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昊,你想怎麼樣?”安慶公主將手裡的飯碗往地上一扔,怒吼一聲。
“呵呵,怎麼?現在就開始嫌棄我了?”
司徒昊說起話來有些陰陽怪氣,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越發難看。
面對這樣的司徒昊,安慶公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想跟司徒昊服軟,但是作爲公主,不允許她這樣。
她想讓司徒昊主動來哄她,可是看樣子,只能是白想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在這種場合下,還能談情說愛,打情罵俏,不得不說,你們還真的是真愛啊。”
蘇語對於兩人的互動都看在眼裡,嘴上雖然是在嘲諷。
心裡去是在感嘆。
之前,她還覺得,這兩人是患難見真情,這才幾天?就已經要大難臨頭各自飛了?
“安慶公主,不如你說說,這麼一個毀了容,還時時刻刻面臨着被殺的男人,有哪裡好?你爲什麼,願意嫁個他?”
姜祁看着安慶公主,口略帶有好奇的說道。
“這不關你的事。”
安慶公主的神情一愣,然後就口氣生硬的說道。
姜祁聽了安慶公主的回答,無所謂的笑笑,和蘇語對視一眼,兩人都沒有再開口。
幾人在這邊說話的時候,司徒月就蹲在一棵樹下面,大口大口的吃着麪條。
她實在是太餓了。
第一天傲嬌的說不吃飯的那個司徒月,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
現在每一頓飯,司徒月都要最少吃兩碗纔夠。
即便是如此,她也是常常在幹活幹到一半的時候,或者是睡覺睡到半夜的時候,被餓的胃痛。
狼吞虎嚥的吃着碗裡的麪條,司徒月回憶的卻是以前她面對一桌子山珍海味沒有食慾的時候,想想那個時候,她就想把那時候的自己掐死,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蘇語要是知道司徒月此時心中的想法,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沒想到她對司徒月的折磨,竟然讓司徒月知道了愛惜糧食,這真的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雖然在吃飯這件事上,司徒月的覺悟挺大,但是在爲人子女上,恐怕就沒有這樣的覺悟了。
這邊安慶公主和司徒昊都吵翻了天,她還能只顧着吃麪條,蘇語看着這一場景,就覺得這三人還真的是夠悲哀。
看夠了鬧劇,司徒月和姜祁就一起攜手走了。
回到了正院,正是該吃飯的時候。
樂心坐在飯桌旁,懷裡抱着的是水溶。
何芳正帶着小丫頭上菜,看着桌子上一盤一盤冒着香氣,五顏六色的菜,小水溶伸着手和脖子,啊啊啊的叫喊着。
“這是怎麼了?”
蘇語走過去坐下,伸手就將水溶接了過來,“怎麼我們的小溶溶喊的這麼響亮?我在門外大老遠就聽見了。”
“他想吃飯呢。”樂心雖是笑着說,但是卻有些無奈。
你說一個剛半歲的孩子,就這麼想吃飯,這可怎麼辦?
就他那兩顆小米牙,能咬的動什麼?
“讓奶孃把他抱下去和姜晗他們玩去。見不到他就不鬧了。”蘇語說着,就把水溶遞給了一旁站着的奶孃。
隨着孩子的長大,總會對除了母乳之外的東西感興趣。
特別是,當他們看見大人吃飯的時候,會更加的着急。
蘇語覺得自己也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所以乾脆不讓三胞胎看見,這樣也就不用聽見他們鬧騰了。
四人坐下吃了飯,就各自去哄孩子們睡午覺了。
待三胞胎睡着之後,蘇語和姜祁才一起坐在炕上說話。
“你是前世見過司徒昊?”蘇語又問起了司徒昊的事情,原因無他,實在是好奇心很重啊。
“嗯,見過,不過,我就見了他一次,而且他當時就死了。”姜祁點頭道。
“死了?怎麼死的?”蘇語驚詫了,竟然剛見面就死了。
“被姜涅殺了。那是我回去之後,有一天夜裡,有人刺殺姜涅,我和府內侍衛一起把他抓住了,接着就被姜涅給殺了。我當時問爲什麼,姜涅說,這是他的同父異母的弟弟,殺了他的母親,他現在是報仇。”
“那司徒昊怎麼那麼傻?一個人去王府找姜涅報仇。”蘇語有些不明白,剛剛姜祁還說,司徒昊的功力是大不如前。
這個大不如前,肯定不是說不如前世,而是說,不如司徒昊之前的功力。
在這種情況下,司徒昊還去找姜涅,這不是自找死路嗎?
“我也不清楚,畢竟,我知道的,都是姜涅說的。”姜祁說着緩緩搖搖頭,嘆了一口氣又道,“姜涅這個人,心思及重,一般人,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也沒辦法分辨,他說的是真是假。”
聽到這兒,蘇語就明白了。
剛剛姜祁跟司徒昊那樣說,一是炸一炸他,二是,想讓他說出事情的原委,好結合姜涅的話對比一下,說不定能猜出事情的原委。
只是,沒想到司徒昊竟然會不說,這就沒有辦法了。
“不管他,反正,姜涅和咱們也沒有什麼關係不是。”蘇語說着,對姜祁燦爛一笑。
“對。我只要守着陶陶,就足夠了。”姜祁說着,用手在蘇語的鼻子上輕輕颳了一下。
這邊兩人相處的甜蜜,那邊回了鎮上的陸游騏卻是心慌意亂。
他到了鎮上之後,親自將黃瑩送回了她家,看着黃瑩進了大門之後,才轉身駕馬離開。
在他剛轉身要走,就聽見了黃瑩在後面喊他。
“陸哥哥。你且等一等。”
陸游騏疑惑是什麼事,不過還是停下來轉過身,“怎麼了?”
“陸哥哥,你以後,要好好的。”
黃瑩站在大門口,黃色的衣衫隨着微風擺動,憑白的給人一種仙氣縹緲的感覺。
她臉上帶着淺笑,看着陸游騏的目光真摯而眷戀,似乎還有這淡淡的傷感。
“我會的,你也要好好的。”
陸游騏也笑着回了這麼一句,然後就道,“我先走了,事情還多呢。”
黃瑩聽了笑着點頭,卻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進宅子裡面去。
陸游騏心中鬱悶,卻還是淡定的轉身,駕馬離開了。
這本來也就是很平常的道別,可誰知,這一道別,竟然說不定會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