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現在尹家自己也被上面的人關注,有點自身難保的意思,如果自己真的這麼幫忙,他能完成自己的承諾麼?
恍然間想起之前那少女的話,如果真到尹家事情敗露的那刻,自己的確是會被捨棄吧。
想到這裡,鄭中抱頭苦思起來,他到底該怎麼做?
同一時間,市中心茶餐廳中,曹鳳蘭失手打翻了面前的咖啡杯。
散發着熱氣的咖啡撒在桌子上到處都是,連她自己衣服上都沾了少許。
“怎麼這麼不小心。”盧月則趕緊拿着紙巾幫她擦拭着水漬,一邊遞了幾張給曹鳳蘭讓她擦着身上的痕跡,但曹鳳卻不在意,反是盯着對面的盧月,求證似的問道,“你剛纔說她能接斷臂?”
盧月絲毫沒注意對方的異樣,擦乾淨桌面的咖啡漬後,坐下笑着道,“你徒然聽也不相信吧,當時我就是這麼想的,可是這是真的。”
見曹鳳蘭求知的眼神看來,盧月又道,“其實我剛說的那個斷臂的女孩,就是我朋友的孩子,之前我是不信這些的,畢竟這胳膊斷了,從來沒說能接回去的,而且木蘭那孩子傷口都有一兩年了,但事實是,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說起這個盧月自己都覺得震驚。
當初她懷疑蘇苓的能力,所以試圖看潘木蘭的傷勢,只可惜胳膊上的紗布包裹的一層又一層,勉強看出形狀根本不知道情況,直到她離開後,也始終不知道那胳膊到底怎麼回事。
直到前兩天,她偶爾打電話給潘母問了潘木蘭的情況,對方也沒隱瞞說好的差不多了。大概是比較高興,最後耐不住盧月的關心,拍了張照片過來。圖片不算清楚,但卻能看到那截小手臂,只是接口的位置仍用紗布包着,但即便是這樣已然讓盧月驚訝和詫異了。
這件事算讓她推翻了對醫學的新認識,只是答應了潘母所以重來沒有告訴任何人。而這次告訴曹鳳蘭,也實在是她想找個人說下。
說起來盧月和曹鳳蘭關係還是很不錯的,盧月丈夫曾是唐立海的手下,後來出了軍區做了點生意,倒是也弄出了個不錯的成績。因爲對唐立海的欽佩,兩家經常來回走動,這關係一走就是十餘年,所以算是很不錯的關係。
“這件事我答應了朋友不說的,你知道了就可以了,記得幫忙保密。”盧月最後還交代了句。
曹鳳蘭一心想着自己的事,倒是沒聽清楚盧月的話,她點完頭後,忍不住又問了句,“這件事真的不是假的?”
盧月難得看她這麼關注這個問題,乾脆把之前潘母發來的圖片拿給她看,“之前的照片我是沒有,這個雖然看不出來,但是卻是有胳膊的,咱們認識這麼久,我沒必要騙你是不是?”
曹鳳蘭倒不是人爲盧月騙自己,而是她想確認下。前幾年老爺子的腿被診斷傷口感染,好在提前發現避免了再截肢的下場,只是這才一年多,又聽說腿不大舒服,醫院那邊檢查說是又有復發的跡象,這一次似乎更嚴重。
剛纔聽說盧月說接胳膊,她腦海首先想到的就是老爺子的腿是不是也可以接,但想想又覺得太過匪夷所思,不過盧月的爲人她也知道,的確不會開這些玩笑,所以就有了念頭。
大概是曹鳳蘭表現得太在意了些,心思敏銳的盧月也猜到什麼,記得唐家老爺子就是一條腿沒了,她試探道,“你該不會是想…”
盧月並沒有把話說完,因爲她覺得這個想法太大膽了點,那位可不是一般人,這種事可不能隨便來。
曹鳳蘭頓了頓,還是點了點頭,“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試一下未嘗不可。”
“可…”盧月想反駁,可是卻發現不知道怎麼說。突然就後悔之前不該說的,雖然親眼看到潘木蘭的胳膊被接上,可是到現在她還沒有理清對方那個手術的程序到底是怎麼回事。
曹鳳蘭卻越發覺得想法可行,老爺子的腿本來就不行了,如果試試說不定還有機會復原,如果不試,剩下的半截馬上也就沒了,而且腿部手術不算大手術,不需要擔心風險。
她接着問道,“你那把小姑娘的手機號給我吧。”
盧月一聽她這是要來真的,心都提起來了,可看曹鳳蘭堅持的模樣,最終嘆了口氣道,“號碼我沒有,但應該能拿到,不過,可這件事可不小,你可要考慮清楚。”
曹鳳蘭面色也認真起來,她知道盧月的擔心,安撫道,“你放心,我有考慮的。而且就算真的有這個想法,也要先了解再決定。”
盧月想了下,對方的確不是個衝動的人,便是點了頭,“那我打個電話問問吧。”
“嗯,謝謝你了盧月。”曹鳳蘭真心道。
盧月接着當着曹鳳蘭的面給潘母打了電話,她言道自己在京城看到蘇苓,還說了蘇苓幫忙搶回包的事情,希望她能說下對方的手機號,末了又道身體有點不舒服也想順便讓蘇苓看看。
潘母不疑有它,掛斷電話沒多久便發了過來。
盧月隨後轉發給了曹鳳蘭,想了想還交代了句,“蘇苓她性格和一般的女孩要冷淡些,而且她不怎麼喜歡張揚自己的醫術,所以你要有個思想準備。”
對方讓隱瞞潘木蘭的事情足以看出她的意思,盧月知道曹鳳蘭這人性格強勢,所以有點擔心兩人會談不來。
曹鳳蘭卻不在意,她甚至十分理解的道,“身有絕技,有些個性是正常的,我晚些在打給她。”
盧月點點頭,接下來的實情她就不插手了。
……
李秀雲陪蘇苓坐上車離開後,聽說她待會要去西區警局,訝異了下問了原因,蘇苓只道和打了幾個人,對方報了警,所以要去接受調查。
“你這孩子,打個人都能說的這麼理直氣壯,不過肯定是對方有錯,李姨記得你不是隨便找人事的人。”李秀雲一邊對蘇苓的直言表達無奈,一邊又理所當然的把錯處推給別人,似乎事情的真相她已經知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