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洺直言不諱的承認,讓華凝公主詫異了瞬間,她眨眨眼,突然笑出了聲,“你可真是……”
賞菊會結束後,越信的那副人物水墨畫就從皇后那到了簡洺手中,她坐在馬車上,展開了細瞧,覺得分外有意思。
這段時間,不少人飯後茶餘間總將“百花樓紫曦”作爲談資掛在嘴邊,畢竟除卻那一晚三男爭一女後,接下來幾日,東臨國國主與星月國太子頻頻造訪百花樓,點名道姓是爲紫曦,這一點親眼所見之人並非寥寥無幾。
且在那晚之後,自百花樓又傳唱出與那晚類似的曲子,爲紫曦所作,這類風格的曲子文雅又通俗,就算是尋常百姓,聽過幾遍,也能唱上一段,因此很快便在皇城風靡開來。
簡洺對此倒沒多在意,畢竟她已經將籌碼交了出去,接下來便是看華凝公主的戰鬥力。
夜已深,今晚無月,只有零星的幾顆星辰掛在夜幕中閃爍,簡洺披上黑色斗篷,又帶上青銅面具,不動聲色的施展輕功,離開永安侯府。
秋日的夜晚很冷,迎面而來的涼風夾雜着寒氣,不過對於此刻有內力運轉的簡洺而言,倒是如同春風拂面,很是舒爽。
再次越過一個屋頂,簡洺無聲無息的落到院子中央,往四周一掃,就快步走向此處主人所住的寢房。
撬開房門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房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但藉着內力在身,簡洺是具備夜視能力的,她往周圍一掃,便看清了房內的大概擺設,也沒有錯過架子牀上呼吸平緩的那人。
“系統,東西在哪裡?”
“牀邊博物架自上而下第五行,那個墨玉葫蘆。”
系統的聲音很快傳來,簡洺眯了眯眼,便快步走了過去,伸手取向那個顯眼的墨玉葫蘆。
“嗖!”
手還未觸碰到墨玉葫蘆,背後突然傳來一道凌厲的風聲,簡洺渾身氣勢一散,毫不理會身後之事,只左手動作利落的將巴掌大小的墨玉葫蘆攥在手心。
背後傳來鋪天蓋地的衝擊力,內力渾厚強勁,殺機重重,若是江湖上的頂尖好手遇上,也是不死即傷。簡洺輕輕一個轉身,伸手右手,掌心向前輕輕一推,剛纔那衝擊力頓時便散在空氣中。
“你是何人?!”察覺到兩人的差距,隻身着白色裡衣的男子揹負雙手,一雙魅惑的眼眸泛着凜冽,冷聲說道。
“借去一用,日後歸還。”簡洺壓低聲音輕笑一聲,然後又輕飄飄揮出一掌,轉身便破門而出。
大門被破的聲響不小,簡洺離開時,還能隱約聽到巡邏軍士喊着“有刺客”的聲音。
“這就是女主穿越到這個世界的媒介?”從星月國使者團所居住的地方離開,簡洺把玩着手中手掌大小的墨玉葫蘆,忍不住問系統。
“現在只是個普通的墨玉葫蘆了,那縷時空之力已經消散,我將繼續沉睡。”
留下這句話,系統又沒了聲音。
簡洺只在這裡停留了片刻,就再次施展輕功直奔百花樓。
將近凌晨,百花樓依舊燈火通明,但喧囂聲已經是大大減弱,簡洺輕車熟路的進了紫曦房間。房間內餘下了一盞燈燭,透着昏黃暗淡的亮光,簡洺眨眨眼,看着牀上睡姿相當不錯的紫曦,青銅面具下的脣角微微勾了勾,而後悄無聲息的將墨玉葫蘆放在她枕頭邊。
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永安侯府,侯府一切如常,並未發現她的突然離去,簡洺微微鬆了口氣,將斗篷與青銅面具放回系統空間,然後躺在牀上安然入睡。
就在簡洺入睡之時,星月國使者團的居所之地燈火通明,星月國太子南宮凜着了一襲赤色長袍,正大馬金刀的坐在廳堂,那雙瀲灩的桃花眼泛着濃郁的殺機。
“殿下,並未尋到刺客。”貼身侍衛黑木從外匆匆而入,他擡眼悄悄的看了眼南宮凜,蒼白着臉躬身說道。
“讓人都歇着吧,那人內力深不可測,便是本宮也非敵手,又豈會讓你等尋到行蹤。”南宮凜輕飄飄瞥了一眼,他做出這番動靜本就不是爲了抓刺客,而是爲了引起越皇注意力,微微想了想,他又擡起頭,“本宮博物架上的那個墨玉葫蘆,被刺客帶走了,無須聲張,秘密查探。”
“是。”
黑木神色一凜,立馬躬身應答,而後告退。
刺客的事情很快驚動了越皇,畢竟現在是三國會盟的正在進行時,這刺客的到來也可以說是很值得玩味,雖然星月國使者團什麼損失都沒有,但發生與否的意義卻是不一樣的。
而在百花樓,紫曦在第二天清晨醒來時,就猛然一驚,她顫抖着手取過那個墨玉葫蘆,腦海中不由浮現她來這個世界之前的場景,漂亮的眼眸中頓時閃起亮光。
“聽母后所言,昨晚潛入星月國使者團居所的刺客,着黑色斗篷,以青銅面具覆面。你可還記得秋獵時,幾位皇兄也遭遇刺客,此人似乎出現過。”
華凝公主來尋簡洺,是爲了那些曲子,不可避免的聊起了昨晚之事,簡洺眨了眨眼,面露好奇,“這刺客是同一人不成?”
“不,這刺客當時在秋獵中說是爲皇室辦事。”華凝公主搖搖頭,話音剛落似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連忙補充道:“洺洺,此事不可外傳。”
“那這豈不是……”聽到華凝公主所言,簡洺當即愣了一愣,面上的情緒絲毫沒有遮掩。
華凝公主立馬明白了簡洺的未盡之意,她搖搖頭,“內中有頗多彎彎繞繞,卻不是本宮能知曉的。”
達到預想中的結果,簡洺表示心中非常滿意,不過她面上依舊蹙着眉頭,彷彿很是嘆息。
“想來父皇自有計策,教坊司已經安排好一切,趁着兩國使者團尚未走,她如今的名聲又如日中天,便尋個機會拆穿她。”華凝公主再次說起了今日所來的真正目的,她眉眼閃過惱怒,單看言語神情,便知是對紫曦很是厭惡。
見此,簡洺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畢竟單單對方是沽名釣譽之輩,是不大可能產生這樣濃郁的負面情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