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是睡午覺的時間,但我不得不剝奪他們的睡午覺的權利。
“起來,起來,都給我起來!”我首先拍醒了瑟雷,然後是其他人。我無視了姬櫻幽怨的眼神,無視了所有人類不滿仇視的目光。
我讓二十二個人分成兩組,一組正好是六個男孩,五個女孩。南宮易和姬櫻、姜小玲在同一組,孫浩在另一組。至於組長的話,南宮易那組自然是南宮易了,而孫浩那組自然是孫浩了,雖然孫浩並不是特別優秀的人,但我跟他比較熟,所以就這麼決定了。這也是給孫浩他一個鍛鍊的機會。
“你們知道爲什麼要分組嗎?”我問他們。這一羣還沒睡醒的少年,一個勁地搖頭,我很懷疑其中的一部分在活在夢裡。
“我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從今天開始,你們就要自己找吃的了。你們中午能找到什麼,晚上就吃什麼!”我過濾掉那些反對的聲音。“既然大家都贊成,那麼就這麼決定了。你們由你們的組長帶隊,現在就出發找食物!”
“現在就出發!”我把這兩組人趕進山更深的地方。當然在此之前,我給南宮易和孫浩一人一個哨子,約定聽到哨子聲就集合。
“爲什麼我要跟着這羣人!”瑟雷很不滿地叫嚷道。因爲是第一次,所以我和瑟雷分別跟一組。而瑟雷對被分到孫浩那組,顯得很有意見。
“因爲我覺得他們喜歡你。”我拍拍瑟雷的肩膀。瑟雷聽了我的話以後,一聲不吭地走了。瑟雷還是太年輕了,分組是我分的,姬櫻、姜小玲都是需要特別照顧的人,而南宮易是這羣人類中最優秀的人,所以我要跟南宮易他們在一起。
不是我偏心,偏心是所有人的天性。我沒聽說有誰的心臟長在最中間的。
夏天炎熱的中午,其實是山林中最安全的時段。因爲大部分的猛獸都受不了酷熱,要麼躲在陰涼處睡覺,要麼在冰涼的水潭中泡澡。只要不去拔它們的鬍子,就算路過它們的領地,它們也懶得去管。
一個時辰以後,我吹響了哨子,把所有人召集起來。兩組找到的食物放在一起比較,瑟雷帶的那個組的食物明顯多多了,而且質量也好。我最不能忍的是,瑟雷他們竟然還抓到一頭大野豬。不用多問,這絕對是瑟雷捕獲的。
“瑟雷,你這樣可不行啊。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你只需要給他們分辨哪些果子有毒,哪些可以吃。”瑟雷這麼搞,讓我面子上過不去了。
“不,狼人部落的男人從不放過展現自己力量的機會!”瑟雷的話引發他們組員大聲的喝彩。
“你的虛榮心滿足了?”
“滿足了!”
其實我是不贊成獵殺大型動物的,因爲接下來還有一段長路要走。
“瑟雷,我必須告訴你,食物吃的時候是平分的。而且,你必須扛着這大野豬走上一段路了。”我用同情的目光看向瑟雷,這頭豬重一百多斤,就算瑟雷再怎麼強壯,這也是生命難以負荷之重。
“能不能把它扔掉?”瑟雷一時興起,做事不考慮後果。當他知道後果很嚴重後,立馬準備退縮了。可我又怎容他既賺了面子又全身而退。
“你們部落的男人不是從不放過展現自己力量的機會嗎?”
“是這麼說的。”
“現在就有一個機會擺在你的面前。”
“好。”
像勇士一樣,瑟雷步伐堅定地走他已經寫好的悲劇命運。兩個時辰以後,瑟雷倒下了,順帶一提他身上壓着一隻看上去很重的豬。
“其實,你不需要扛着一頭豬到處跑。你把兩條豬後腿砍下來帶走,不就好了。我們也吃不了那麼多肉,不是嗎?親愛的瑟雷。”我大發善心幫瑟雷移開那頭豬,並指引他走向光明的道路。
“你怎麼不早說?”
其實我就是來整他的,我怎噩夢可能早說。
當天晚上,我們繼續露營。走了兩天,我們快走出狼人部落的領地範圍了。瑟雷指着不遠處的一座山峰說道:“過了那個山頭就不是我們部落的領地了。現在在這裡我幾乎聽不到我們族人的聲音了。”
我很早以前就聽不到狼嗥的聲音了,不過瑟雷的耳朵比較靈他可以聽到很遠處發出的聲音。“那座山叫什麼名字?”
“青林山。”瑟雷補充說道:“我以前到過那裡。”
青林山,半獸人起的名字實在不怎麼樣。不過,瑟雷知道路,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這座山有個禁地,是不能進去的。”
“哦?什麼禁地,爲什麼不能進去?”我對這地方特別感興趣。
“這是父親的命令,至於原因,他沒有說。”
既然是瑟雷的父親,氏族的首領對瑟雷說的話,自然不會有錯。在那個所謂的禁地裡面一定有什麼危險的東西,或者是不能讓人知曉秘密。帶着一羣孩子,自然不能涉險。若只有我一人的話,我倒是想探一探究竟。
“因爲這禁地的存在,這座山不屬於任何勢力。我們只是借道走過去的話,應該沒什麼危險纔對。”瑟雷說出自己的看法。而我所想的,與瑟雷一致。
青林山應該沒什麼危險,但青林山以後,對弱小的人類孩子來說再沒有安全的路了。
“暮星,你知道迷霧山脈爲什麼叫迷霧山脈嗎?”
“聽說這座山脈有的時候會出現迷霧?”半獸人命名的方式,往往這麼簡單直接,所以根本不用多想。
“是的,據說有時候整一座山脈都會被白霧籠罩。身在山脈中的人,會發現自己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從來沒到過的地方。而且,不能在迷霧中找到出路的人,會永久困在迷霧之中,直到老死……”
“這麼可怕?”
“據說迷霧是遠古的邪神所引發的。邪神身體比最高的山峰還要雄偉,它有蛇一樣的身軀,美女一樣的臉,有八隻手臂,每個手上長着六根指頭……”
瑟雷越說越玄了,我不得不打斷他。
“你說的美女一樣的臉,是按你們的標準來說的嗎?”我問瑟雷。
“不清楚,也許是的。”
“美女蛇的故事可以改日再說,畢竟你在迷霧山脈裡生活了那麼就也沒遇到過嚇人的大霧。”
我壓低聲音說道:“你有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的地方。我感覺我們被人跟蹤了。”
“確實有人在跟蹤我們,而且不止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