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管家更想說的是,以那位主的手段,別說一道懿旨,怕是一道聖旨也不是沒有可能。
當然,這種話他也不敢亂說。
……
南書兒回了院子後便病了,接連請了幾個大夫,甚至最後她的丫鬟還拿着令牌,進了宮中請太醫,結果太醫來了,只說半夜起風染了風寒,來勢洶洶,讓她切記多注意休息就行了。
東廂院謝絕來客。
秋將至的氣候,風色瀟瀟!
慕容辰磕着眼皮,修長的身姿臥榻而上,冰飄逸的裙帶漱漱而落,風過無痕,而冰寒於池的氣息覆蓋三尺之中。
“她病了?”絲絲嘲弄溢出,菲薄的脣卻無絲毫波動。
“是,太醫是屬下親自接代的,正是宮中院首,不會有假。”若說連宮中院首都能收買,那纔是重大事件呢!
諸葛瑾安分的立在一旁,忍不住在心底腹誹。
“哦!”這次慕容辰沒有再說什麼,終究不是關心的東西,也並沒有在意。
……
柳兒在東廂院磕着瓜子,遇到人來就打發,按時伺候她們家小姐送吃喝,聽到裡面有吩咐,便起身進去,可沒把人看得羨慕死了。
王妃這裡的規矩最懶散了,不過,只是要的人不多。
……
此時,蒙着面紗的南書兒和同樣帶着面紗的邪尊,正一人一馬縱馳出了明萊皇城。
“地獄”俗稱鬼域,並不在明萊國亦或者任何國度,它位於九洲最中心,卻也最爲偏僻一角。
南書兒和邪尊的目的很直接,拿着地圖,直奔鬼域周城,因爲時間緊迫,他們一路馬不停蹄,用了兩個多月纔到達。
邪尊找到客棧後,總算鬆了一口氣,見到南書兒在餵馬,不陰不陽的開口:
“真不知道,本尊爲什麼要陪你這個有夫之婦出門。”
南書兒的馬很難伺候,當然,她並沒有明目張膽到把汗血寶馬帶出來,不過帶着她平時的愛將,‘追殺’。
剛剛她本想把馬丟給客棧的跑腿小二,卻沒有想到‘追殺’根本不給生人靠近,無奈她只能衣帶未解的來伺候。
“窩囊唄。”她悠悠飄脣而出,頭也不擡的提了水,準備給‘追殺’洗澡。
“你!”邪尊穿着淡金色長袍,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的瞥了她一眼:“別以爲我受你威脅,真怕你了。”
語氣頗爲咬牙切齒。
南書兒擡起修長的脖頸,星眸淡淡剮了他一眼,手裡拿着木頭瓢羹,手中的水往馬身上揚,這才慢條斯理的開口:“不然……你現在動手?”
“呵呵!”一路上,給這個女人當奴才使喚,邪尊早就憋屈多時,此刻當即冷笑,見她蹲下身子,惡從心起,擡手便要來控制住她的腰,想要捉弄她一翻。
“丘!”
正舒服洗澡的‘追殺’,像是有靈性的回頭,脖頸蓄着千鈞一髮的力度,狠狠的朝他撞來。
邪尊黑眸劃過戾氣,卻還是知道不和一個畜牲計較,腳尖輕點飛離原地,避免了頭被撞到,同時甩袖離開。
南書兒連頭都未擡一下,她今日穿的是粉色輕裝,天氣的原因,衣服薄得透明,哪怕裡衣外衣繁瑣穿了三層,卻依舊難掩曼妙的身姿,此時她半俯着身子替刷馬鬢,容光照人的絕色容顏少有的安寧,一縷風吹來,帶着她的髮絲飄飄灑灑。
不少往來的人注意到她,皆是交頭接耳。
鬼域便是地獄,一個灰色地帶的名稱,然而,這鬼域卻又非地獄,它是將地獄這個灰色囊括,一個更大的灰色地帶。
仔細看便會發現,往來過去的人,若不是黑巾蒙面,便是手持武器,背勾大刀,面色瀟瀟,不善的氣息撲面而來。
南書兒將馬安頓好後,纔將手洗乾淨,朝臨時客棧走去。
雖然是大男人,邪尊作爲一個常年奔波在外的殺手,處理住宿問題還是得心應手的,他先進的客棧,問明白還有房間,便定了兩間上等房。
此時掌櫃拿了錢,正笑眯眯的讓小二帶路。
邪尊見南書兒沒有過來,示意掌櫃一邊忙去,他還要等人,結果在此時,變故突生了。
南書兒進來時,便聽到刀劍相撞的聲音,那風聲和內力,可見得是高手過招。
她知道鬼域地界不比別的地方,敢在這裡出現的人,不說是稀世高手,也是有兩把刷子有保命絕招的人,這也是爲什麼她在聽到崑崙鏡在‘地獄’時的焦慮。
然而,當她斂了氣息進去時,才知道這高手過招,其中一個還是自己的同伴,邪尊。
此時身穿淡金色衣袍的邪尊,手持長劍,劍劍毒辣的朝對方攻擊。
而對方竟是一個女人,大約二十出頭的年紀,一身墨黑衣服,利落而乾脆,眼神凌厲冷酷,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深宮王侯出來的暗衛。
她手裡拿着的武器同樣是一把長劍,銀光閃爍,劍鋒如花,不正是這個時空,古武高手劍譜中“銀魂”?
他們的交鋒,自然引得不少人圍觀,二樓和大堂皆是站滿了人,掌櫃和小二顯然對這種事情習以爲常,雖然有一些忌憚,卻還是掩在簾布後偷看。
“天,我認出來了,這姑娘手裡的劍,不正是天下羣雄爲之垂涎的寶劍‘銀魂’嗎?”
“是,是銀魂,啊,老子終於在鬼域見到銀魂了。”
“也不知道這是誰家的暗衛,既然手持銀魂,真是大開眼界了。”
屈屈一個暗衛,手持絕世明劍,可不是大開眼界了?
南書兒脣吊起三分笑意,目光朝客棧大堂人羣掃去,帶着一絲慢條斯理的審視,精光泄露。
然而,只是一眼,她便收了回來,身子自然的退後,斜倚着門扉,將身子儘量降到不引人注意,才興趣盎然的觀看起比賽,絲毫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
在他們過了幾百招後,兩個人的武功幾乎不分伯仲,確確的說,還未分勝負。
南書兒卻是看出了一絲門道,這女的刀刀是殺招,招招致人於死地,反觀邪尊,雖然下手並沒有留情,卻也沒有全力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