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志等在縣令的門口,一看到高幽河扶着夏秋出來,第一時間上前。
“高大人,小娘子沒什麼事吧。”
“沒什麼,只是貪杯多喝了些,有些醉了。”高幽河應。
“好吧。”楊志擔心的看看夏秋,又轉身帶路,“高大人,馬車在前面,那咱們趕緊回去吧。”
夏秋:……
什麼鬼,楊志是她的隨從,怎麼高幽河一來就把人給收買了?說好的看到她不對,就上來直接揍她身邊的男人呢?
。
上了馬車,夏秋坐起了身,當下看着高幽河。
“你怎麼來了?”
她離開時高幽河根本不知道,趙敬,一萬個不可能告訴他,可是高幽河怎麼追到清河鎮來了?
“我辭官了。”高幽河舒了口氣,向馬車後靠了,淡淡道。
“不要說是爲了我。”有些嘲諷勾脣,夏秋看他。
她的臉上還有些暈紅,淡淡的,在白皙小巧的臉上如同胭脂,而那眸光看向他,若嘲又是理智清明。
“不全爲了你,但也爲了你。”高幽河還是這麼說着,眸底也有些自嘲。
他在御書房門前跪了三天三夜,終於讓趙敬吐露了她的行蹤,他快馬加鞭一路追趕,官道修路、他繞了小路,在山路間差點被大蟲吃了,最後九死一生的逃出來、趕到了清河鎮。
可是,她還沒到。
習慣了高幽河嘴裡只有一半的真話,夏秋對他的話並不以爲然。
“所以呢,辭官後的高大人,找我想做什麼?”她睨向他,笑着問。
“先前,是我錯了,我不該試探你、欺騙你、辜負你的真心,但或許我的方式錯了,夏秋,可我的心是真的,我從來沒想要傷害你。”高幽河輕吐了口氣,不知爲何,這麼吐露着心裡話,讓他不習慣還莫名緊張。
“是沒傷害我啊。”夏秋笑,“只是從沒真正接納過我進入你的生活,只是從來都拿一些事來考驗我,看我能做到什麼程度。”
“高幽河,是不是看到我狼狽,看到我失敗,你就會覺得很開心呢?那時候你心裡肯定是想,噢,原來她不過如此,原來她只能做到這個程度。”
“但是真抱歉,讓你失望了,我能做的事情很多,很可惜,是你配上我。”
夏秋嘲諷勾脣,一字一字,清晰無比。
“我們不可能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我不會在原地等你,而等你來找我的時候,我已經走遠了。”
馬車車廂裡一片靜默,高幽河的臉色也是蒼白着。
他的手在身邊緊握得指節發白,他的胸腔裡堵得要窒息,他有無數的話想說,他想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面前的女人看。
但是,對她說得一切,他卻無力反駁。
他說夏秋能投奔到端王府,是他和趙敬事先設好的,但其實他從來謀劃的時候,都沒把夏秋放在自己的謀劃裡。
甚至當夏秋被英王府扣押着的時候,他一直默不作聲,就是想等到一切事了,能逼得夏秋不得不選擇跟着他,哪怕是個妾也得跟着他。
他自私,他心裡知道,如果想飛黃騰達,他身邊的女人不可能只是個婢女出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