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大唐滅‘東’突厥的這場大戰,趙雲澤期盼已久了。
身爲一名軍人,無論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後,趙雲澤都對打仗有着濃厚的興趣。穿越之初,他趕上了渭水之戰。之後,他就再沒經歷大的戰事了。但對於唐初的歷史,尤其是戰爭史,趙雲澤卻是相當熟悉的。
還在讀軍校時,他那個戰術教員就是隋唐迷,經常拿隋唐時期的經典戰例,來給學員們上課。一來二去之下,趙雲澤對於隋末唐初的那些經典戰例,也都無比熟悉了。
渭水之戰後,大唐最大的一場戰爭,就是滅‘東’突厥之戰了。穿越後的這三年,趙雲澤閒暇時,也經常回憶這場戰爭的一些細節。此時,雖然戰爭還未爆發,可對趙雲澤來說,這場戰爭,早已結束了。他對於這場大戰的前後經過,也瞭如指掌。
雖然,因爲自己這個穿越客帶來的蝴蝶效應,歷史發生了一些改變。可是,對於大唐來說,卻是變得更好,反過來,突厥卻因爲趙雲澤的幾番鬧騰,變的更弱了。
也就是說,大唐只需按原先歷史上這場大戰的部署,勝算就比原先歷史上還要大。
房玄齡問完趙雲澤,趙雲澤就盯着沙盤看了起來。
“這是代州,東北就是楊政道佔據的定襄……”趙雲澤邊看沙盤,邊順手拿過指示棒,在沙盤上指點起來了。
此時,原先歷史上大唐在這場大戰中的出兵部署,已經變成了文字,全部展現在了趙雲澤腦海中。
無意識的,趙雲澤邊指點着沙盤,邊把展現在他腦海中的文字小聲讀了出來:“代國公李靖爲定襄道行軍主管,吳國公尉遲敬德爲副將,再加蘇定方,率軍兩萬兵發定襄……”
衆人一聽趙雲澤居然直接點兵排將起來,都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房玄齡剛要出聲提醒趙雲澤,他說這些話不合適。可李世民卻擺了擺手,示意別人不要打擾趙雲澤。房玄齡只好不言語了。
趙雲澤此時,已經陷入了原先歷史上唐滅‘東’突厥之戰的回憶中,把周圍所有人都忘了。他此時的眼中,只有那個沙盤。
“萊國公幷州都督李績爲通漢道行軍總管,代州都督鄒國公張公瑾、岷州都督高甑生爲副將,由東路率三萬主力直接進攻‘東’突厥腹地;華州刺史霍國公柴紹爲金河道行軍總管,翼國公秦叔寶爲副將,在西路率軍一萬五,順黃河前進,與李靖、李績遙相呼應……”
只一會兒工夫,趙雲澤就點出了三路大軍了。隨着趙雲澤的敘述,衆人也都目視着趙雲澤的指示棒,跟着思索了起來。
此時整個偏殿內靜悄悄的,只有趙雲澤那低沉卻清晰的話語聲。
趙雲澤仍然沒有意識到他做出的驚人之舉,依然指點着沙盤,繼續敘述他腦海中回憶起的出兵部署。
“禮部尚書任城郡王李道宗爲大同道行軍總管,甘州刺史張寶相爲副將,率軍一萬五從靈州往西北挺進;檢校幽州都督衛孝傑爲恆安道行軍總管,宿國公程知節爲副將,率軍一萬鎮守燕雲地區,防止突厥軍隊東逃;靈州大都督薛萬徹爲暢武道行軍總管,左驍衛大將軍樊國公段志玄爲副將,率軍一萬借道東北出擊突厥後方,監視突利可汗。”
說到這裡,趙雲澤忽然想起了遼東的靺鞨部和契丹部,便又說道:“另外,遼東還有一支奇兵,應該能抽出五千到八千的兵馬……不過,不管是何人節度這支兵馬,我必須隨軍。”
趙雲澤又皺起眉頭自言自語:“這支兵馬該往哪兒擺呢?有了,讓他們繞到薛延陀部,與薛延陀一起,從北面進攻頡利的地盤。這樣一來,也不需另外派大將節度他們了。我也能抽身參加別處地方的大戰。就讓他們與薛延陀部一起,自主選擇作戰目標,其戰略作用,就是利用游擊戰術,擾亂‘東’突厥北部,讓頡利首尾難顧,並防止頡利北逃。想來,薛延陀的夷男,也很樂意趁此機會咬頡利幾口肉。”
李世民聽到這裡,小聲問道:“那這七路兵馬,該由何人總節度?”
“自然是大唐的軍神李靖了……”
話剛出口,趙雲澤也一下醒悟過來了。
糟糕,我特麼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小小一個七品官,居然幹起總參謀部的活來了!這種戰略層面的調兵遣將之事,是我能參與的嗎!
“陛下,臣一時狂妄,胡言亂語,該當死罪!”趙雲澤連忙衝着李世民跪倒在地。
“哈哈哈,你話都說完了,才知道害怕呀?”李世民大笑起來。
“臣……臣一時鬼迷心竅,把這些年臣私下對於大唐用兵突厥的一些想法,順嘴禿嚕出來了。”趙雲澤尷尬道。
“起來吧,既然是議事,那就該暢所欲言。你無罪!”李世民說道。
“多謝陛下寬容。”趙雲澤站了起來。
李世民又道:“鵬羽啊,你能一下就說出七路出兵部署,而且定兵點將也極爲熟練,可見,你這些年的確是沒少琢磨着收拾突厥呀。”李世民又笑道。
“臣……臣狂妄,淨琢磨超出本職的事情了。”
李世民搖搖頭,道:“你琢磨的很好啊!不謀萬世者,不足某一時;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且不管你琢磨出的這個出兵方略可行不可行,你能從全局思考作戰構想,足以看出你對大唐的忠心和爲將之資啊!”
“陛下過獎了,臣就是沒事時瞎琢磨罷了。”趙雲澤終於鬆了口氣。隨即,他就不好意思的朝那些武將們拱了拱手,道:“小子剛纔一沒留神,直接稱呼起諸位的名諱來,得罪了!”
“哈哈,俺還要多謝你看得起俺,給俺派了差事呢!”程咬金一巴掌拍在趙雲澤肩頭,大笑道。
其餘人也都會心的笑了起來。
等衆人止下笑,李世民一臉正色道:“衆位愛卿,趙雲澤剛纔的出兵方略,你們也都聽了,你們以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