得迷霧重重,我無法解答。”如意聳聳肩,繼而又盯着慕白道,“而這股干擾的力量,就是你。因此他們的結局怎樣,在於你。”
慕白沉默。
……她作爲逆襲者來到這個世界,對如意說的什麼意思再清楚不過了。
慕白頓了頓,“秦箏說一切交給她,是什麼意思?”
“抱歉,秦箏拜託過我,不能告訴你。”
如意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如意的話讓慕白心中很複雜,而她不知道的是,秦箏在當晚,便徹底失蹤了,不論慕白如何調查,都杳無音信,彷彿徹底人間蒸發了一般。
而君邪此時由於忙於攻城,對秦箏的消失也沒有太過留意,不知不覺間,距離攻城還有三日。
而此時的君邪,已經將兵力佈置妥當,可卻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他們的兵力要成功進入皇城,首先要控制禁軍。而自從蘇慕青被釋放後,蘇家再無可能與君邪合作了,君邪如今還得想辦法攻破禁軍的包圍圈。
他們的攻城時間定在了丑時,此刻最是守衛鬆懈的時刻,君邪及各藩王集結的軍隊黑壓壓地侯在滿城外,皇城門口的守衛昏昏欲睡,似乎絲毫不知三日後,將有一場腥風血雨。
“軍隊在此集結的事,切勿聲張,三日後丑時攻城,聽本王的指示。泄密者,格殺勿論!”
君邪目光如刀,站在平南王府大廳,銳利的掃過一衆藩王,冷聲道。
“是!”
居心叵測的藩王們以君邪馬首是瞻,紛紛響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