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淺的電話打出去不過二十分鐘。
她想要的消息,就被髮送到了手機裡。
讓她不由感慨一聲。
有錢...
真好!
嬰淺一目十行,將資料全都看完,心裡的疑惑,終於消減下去了些。
也終於明白。
楚辭爲何想要報復。
同樣的遭遇,要是換成了她,估計會做的更狠。
嬰淺長出了口氣,一擡起頭,卻是撞上了無數偷偷瞥來的視線。
她先是一愣。
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
現在的她,也勉強算個名人了。
名字和照片都在熱搜上掛着,點擊量破了九位數,還在繼續上漲。
現在想找到幾個不認識的嬰淺的,都有些困難。
“我算是理解楚辭了。”
嬰淺嘀咕了句,也不去理會那些閒言碎語。
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趕回了嬰家。
嬰岸山正獨自坐在客廳,拿着一份文件,滿面的沉凝之色。
但一看到嬰淺。
他還是瞬間放柔了神情,問:
“處理的怎麼樣了?”
“還行。”
嬰淺在嬰岸山的對面坐下,猶豫了會兒,還是將傅承嘯受傷的事情,同他說了一聲。
嬰岸山耐心聽她講完。
卻並不驚訝。
他只是點了點頭,笑着道了一句:
“我知道了。”
“魏阿姨和你說的?”
嬰淺嘆了口氣,雖是問話,但她的心裡面,已經有了答案。
看來魏紅雪覺着和她說完了還不夠。
爲了防止嬰淺糾纏傅承嘯
她還找到了嬰岸山。
這麻煩事一樁接着一樁,嬰淺卻並不想,讓嬰岸山也跟着她煩心。
“我和魏紅雪女士的合作,從今天開始,已經全部取消了。”
嬰岸山將文件送到嬰淺面前,淡淡道:
“我的女兒怎麼樣,我自己有眼睛去看,輪不到其他人來說三道四。”
嬰淺先是一愣。
她打開文件,看到了一封寫着解除合同關係的告知書。
因是由嬰岸山主動提出,還付了不少的違約金出去。
但這在他看來。
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即使賠付的再多。
嬰岸山也不會再和傅紅雪合作。
只因爲。
她對嬰淺的態度不好。
僅此而已。
嬰淺沉默了好半晌,心口酸酸漲漲,竟讓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的好。
“我給你添麻煩了。”
“怎麼說這種話?”
嬰岸山合上文件,眼底閃過一絲慈愛。
“在我們家淺淺嫁人,有了其他人保護之前,爸爸會一直保護你的。”
“那嫁了人之後呢?”嬰淺輕笑一聲,眸中有柔光流轉,“就不管我了嗎?”
“怎麼可能?”
嬰岸山起了身,拿起一旁的外套,道:
“就是爸爸八十歲了,也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他聲音不重。
但語氣當中的篤定,卻讓任何人,都不會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嬰淺昂起頭,看他一副要出門的架勢,便問:
“還有事情嗎?”
“要去公司一趟。”
嬰岸山走到門口,猶豫了下,還是回過頭道了句:
“網上的那些閒言碎語,你不要太在意。我本來找了專業人員處理,但那些人告訴我,已經有另一方人,在降熱度,刪信息了,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處理好。”
“另一方?”
嬰淺恍然地點點頭,道:
“我知道了。”
看她是真的沒有被影響多少。
嬰岸山纔算放下心。
臨走之前,他招呼了傭人一聲,將早早燉好的燕窩,送去給嬰淺。
嬰淺一手捧着燕窩碗,另一隻手拿着新做好的點心,窩在客廳的沙發裡,忽然有了短暫的放空。
還別說。
這種腦袋空空的感覺。
真挺不錯的。
但她休息了還沒多大一會兒,耳畔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有女人的尖叫聲響起。
“滾開!你憑什麼不讓我進去?”
這嗓音實在太過難聽。
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尖叫雞。
嬰淺手一抖,差點打碎了裝着燕窩的古董碗。
喧鬧的聲響越來越重。
嬰淺想睡都睡不着。
她沉着臉,蹬着兔寶寶拖鞋,慢吞吞地起了身。
就在玄關前。
傭人們都聚在了一起。
那尖銳的嗓音,就是從她們中間發出來的。
嬰淺湊過去看了眼。
好傢伙。
又是個熟面孔!
“嬰淺!”
蘇梅眼尖,在人羣裡瞥見嬰淺的影子,當即眼睛一亮,扯着嗓子嚎道;
“我可是你小姨!你居然敢讓這些下人攔着我?還有沒有禮貌了?快請我進去,我這衣裳,可一點都不抗碰,貴的很呢!”
她一邊嚷嚷,一邊瞪着周圍的傭人。
傭人們被她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各個都是沉着臉,又礙於蘇梅的身份,沒有說些什麼。
蘇梅頓時更加得意。
扯着嗓子罵道:
“一羣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我才離開沒兩天,就把我忘了?我看你們就是故意的...”
她如同廣播喇叭的嗓子,仍在嚷嚷的不停。
站在蘇梅身邊的曲寧寧則一直都未出聲。
她望着嬰淺,眸中有無比複雜的神采一閃而過。
真是奇怪。
都出了這麼大的事兒。
被掛在熱搜上,個人信息照片全都被扒了出來。
還讓各種難聽的髒話問候。
嬰淺居然還能是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
蹬着兔寶寶的拖鞋,脣角還沾着葡萄汁。 wωω▪ Tтkǎ n▪ c o
她到底是真的不在意。
還是裝出來的?
曲寧寧看不透嬰淺,低眉順眼的上前一步,輕着嗓子問:
“淺姐,我和媽媽是回來看你的,熱搜我都已經看過了,你沒事吧?”
她留意着嬰淺的神情。
但凡她露出一星半點的難過來。
都可以讓曲寧寧的開心好久。
可嬰淺卻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反問了句:
“我能有什麼事?”
曲寧寧一愣。
她還想要再開口。
嬰淺已經揮了揮手,道:
“都被趕出去了,居然還不消停,你們母女兩個,還真是討厭的緊啊。”
“嬰淺,你怎麼跟我說話呢?”
蘇梅瞪大眼睛,吼道:
“我可是你小姨!還是什麼大小姐,你一點禮貌都沒有,真是活該沒有媽...”
她的話還沒說完。
嬰淺忽然快步上了前。
然後高高舉起手。
啪!
一聲脆響。
嬰淺長出了一口氣,自我反思道:
“莫生氣,生出病來無人替,這樣不好...不好!”
她一邊唸叨着。
一邊再次擡起了手臂。
左右開弓,照着蘇梅的臉,不停扇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