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只看你怎麼打發。
似乎是霍害最後的話徹底惹怒了齊煊,歐陽淳然的標配人物,綠竇薛祊也被齊煊壓了下來,更慘的是落慈居就是一座破廟,還是沒屋頂的那種。
霍害抽了抽嘴角,瞥了一眼層層疊疊的三排護衛,暗暗罵了聲小氣。
尼瑪,都說宰相肚裡能撐船,你好歹是個皇帝,我還沒開始罵呢,你倒把後路全給老孃截了。
幸好老孃不是那羣嬌滴滴的姑娘,不然……估計只有上吊這一條路了。
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學會正常走路,五個月後霍害爬到房樑給自己弄了個屋頂,自我讚賞了一番,三排護衛已經減成了兩排。
此時的霍害,淨含量246斤,心累……不解釋!
八個月後,破敗的落慈居種滿了不知名的植物,隱隱冒出綠芽的植物,給落慈居的外觀增加了幾分美感,兩排護衛已經減成了一排。
此時的霍害,淨含量223斤,嗯……成果不錯!
一年半後,落慈居已經徹底變了一番模樣,前面是果林後面是花海,脫離了京城的繁華,竟別有一番滋味,一排護衛已經減少爲零。
此時的霍害,淨含量179斤,哈哈……她真是個美人!
三年後……
聽說京城外往南十餘里,有一座仙廟落慈居,廟中住着一個極美的仙子,仙子心地善良醫術超羣,但凡誠心所求仙子都能解決你的困惑,衆人爭相前往,一時之間落慈居風頭極旺,直接蓋過百年傳承寺廟相國寺。
一傳十十傳百,有人說仙子是天仙下凡,專門解救人們與苦難之中,也有人說仙子是山上的精靈,剛剛化形成功,衆說紛紜,可最終也沒人真正見過仙子的模樣,落慈居反而越來越熱鬧。
身處輿論中心,霍害本應該寵辱不驚,可大半夜,自己的門再次被撬開的時候,霍害終於忍無可忍,披散着頭髮張開了血盆大口。
於是又有人說,精靈不喜人間的束縛,已經化身爲惡魔,每天晚上出門索取人的壽命,落慈居其實是一座鬼山,一時之間人心惶惶。
然而,不管是仙山還是鬼山,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世外桃源,落慈居徹底在衆人心中留下了一抹重要的剪影。
而當這個消息傳到齊煊的耳中時,歐陽汪海和歐陽淳樸正挺直脊背跪在自己面前,一板一眼道和他談論着,三年來大齊從邊關到京城發生的所有事情。
在第五個三年從他們口中說出的時候,齊煊終於意識到了兩人的來意,原來……是時候放那個肥婆子出來了!
實話說齊煊很不情願,極不情願!
可他知道,他沒有絲毫理由拒絕歐陽汪海,即便歐陽汪海不說,這三年兩人之間已經生了不少嫌隙,爲了一個女人得罪一員大將,當真不值得!
即便那個女人很不討人喜歡!
林子臻進門的時候,正巧碰見歐陽兩人出來,簡單的打了個照面,林子臻眼角一轉當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子臻來了……”餘光瞥見林子臻的身影,齊煊當即擺手道:“免禮免禮!”
“陛下……禮不可廢”林子臻勾脣一笑,仍舊行了禮,站直身子後她挑眉接着道:“陛下待微臣好,微臣心中明白,微臣待陛下好,陛下卻不一定全部明白,有些事總要付出行動後才能表明決心”
林子臻今年剛滿十八,然而見地卻是不凡,每每在自己心煩之時送上滿意的答案,齊煊對他的印象很好。
甚至有的時候,看着那張白淨清秀的臉,他止不住的想,若是林子臻是女的就好了,這樣自己就可以把他時刻留在自己身邊。
要是個女的就好了啊!
“哈哈哈……”愣了一瞬,齊煊突然笑出了聲,他當即哭笑不得的看向面前的人道:“子臻你們學士就是麻煩,你想朕把歐陽淳然接出來直說就行,哪來這麼多彎彎繞”
這話雖是埋怨,但語氣間卻滿是親暱。
林子臻依舊從容不迫,一雙清涼的眸子看着齊煊,淡定道:“不……陛下不明白”
齊煊收了笑,皺眉想了片刻,突然臉色難看道:“你要朕親自去接那個女人!”
林子臻勾脣,但笑不語,面上卻是一派贊同!
齊煊:……
這真的是個悲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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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天氣正值炎熱,稍稍一動汗順着背脊便流了下來,火辣辣的陽光驕傲的俯視着下方的人羣,肆意的揮發着自己的熱量。
巳時,一輛馬車頂着炎炎烈日,從京城奔向了傳說中的落慈居,不消日中馬車穩穩停了下來,馬車內下來了兩個年輕的公子,一藍一白,在樹影婆娑的襯托下,越發顯得兩人俊秀飄逸。
“公子,請……”白衣公子彎腰伸手,小廝派頭十足。
藍衣公子當即被逗笑,脣角輕勾晃了滿天落葉,頂頭的太陽似乎也被感染,消弱了幾分霸氣的勢力。
“看來傳言不只是傳言,落慈居當真和當年不同了”兩人錯肩並行,身後四個家丁模樣打扮的人當即跟了上去,唯留一座孤零零的馬車在山前。
“哼……歐陽將軍當真是心疼他的女人!”藍衣男子冷哼了一聲。
很久之前落慈居還是皇家的避暑勝地,後來因爲死了嬪妃,先皇覺得不吉利,便封了山撤了落慈居的資格,不久之後落慈居破敗,逐漸演變成了一座荒山。
新皇繼位,曾經下令平了落慈居,後看在先皇在這裡起居過幾日的份上只能作罷,可如今不過三年光景,前山枯敗的荒草已經徹底被剷除。
從山前的一條小路蔓延至落慈居,道路兩旁種了桃樹、梨樹、櫻桃樹,杏樹,棗樹……等各種各樣的樹木,樹苗以排爲隊伍,從小路旁依次向後擴展,遠遠看去竟鋪滿了整個前山,賞心悅目整體劃一,小路更是用青石板鋪就而成,光滑明亮,乾淨的沒有一絲落葉。
沿着小路不斷向上,不消片刻出現了一個岔路,左邊的樹上掛着一張牌子,上面潦草的寫着‘求醫’兩字,右邊的牌子上明顯的寫着‘找事’。
衆人:……
住在這裡的人未免太個性了吧?
藍衣男子點了點頭,身後四人當即走出兩人,一左一右向前走去,剩餘的四人靜靜的站在原地等待着。
片刻之後,左邊的人沿着右邊的路,右邊的人沿着左邊的路,兩人大眼瞪小眼,一同走回了岔路口。
兩人:……
剩餘的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