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風皺了下眉，他現在到底是新語的攝影師，尚總監是頂頭上司。
平時想見餘小寒幾乎不可能，她身邊總是跟着人。
這樣的機會……他不想放棄。
別看尚總監在明殊和藝人面前和藹可親，非常好說話的樣子，實際上轉個身面對自己的員工，尚總監那叫一個兇。
“你再請我吃零食，我就幫你給尚總監打個電話。”明殊拽了拽蘇南風的袖子，笑得特別燦爛。
既能氣死魏絮，又能賺零食，何樂而不爲。
蘇南風眸子一亮。
他說話不頂用，但是她的話絕對有用，不過是留一會兒，尚總監肯定不會發難。
“好。”
明殊摸出手機給尚總監打電話。
尚總監那邊聽明殊一本正經要教學弟，竟然樂呵呵誇了她一番，表示留多久都沒問題。
魏絮臉色難看，指甲掐進肉裡，她都沒什麼感覺。
明殊掛斷電話，往魏絮那邊看一眼，她抿脣微笑，氣不氣？
魏絮：“……”
這個女人……
她故意的。
“魏絮，還有事嗎？”蘇南風見魏絮還不走，問了一聲。
“沒……”
魏絮心底忌憚，不敢和明殊正面槓，此時不甘心又委屈的看蘇南風一眼，憋屈的離開。
魏絮並沒走多遠，就在攝影棚外面。
蘇南風主動去幫明殊的助理，他要是杵在這裡，更顯得突兀。
餘小寒這樣的娛樂圈新秀，能做新語雜誌的封面人物，也算是上了一個臺階。
餘小寒狀態不好，拍出來的效果不怎麼好。
蘇南風很擔心，休息的空擋將準備好的東西拿了過去，餘小寒對蘇南風只當一個陌生人，禮貌又疏離的道謝。
蘇南風一時間找不到話題，正準備離開，餘小寒突然出聲。
“她爲什麼一直看着我？”
明殊她當然認識，上次拍的宣傳照特別好看，還有人跟她打聽攝影師，不過她那個時候並不知道，只知道她叫江喬。
又怕得罪人，便說不認識，是劇組找來的。
可是從剛纔休息，她就一直看着她。
蘇南風也不知道明殊在看什麼，她像是在看餘小寒，又像只是將目光放在這邊，實際什麼都沒看。
蘇南風正想過去問問，就見明殊站起來，離開了攝影棚。
好一會兒她拿了一袋黑色的羽毛進來，讓化妝師給餘小寒重新畫了個妝，然後將羽毛插在她戴着的帽子上。
“來，開始。”
餘小寒看看鏡子裡的自己，她精神本來就不太好，就算是妝容都掩蓋不住她的疲態。
可不知道爲什麼，這幾根羽毛，像是有一種神奇的魔力。
鏡子裡的人此時看上去雖然依然沒什麼精神，卻比剛纔有感覺多了。
很頹廢的女生。
卻又不是那種無精打采……
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一會兒不要做太多表情……就保持你這樣……沒精神就行了。”明殊拿着相機走到前面。
餘小寒：“……”
餘小寒心底有點愧疚，她自己的心情影響到別人的工作。
所以她儘量配合明殊，於是接下來的拍攝很順利。
明殊拍完最後一組，甩着有些酸的胳膊，她將相機遞給助理。
餘小寒去化妝間卸妝換衣服離開，從始至終，都沒再看蘇南風一眼。
蘇南風趁大家收拾東西的時候問明殊導了一份照片。
本來這樣的照片這個時候是不能給別人的，但蘇南風是個挺正直的男主，又有零食做擔保，明殊便給了。
明殊一邊給他導，一邊道：“你像個變態。”
蘇南風：“……”
半晌蘇南風才道：“我想留住她所有美好的時光。”
“你留住的是時光，攔不住的是流逝的時間。”明殊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美好時光挺好吃，一會兒給我買一份啊。”
蘇南風：“……”
-
明殊有助理了，修圖自然不用她動手，尚總監要先看一下，明殊就讓助理給尚總監送去。
誰知道沒過幾分鐘，尚總監和助理都上來了。
尚總監臉上不太好，助理滿臉的惶恐，捧着相機瑟瑟發抖。
“江喬，你跟我來一下。”尚總監皺着眉叫明殊。
明殊看助理一眼，助理惶恐的指了指相機，又衝明殊搖了搖頭。
可能自己表達不清楚，助理有點着急。
明殊也懶得去猜，起身跟着尚總監走到一旁。
“江喬，相機裡面怎麼什麼都沒有？你拍的照片呢？”
尚總監問得很直白，語氣還算好，沒有大發雷霆。
助理拿着相機下去找他，可裡面一張和餘小寒有關的都沒有。
剛纔助理比劃的大概就是指照片沒了。
她之前還導給了蘇南風，確定沒有點錯刪掉，怎麼會不見了？
明殊讓助理把相機拿過來，她親自檢查一遍，裡面確實沒有任何和餘小寒有關的照片。
“這事你怎麼說？”
明殊擡頭看尚總監一眼，“我肯定是拍了的。”
尚總監點點頭，“我沒說你沒拍，但是現在照片呢？”
雖然餘小寒不算特別牛的大咖，再約時間拍也可以，可是這樣的情況，會給人留下不專業的印象，這對新語很不利。
明殊問助理：“你剛纔遇見什麼人了？”
“我……我直接下去找的尚總監。哦，在電梯門口遇見了一個女生……我也不知道叫什麼，她腳崴了，我就扶她下去，然後我就去找尚總監了。”助理說得很急。
明殊又問：“相機離開過你的視線範圍嗎？”
助理道：“額……當時她辦公室沒有藥，我去隔壁辦公室借的，找藥的時候耽擱了一會兒。不過拿藥回來，並沒看到她，我就把藥放下，拿上相機離開了。”
尚總監聽出了幾分意思，他狐疑的問：“你的意思是，有人刪掉了？”
“不然尚總監以爲照片自己長翅膀飛了嗎？建國後都不允許成精。”
頓了頓，明殊繼續道：“人是你們公司的，尚總監，調監控吧。”
尚總監臉色比剛纔更難看，公司的人竟然能幹出這種事？
尚總監立即打電話讓人調監控。
和助理說的差不多，他在電梯門口遇見一個員工，將她送回辦公室。
辦公室裡面沒有監控，但是可以看出助理離開辦公室的時候，確實沒帶相機。
而那個員工，也在一分鐘後被一個人急匆匆的敲開門叫走了，似乎出了緊急的事需要她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