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棠虛虛比出大拇指,隨即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
“不過她這眼力不行,瞎啊,沒請着真佛。我在華夏是這個,”她比出小指,搖頭晃腦。“不夠格代表華夏教你們啊。”
蘇海棠又打個酒嗝,斜睨着眼笑。
“不過看你們這麼誠心,花大價錢使勁賄賂我拍我馬屁,我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私下給你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
“你們發戰書這事兒辦得太不靠譜了!拜師哪能這麼狂?當咱們華夏高人都這麼閒的?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肯浪費時間調教。”
“最起碼你們先內部打過,矮子裡頭拔大個兒,爛蘋果裡挑個勉強能看的,一一跟你們公主殿下比過,確保能贏了再送過來。”
“最起碼能揍得你們公主殿下連她媽都不認識吧?要是連我的手下敗將都打不過,誰耐煩陪他們玩啊。”
“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圬也,老祖宗都留下古訓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你們還不給學費,太摳門了。”
蘇海棠又重重拍他兩下,大着舌頭笑得有點呆萌。
“說起學費這個事兒啊……”
“夠了!蘇小姐醉了,你們該回去了!”
原田浩三肩膀一陣一陣發麻,憋着的一口氣終於衝進發堵的嗓子眼,忍無可忍地大喝站起,拂袖而去!
張鶴麗輕輕放下茶杯,看看摔上的房門,抿嘴攙起醉態可掬的蘇海棠離開。
“喝點水吧。”
上了車,張鶴麗遞過去她的水杯。
“不用,我沒事。”蘇海棠目光清明,坐姿端正,哪還有半分醉態。
“我沒給咱們惹麻煩吧?”蘇海棠渾攪一通,狠狠出了口惡氣,把自己的條件也提了,但還是有些心虛。
“麻煩倒不至於,別擔心。”張鶴麗笑笑,驅車離開。
“我就是不耐煩看他假笑,人模狗樣地給咱下套,當誰傻呢?不愛搭理他。”蘇海棠訕訕解釋,真心坐得有點煩。
有這工夫,她打兩套拳多好,武術比賽也迫在眉睫了。
“習慣就好了。這些人擅長扯皮,不是那麼好應付的。不過你今天給了下馬威,下次估計他們不會上趕着要見你了。”
張鶴麗雖然理智上覺得不妥,但情感上也覺得解氣,笑着安慰道。
“你們這工作也太難了,光會說外語哪夠啊。就我這水平,估計也就夠幹個翻譯。”
“不,翻譯估計都不夠格,養氣功夫不夠啊,還是部隊那邊的打打殺殺更適合我。”
蘇海棠很有自知之明,打了退堂鼓。
“你說的嘛,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或許你的長處不在此。”
張鶴麗善解人意地安慰道,又好奇地問:“那酒什麼味兒?”
“很不錯。”蘇海棠抿嘴笑。“就着他的臉色更下酒。”
“我都怕你把他給氣出腦溢血住院去。”張鶴麗偷偷跟她擠眼,笑得不那麼端莊。
“我也沒那麼大殺傷力吧。”蘇海棠不好意思地笑。
“你還謙虛上了。”張鶴麗失笑。
倆人一路說說笑笑回去交差。
“張姐,部長他們真的不會批評我嗎?”蘇海棠近鄉情怯,巴着樓梯扶手不肯上樓。
“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勇敢點,總不會比原田浩三難纏。”
張鶴麗跟她混熟了,鼓勵得不那麼正經。
“我還是得就義唄。”蘇海棠哭喪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