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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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念的自述:

我叫無念,是個孤兒,自小在禪宗長大。我是師傅寄予厚望的弟子,他說我是最有佛性的,有望得道,就連禪宗至寶輪迴之眼也是由我看守。

但是我辜負了師傅的信任。

我愛上了一個女子,她是世人眼中的妖女,萬毒門餘孽。但是我愛她,自第一眼便愛上了,我也不知道怎麼描述這樣的感情。我希望她能從仇恨中掙脫,但是我度不了她。

禪宗弟子不允許干擾紅塵是非,我每一次見她都十分克制。我瞞的很好,她不知道我愛她。她不知道在她說世上已無一人愛她的時候,我多麼想說出那句話。

我愛你。

我們是在一個寺廟認識的,那個時候萬毒門還未被滅,她來問姻緣。

她沒有姻緣,她此生不會和任何人在一起。

我沒有跟她說這個殘酷的現實,我只是說:姻緣天定,事在人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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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受了這個說法,我也接受了。

後來萬毒門被滅,我在街邊看到了瘋癲的她,我將她帶回寺廟後山的一處小屋,悉心照顧。她清醒了,也是自那以後我再也沒見她笑過。她要復仇,我勸阻不了。

她離開了,她做的事也偶爾有消息傳來。她也偶爾會來寺廟,間隔時間越來越長,直到那一天。

早已叛離的師伯來訪,他告訴我,她死了。

她死在了復仇的路上。

後來我才知道,師伯有機會救她,他沒救。師伯沒有義務救她,我不能怪他,便只能怪自己。

不久後,我就病死了。

-

作爲無念的第二世,我沒有前世的記憶,但始終記得自己要找一個人,一個女子。

所以在師傅找到我,要收我爲徒的時候,我拒絕了。

我是個孤兒,走街串巷的長大。我敏感的察覺到自己被盯上了,我想逃,但偏偏這個時候我遇到了我一直在尋找的女子,雖然她現在還是個小娃娃。我只好帶着她跑,我太無能了,我無法保護她。看着她一次次被傷害,我無法保護她。

我費勁心機與那人周旋,終於找到了出去的路,我成功的帶着她逃了出去,但又分散了。

天煞教的教主找到我,說我是他的兒子。此時的我已經知道了權力和實力的重要性,我沒有反駁,也沒有說出天煞漓已經死在密室的話,我頂替了天煞漓的人生。

教主要他潛入禪宗盜取禪宗至寶,傳說中的輪迴之眼。

我剃了度,成爲了一個小和尚。

不管是禪宗還是天煞教這邊,我都矜矜業業,事事力求做到最好。在禪宗,憑藉出色的天賦成爲師傅的得力弟子。在天煞教,我排除萬難,從衆多候選人中脫穎而出,如願成爲了天煞教少主。

我並不滿足於此,師傅選了一個什麼都不如我的人當繼承人,在天煞教我還不是實際的掌權者。

後來我才知道師傅不選我的原因,因爲我的禪心不純。

我手中有了權力便開始尋找那個女子,但是我出現的晚了,她愛上了別人。但沒關係,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我都會幫她。只是沒想到,最後會是我害了她。

原來小時候那人已經在我心上下了蠱,待我成長後便爲他所用。他的命令我不想聽從,可是我的行動卻不聽使喚。

我親手害死了自己心愛的姑娘。

巨大的悲痛使我掙脫了束縛,雖然只有一瞬,我也要爲自己而活。

我投入了那鑄劍爐,烈火焚燒着我的身軀,我想起了前世。前世今生,我都無法拯救她,既然如此,那便一起長眠吧!

這是第三世

我重複着上一世的人生,卻沒有上一世的記憶。我盡心盡力的幫助她,百依百順,從不曾違揹她任何意願,我不明白爲什麼她看我的眼神總是充滿着質疑。

對於她的不信任,我心痛到無以復加。

直到我遇上了一個奇怪的人,祝無霜,她的姐姐。祝無霜總是說一些奇怪的話,做一些奇怪的行爲,後來我明白了,那是勾引。我心中對此十分不屑,如果祝無霜不是她的姐姐,我一定下殺手。

但是恐怖的事情發生了,我發現我竟然無法忍受祝無霜有一點不開心,祝無霜說的每一句話我都無法反駁。我的心是愛南雨舟的,但是我的行爲卻不具有說服力。

我傷害了她,身,心。

她很傷心,我能看出來。但是我只有距離祝無霜很遠的地方纔能短暫的保持清醒,我告誡她:你不要靠近祝無霜,她很奇怪。請你相信我,我自始至終只愛你一人。

她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她還是不停的找祝無霜的麻煩,找所有人的麻煩。但是她的身邊空無一人,無人陪伴她。就像第一世時,她說的,無人愛她。

我愛你。

這句話,我第一世未說出口,第二世還未說出口,第三世說出口時,她卻不信了。

如果是我,我也不會相信這個摟着別的女人,卻說愛的是自己的人。

我覺得自己髒透了。

我很痛苦,但沒人能聽見我內心的吶喊。

那一天,南雨舟被逼到絕路,她的父親、姐姐,還有我,都逼迫她跳鑄劍爐。她恐慌、無助、悲傷,卻無人在意。

她是被推下鑄劍爐的,烈火燃燒着她的身軀,她發出淒厲的叫喊。

「啊——」

「啊——」

我捂着頭,種種畫面在眼前呼嘯而過。三世經歷皆現於眼前,我無法接受,無法接受自己居然兩次做了那助紂爲虐之人。我不懂爲什麼上天給我重來的機會,卻不給我一個好的結局。

一次都沒有。

一次都沒有!

我看不見自己原本散發着金光的靈魂已經逐漸變黑,只有額間還保留了最後一點亮光。

我保留了最後一絲清明卻讓我更加痛苦。

這一次,我沒有直接選擇死亡,我要將這些仇人一個個都殺光再死。

我與他們耗了許久,祝無霜真的是個妖孽。

-

第四世

這一世又不一樣了,他還是沒了之前的記憶。

但這一次,他沒有重蹈覆轍,他沒有傷害她,但她卻不再是人了。

沒關係,我會陪着她,常伴青燈古佛,直到消除我與她身上的孽債,求個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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