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雅見狀,望向他:“怎麼了?”
池戈還是沒反應過來,只是愣愣地看着她。
好一會兒,他眸光微散,喃喃出聲:“最後一個世界,好像消失了.......”
瑪雅頓了下,像是沒反應過來他這是什麼意思。
池戈語氣帶着點艱澀:“現在的最後一個世界是——我的世界。”
瑪雅反應過來,臉色倏然一變,她看着池戈張了張嘴,卻又什麼都說不出。
很快,池戈略顯沉重的聲音接連傳來——
“西澤他不顧ki世界的法則,擅自放走了一個毫無氣運,本就該死之人。”
“他背叛了ki世界,所以西澤他——”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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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柒出院後,捧着鮮花冥幣,來到了黎辭言的墓碑前。
身姿纖細孱弱,蒼白的臉上一片平靜,恍若死水。
她安靜地捧着花,垂眼看着墓碑照片上笑的極其漂亮眉眼彎彎的少年。
時間像是永遠定格在了他的大好年華,連同他的青春一起,被永久鐫刻在這張照片之中。
耀眼璀璨,再也不會黯淡。
和花笙說的一樣,醒來後,草草跟她交代,確實是經常看到她一個人坐在長椅上側頭喃喃私語着什麼,偶爾一人逛遍整個校園,就連奶茶,吃飯,都是一買買兩份。
當時黎辭言吃了麼?
染柒不記得了。
他慣會說些好聽的騙她,轉移她的注意力,而他的固執和執拗,在第一次他陰魂不散之時,她就有所領教。
——那般不發一言,卻突兀又強勢地,霸佔她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
ki世界裡的一切,像是她昏迷時做的一場大夢,夢醒之後,見不到那人的茫然無措瞬間將她完全吞噬。
她醒來想找黎辭言,喃喃說着他們約好要一起去看電影的。
周圍知情人都說她瘋了,被人捅傻了,黎辭言其實早在那場車禍中去世了,後來,染柒才得知,黎辭言的父母在她昏迷時來看望過她一次,還對周圍人提及了黎辭言的死亡,同時,表達對她的深深歉意。
因爲,那個捅了她幾刀的瘋子,就是在車禍之時,某個飆車人的父親。
他兒子被黎辭言父母動用權勢,判了個無期徒刑,還故意讓人教訓他,他在監獄裡過的生不如死,最後那人不堪折磨,自殺了。
那人的父親動不了黎家,多次打聽,找上了染柒。
他纔是一個真正的瘋子。
說是殃及池魚,也不爲過。
染柒彎腰將手裡的花束放在他墓碑前,看着他,低聲說:“大黎,所有人都覺得我瘋了。他們說,我幻想出了一個你。這個世界是沒有鬼的,只有精神病。”
她語氣平平靜靜,像是在陳述,又像是自言自語,“我不知道是保護機制還是什麼,明明剛甦醒的那時,我對ki世界的任何都清晰無比,尤其是你,但卻隨着時間的流逝,這些記憶越來越模糊,甚至,我都快忘了......”
她垂下了眼,聲音輕到幾不可聞,“最後一個世界的boss是你,而救我離開那的人——”
“——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