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幾天前，海關查處的那套設備？”
幾個專家，圍着一臺機器轉來轉去。
良久，其中一個頭發花白、雙手粗糙的老者，纔有些遲疑的問了一句。
“沒錯！程總工，您看，這裡還有我們安裝的一個跟蹤器！”
黑衣男人已經找到了那枚失效的跟蹤器。
雖然紅點已經無法顯示，但，東西還在，完全可以證明這臺機器曾經在海關停留過。
“看外面標註的機型，確實是幾年前就淘汰的老古董。”
被叫做程總工的老者，眉頭微微蹙着。
很顯然，今天他所看到的東西，跟他的認知有了衝突。
“……但，看着似乎並不像一臺廢舊的機器啊。”
程總工也說不上來理由，就是有這樣的預感。
這間早已被挖空的地下室，足足有三層樓。
每一層都有一間高精尖的實驗室。
實驗室裡則擺放着不同類型的設備。
還有一處類似廠房的存在，裡面居然也有最先進的五軸聯動數控機牀。
還有機械臂。
這些在外面的大廠裡都要被當做寶貝的設備，卻被放在了最外圍的第一層。
而這臺表面看着被淘汰的廢舊機型，卻是在第二層的。
按照常理，這臺光刻機，應該比五軸聯動數控機牀還要珍貴！
“程總工，是與不是，可以試一試。”
黑衣男人輕聲提醒了一句。
程總工：……我當然知道“一試便知”的道理。
可問題是——
“這棟別墅的電源已經切斷了，備用電源弄好了沒有？”
就在剛纔，負責抓捕顧氏母子的工作人員一個電話提醒，黑衣男人便切斷了所有的電源。
撒旦？
智能助手？
再逆天的智能助手，沒有電，也是枉然！
“弄——”
“好了”兩個字還在黑衣男人的舌尖，偌大的地下王國，便響起了一道電子正太音：
“你們想操作這些機器？”
衆人聽到這道突兀的機械音，都被嚇了一跳。
尤其是黑衣男人，他脫口問了句：“你是撒旦？”
撒旦開心了，哈哈，沒錯，我是撒旦，纔不是什麼小撒。
“沒錯，我就是撒旦！”
黑衣男人：……這還“沒錯”，分明就是大錯特錯！
“我、我不是——”
已經切斷了電源？
整個別墅都沒有電，爲此，他們這些人進入到地下室後，都無法乘坐電梯，只能走樓梯。
偌大的地下室裡，也是黑洞洞一片，連一點兒燈光都沒有。
全靠他們拿來的戶外大燈照明。
結果呢，最該防備的對象，卻依然還能“工作”。
這、這——
完全不符合黑衣男人對於科學的認知啊。
他幾乎要去懷疑是不是“鬧鬼”了。
“你不是什麼？切斷電源？”
“可問題是，地下實驗室從來都不用外面的常規電源。”
撒旦的語氣有些疑惑，彷彿在說：這麼簡單的問題，你們就沒有想到？
好蠢哪！
撒旦直接罵人蠢，不止是因爲這一點，還有個更爲“常識”的問題：“你們也不看看，我們實驗室裡有多少大型機器。”
而這些機器，基本上全都是用電大戶。
民電的功率和瓦數，根本就無法支撐。
隨便一臺機器，一開機，就可能用爆整個社區的電量，繼而導致小區域的斷電。
就算不開地下室的設備，只一個撒旦，它所需要的電量，也絕非普通民電所能支撐的。
撒旦可不是隻有一個程序，而是需要龐大的處理器。
處理器的用電，可不是小數字。
關鍵是，處理器不能停，需要二十四小時的運轉。
被撒旦嫌棄愚蠢，黑衣男人並沒有在意。
他還有更關注的問題：“那、那你們用的電，是、是怎麼來的？”
沒有看到發電機組啊。
更沒有聽到任何型號的發電機運行的聲音啊。
還有，整個地下室，都處在一片黑暗之中。
彷彿真的被斷了電。
……撒旦到底是用的哪裡的電？
難不成是太陽能？
可太陽能也需要相應的裝置啊。
“當然是核電啊！”
撒旦雖然嫌棄黑衣男人太蠢，但它已經收到了主神的指令，絕對做到了“有問必答”。
“核電？”
衆人又是一驚。
……
很快，又一組專家被請了來。
“……居然真的是可控核聚變反應堆？”
“不是！這是怎麼做到的？”
不只是技術上的突破，更重要的是，進行相關實驗，是需要一些特殊原材料的。
有些原材料，甚至是好多國家禁止私人買賣的。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他、他到底是如何弄來，更是如何進行實驗的？
其實，拋開那些高大上的設備不提，單單是這個足足有三層樓的地下室，就不是簡單能夠挖掘出來的。
沒有任何人知道，沒有任何外力幫忙，只憑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這有什麼難的？這不是還有我嗎？”
在這方天地無處不在的撒旦，聽到某些工作人員的碎碎念，忍不住跳了出來。
“你？撒旦？”
工作人員已經知道了撒旦的存在。
這是一個超越所有人認知的頂級人工智能。
說實話，只一個撒旦，就讓人有種置身科幻電影的感覺。
太夢幻，太神奇，太不可思議了。
人工智能已經能夠發展到這種地步了？
有了一定的自主意識？
能思考？
還有一定的人類情緒？
按照這個趨勢，將來是不是真能夠出現“覺醒”的機器人？
天哪，原來科幻小說裡寫的都是真的？
將來還會有“人機大戰”？
真的不能怪工作人員們腦洞大開，實在是撒旦的存在，太有震撼力。
“對啊！就是我！撒旦！”
“主神先是把我創造出來，然後弄出了機械臂。”
“再用機械臂進行挖掘、建設，造出了這間實驗室。”
“再然後，就是你們現在看到的這副場景嘍……”
撒旦輕描淡寫的說着，所有的工作人員都被驚呆了。
而撒旦的逆天表現，更是吸引了又一批的專家。
他們是專門研製人工智能的。
……
黑衣男人不斷打出去一個又一個的電話，換來了一組又一組專家的入駐。
而隨着這些專家們的深入研究，衆人一次又一次的被震撼着。
科研成果本身，就足以讓人瞠目結舌了。
弄出這一切的不是某個龐大且專業的技術團隊，而是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少年，就更加的讓人不可思議！
黑衣男人開始接到一個又一個的電話。
打來電話的人，也從他的上司，變成了上司的上司，上司的上司的上司……
99%的手機電量，直接被幹到了1%，手機外殼都因爲總是接電話而開始發熱。
黑衣男人再傻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
問題是，他也不傻！
所以，他第一時間給下屬打去了電話——
“顧旻非常重要，千萬要好好對待！”
能夠問出些什麼最好，若是實在問不出來，也千萬不要用手段。
他，不是罪犯，而是國寶啊！
就算做了錯事，需要的也是引導，而不是詰問、懲罰！
……
負責審訊的工作人員：……
我們倒是想“引導”，可人家連個眼角的餘光都不給，完全不配合。
就算是想表現一下推心置腹、循循善誘，對方都不給機會啊。
自從進入房間，那個叫顧旻的少年，就一直呆愣愣、傻乎乎的模樣。
兩眼發直，一聲不吭。
“難怪他媽說他有病呢。”
“對啊！這人一看就有些不正常。”
不是高冷的拒絕交流，而是彷彿存在一定的交流障礙。
就像是那些心理有疾病的孩子，孤僻，自我隔離與整個世界。
他們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不接受任何人的闖入。
如果沒有接到頭兒的電話，他們或許還會採取心理戰術，想方設法的進入到他們的“領域”。
偏偏，頭兒打來了電話，告訴他們一定要小心再小心、重視再重視。
不能用手段，那就只能哄。
“顧旻同學，我們的同事，已經進入到了你地下實驗室的核心位置，找到了一個小型核反應堆！”
“顧旻，你能告訴我們，你是怎麼做到的嗎？”
這是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工作人員不能幹坐着，還是按照他們的習慣，選擇了一種問詢方式。
顧旻：……
還是一副充耳不聞的冷漠姿態。
“顧旻，對於你的情況，我們已經有了一定的瞭解。”
“我們知道，你是阿斯伯格綜合症患者。”
“沒有上過學，卻能夠掌握物理、化學、計算機等等專業的知識。”
“你是通過網絡進行自學的嗎？”
“怎麼學習？”
工作人員換了個切入角度，繼續發問。
這，不只是工作程序，也是他們自身也好奇。
就算是天才，也需要學習吧。
可這個顧旻，一天學都沒有上過。
不懂漢語拼音，應該也沒人教他識字。
不識字，他如何看得懂資料？
如何學習？
而根據他所展現出來的能力，他不但識字，還熟練掌握英、法、德、日等多國文字。
無師自通？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天才少年了！
而是他喵的妖孽啊。
唉，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父母，才能生養出這樣堪比開掛的大佬。
咦？
對了！
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