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完原主的記憶,姬小小知道原主是一個心高氣傲又格外心軟意活的女人,如她的願望般簡單。
她要證明自身的清白,她要呂珠和南竹罪有應得,她不要像貨物一眼被人買賣,她的人生,她要自己做主。
“哎。”逼仄的房間裡,一聲嘆息久久不散。
月降日起,暖暖的陽光普照大地。
姬小小抱着被子打了個滾,甜美的睡容,有一絲的疲倦。陽光散在臉上,細細的絨毛清晰可見,看清來青春活潑,而眼角的數道魚尾紋,卻是多了一份歲月的殘忍和無情。
“砰砰……”,大門被人捶打的聲音,刺耳而鬧心。
姬小小胡亂撓了撓了頭髮,發喊一聲,無奈起身。
稍稍整理了儀容,姬小小打開門,眼前是一個二十二三歲的女人,身高一米六左右,長相嬌美,小嘴瓊鼻大眼睛,五官無一不豔麗。她穿着粉紅色的連衣睡裙,及腰的長髮隨意披在身後,裸露在外的肌膚勝雪嬌嫩,活脫脫一個行走的人形玩偶。
看人端看外表,眼前之人無害純良。知人知面不知心,姬小小有原主記憶傍身,這個美女就是得理不得理都不饒人的呂珠。
“你怎麼來了?”姬小小睡眼朦朧,打着哈洽,有些敷衍道。
太陽剛剛出山,七點都沒到,大早上擾人清夢,未免打草驚蛇,姬小小強忍怒火,這纔沒破口大罵呂珠不會做人。
“大姐,我家的竹子又欺負我。”呂珠伸手抱住姬小小,哭哭啼啼似鬼哭狼嚎,姬小小的睡意瞬間飄走。
“好啦,好啦,不哭啦。”姬小小耐着性子,好心安慰道。
兩人在門口摟摟抱抱,挺怪異的,姬小小請呂珠進去坐坐。
呂珠一屁股坐到沙發,嘴巴像是機關槍,噼噼啪啪掃射不停。
聽完了那點小事,姬小小心底發笑。
南竹昨天晚上回來晚了,跟同事喝酒應酬,卻不回家陪她看電影,呂珠跟他抱怨說他不愛她了。南竹一個大男人,不可能時時刻刻遷就呂珠,毫不意外,兩人大吵了一架。
第二天醒來,南竹沒有給她準備早餐,呂珠更是傷心了,以前南竹就算再忙,都會準備好早餐,再哄她起來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姬小小哪怕沒有真心愛過一個人,也知道南竹是對呂珠情根深種,不能自拔了。呂珠有女孩子氣,事事要人退讓遷就滿足,南竹的所作所爲,在呂珠看來,與她少女時期幻想的白馬王子的體貼入微是天差地別,有云泥之分。
“大姐,我家竹子好壞,我要跟他離婚。”呂珠脾氣一上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哪怕是自損八百,也要傷敵一千。
姬小小扮作知心大姐樣兒,好言相勸,“珠珠,夫妻間吵吵鬧鬧,磕磕碰碰,是很正常的事情。竹子要兼顧家庭事業,壓力非常大,珠珠你是竹子的妻子,你要試着理解和遷就他。”
“憑什麼?我可是他的妻子,爲什麼要我一個女人家遷就他一個大男人?”呂珠似乎被踩到了痛處,憤憤不平道,“我和他是夫妻,叫他下班回來陪我看個電影怎麼了?我這麼做,也是爲了我們好。愛情不好好經營,是會像鮮花一樣,沒有滋潤便會枯萎的。我爲了他,爲了我們這個家勞心勞力,他倒好,跟什麼同事去喝酒,把我放在一邊。晚上回來不跟我道歉,早上也不給我準備早餐。明明是他先對不起我,大姐你還要我遷就他,我……我……嗚嗚嗚……。”
說多錯多,姬小小不再多言,輕輕抱着呂珠,無言安慰她。
一個小時後,姬小小要上班去,送走了呂珠。
呂珠哭了一通,雙眼通紅,好不悽美可憐。姬小小無任何的憐惜嬌花之心,平凡無奇的臉,翹起一個高高的弧度。
姬小小要呂珠遷就南竹,是故意爲之。呂珠是女孩子的心性,事事要人退讓遷就,如今要她遷就從前事事以她爲先的人,好比一個公主要體諒一個奴才的辛苦,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若呂珠是公主,她絕對能順心順意一輩子。然而夫妻之間是平等的,不能因爲丈夫是男人,就得一生一世受妻子的小孩子氣。
原主混入職場多年,練就火眼金睛本事,呂珠那小性格,一看一個準。所以每當呂珠和南竹吵架,原主只會安慰呂珠,不會跟她講什麼夫妻之道。退步遷就的事兒,是原主跟南竹好說歹說,南竹才耷拉着頭跟呂珠認錯賠不是。
姬小小反其道而行,看似安慰鼓勵呂珠,要她遷就理解南竹,實則是有意挑起呂珠對南竹的不忿,加劇了他們夫妻間的裂痕。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啊呸,姬小小無比唾棄。
善惡有報,種善因得善果,種惡因得惡果。
呂珠和南竹害得原主失去所有,他們該付出代價。
穿好衣服出門下樓,姬小小吃了早餐,悠悠來上班。
一來到公司,姬小小的助力說了,董事長大發雷霆,要她去董事長辦公室跟他解釋爲何會遲到。
“讓他等着,老孃現在可是總經理。”姬小小神情高傲,無所謂地聳聳肩,完全不理會小助理是何種表情,施施然地泡起咖啡。
十分鐘後,小助理抱着一堆的文件來,“邱姐,這些?”
姬小小打開手機刷娛樂新聞,甩都不甩小助理一眼,道,“哪來的放哪去,現在姐沒空。”
小助理傻呆呆地站着,姬小小發火,怒道,“怎麼?總經理的話,不管用了?”
工作不好找,小助理管不了姬小小,抱着文件回去了。
一個小時後,一個怒氣衝衝的男聲,傳進姬小小的耳中,“邱鳳兒,玩手機,看娛樂新聞,你就是這樣工作的?”
姬小小點點頭,理所當然道,“勞逸結合,工作才更有效。”
男人走進來,面色憤然,雙手暴起的青筋粗大可怖。他身着黑色西裝,佩戴灰色領帶,寬肩窄腰大長腿,自信高傲居功偉,要的就是一派成功人士的模樣。
“我要你去我辦公室找我,你爲什麼不去?怎麼,董事長的話,不管用了?”男人若有似無地諷刺姬小小。
姬小小轉頭,輕蔑地笑看了一眼男人身旁的小助理,“那誰啊,你出賣我,得到了什麼啊?”
“我……我……。”小助理怯怯,說不出一句整話。
姬小小放下手機,推開椅子,起身走到男人的面前,從口袋抽出一封信,甩到了男人的手上,“老孃不幹了。”
原主花了十來年的時間,好不容易當上公司的總經理,然而不過是一個未經證實的小小流言蜚語,他們就炒掉了她,半點不看在她爲公司勤勤懇懇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而且,原主是個貨真價實的人才,爲公司做出的卓越的貢獻。
過河拆橋,毫無人情道義,姬小小率先出馬,炒掉了公司。
“你……。”一個眨眼的功夫,男人的臉展開的明媚的笑容,“鳳兒啊,大家有話好好說,辭職的事,你千萬不要衝動。如果是因爲這個女人吃裡扒外惹你生氣了,你大可以開除她,你沒必要拿自己的前途來開玩笑。”
男人當上董事長,看人很有一套,邱鳳兒是大將之材,這種人離開公司,對他,對公司,都是不可無量的損失。
“我給你工作,你爲了他,背叛了我,他爲了我,轉眼就拋棄了你。看到沒有,好心沒好報,就是這樣。”姬小小指着男人,對臉色蒼白,身影踉蹌的小助理說道。
姬小小指桑罵槐,男人忍無可忍,直接讓人滾了。社會上,什麼最多——人最多。人才什麼,花點心思找找就找得到了。
離開了公司,姬小小高高興興。能看到那些人醜惡的嘴臉,姬小小熄了不少的火氣,哼着歌,往美食街前去。
日落上邊,黃昏色暗,姬小小拎着塑料袋回到小區。
此時是大媽大爺們活動的時間,姬小小一進來,熱情地跟大爺大媽打招呼,順便把塑料袋裡的美食拿出來分享。
談得起興,姬小小把辭了工作的事給說漏了。
“咋不做了呢?”啃着鴨脖子的大媽問道。
姬小小嘆了口氣,捶捶腰,道,“以前工作太勤奮了,身體現在出了毛病。前幾天看了醫生,醫生可說了,要是再這麼不要命工作,沒幾年可活了。”
“那麼嚴重?”
姬小小點點頭,面露失落。
鄰里鄰居的,彼此間的事,他們多少心知肚明。
大爺大媽安慰姬小小,有詢問以後怎麼辦,姬小小笑了笑,道,“我還有些存款,先休息一陣子,等身體好些了,再找一份輕鬆點的工作。”
總經理,有錢人。大爺大媽齊齊想到。
把消息散播給大爺大媽們,姬小小開了始好吃懶做的生活,白日修煉《白蓮聖決》,晚上閒着無聊,不是跟着大爺大媽跳跳舞,就是去竄竄門子,看看婆媳苦情劇打發時間。
三個月後,呂珠南竹當年之事,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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