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炸掉的頭顱處有着一點點光粒生成,很快就恢復成了周凡原來的樣子。
周凡一陣後怕,這元神技的法則融合嘗試未免太可怕了,就是剛纔那下,他的元神就受傷了。
當然這是在船上,別說受傷就算死去,也沒有所謂,不得不說,進行危險招式術法的嘗試,船上是一個很合適的地方。
“繼續。”萬國之皇說:“你要注意你的法則融合,儘量別讓失敗傷害到你的元神。”
周凡微微點頭,表示知道,畢竟要是死去,那就會從船上立刻脫離,死得太快,那一晚上能嘗試的次數就少很多,所以在試驗中保護自己還是很有必要的。
只是就算這樣,周凡還是在一連五次失敗後,元神崩散‘死去’,從船上脫離了出去。
早上醒來,周凡感到腦袋一陣刺痛,過了一會,這刺痛才消失,這是昨夜元神在船上死去帶來的一點後遺症,但幸好也就僅此而已。
處理完一些瑣事,他又在烏森草原繼續搜尋。
一晃眼又過了兩天,這兩天白天他主要是搜尋怪譎羣與王道子他們的蹤跡,晚上則是修煉元神技。
烏森草原實在太大了,他這兩天沒有任何的發現,直至到了第三天早上,剛開始搜索一會,他的靈念聽到了西北方向有着怪異的嘶鳴聲。
這使得他精神一振,他連忙往西北方向飛去,他心念一轉,刻意收斂了靈念,在有所發現的情況下,不必把靈念放得這麼開。
即使以他的手段,不用過於畏懼太多的東西,但在不清楚情況之下,還是能不被發現就不被發現。
他施展幻術,把自己的身體也隱藏了起來,他給小妹傳了一道意念,小妹也隨之放慢了腳步,不再跟得太近。
飛在空中的他很快停了下來,他的前方是密密麻麻的半身人。
半身人只有左半身軀,左眼,左臂、左手、左腳。
周凡看着那左半臉,他吸了口冷氣,是廖一半,他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廖一半。
對於廖一半,他印象深刻,當初在百阬之地,他就對廖一半隻剩一半身軀而又能活下來感到好奇,後來遇到黑白螭這個準不可知級怪譎,他逃了,廖一半如何他也不知道,他本來以爲廖一半死了。
沒想到廖一半還活着。
只是現在草原上這麼多的廖一半是怎麼回事?
會不會是黑白螭或胖杌影響而導致的?
周凡警惕了起來,要是與這兩個準不可知級有關,那事情將會變得很危險。
舟小貓曾經說過,準不可知級與不可知級對他這種層次的修士來說沒有任何的區別,一樣危險,而且他可是親身感受過黑白螭的厲害,現在的他也不會是黑白螭的對手。
他決定先觀察再說,如果這麼多廖一半的背後真是黑白螭或胖杌,那他就會直接離開,把事情告訴大魏天子,看大魏天子能不能殺死黑白螭或胖杌。
胖杌來的應該只是投影,黑白螭更是不能輕易從自己的領域出來,這兩個準不可知級也許大魏天子有辦法。
他想起黑白螭當初把他拉進黑白領域中的事,又飛得更高了,要是一有不對,他就會迅速逃離。
當然只要不被發現,黑白螭應該無法將他拉入那奇怪的黑白空間內。
這麼多的廖一半,儀鸞司之前得到的情報,所說的怪譎羣肯定是指這些廖一半。
廖一半們單目閉上,它們偶爾會發出嘶鳴聲。
周凡發現這種嘶鳴聲是一致的,它們的動作同樣是一致的,就算再細微的動作都是如此。
這究竟是人還是成了怪譎?
他在高空緩緩飛着,估算了一下,草原上的廖一半數量已經過萬,他的眼瞳微縮,他發現廖一半們的後面,有着一個營地,這營地足以容納一百人。
他朝那個營地飛去,靈念沒有施放出來,而是單憑眼識觀察,這樣不容易被注意到。
營地中心,擺放着一張桌子,桌子的一邊坐着的赫然是七十一皇子、王道子、葉高山三人,而另一邊的是廖一半。
雙方正在交談。
“廖前輩,不知你考慮得怎麼樣?”七十一皇子臉色嚴肅問。
王道子與葉高山同樣在期待看着廖一半。
廖一半嘆氣道:“我這種情況與死了無異,實在沒心思摻和這種事,你們還是請回吧。”
“否則等我餓了,你們都會被我吃掉的,而且我感覺到我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廖前輩的問題我們都很清楚。”葉高山一邊咳嗽一邊皺眉道:“但只要廖前輩助我們,我們必定想法盡力幫助廖前輩解決這個問題。”
“真的能解決嗎?”廖前輩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密密麻麻的自己,他半邊臉都是微微抖了一下,“我已經與怪譎沒有區別了,只是一個每天都會短暫清醒的怪譎而已,你們怎麼替我解決?”
“廖前輩,在我們過來之前,你連這短暫清醒的時辰都沒有。”王道子依然不苟言笑,“我們能讓廖前輩短暫清醒,那肯定有辦法使得前輩以後一直保持清醒。”
廖一半微微沉默,確實,沒有他們的幫忙,他連保持這種清醒都難以做到,成爲完全失去理智的怪物,他很快冷冷道:“你們只是在空口白話,以前我在百阬之地,這種空口白話聽得多了。”
“所以想我助你們,這還是不夠。”
“那不知廖前輩如何纔會相信我們?”七十一皇子問。
“我要你們立下鬼誓或道誓,保證我助你們,你們必須盡心盡力助我解決失去理智的問題,期限在一年之內,一年之內要是做不到,你們就得死。”廖一半道。
七十一皇子、葉高山、王道子三人都是臉色微沉,這樣的誓言實在太苛刻了。
“廖前輩,我們只能答應你,我們會盡力替你想法解決問題,但這一年期限,我們可無法承諾。”王道子說。
“沒有期限,要是我盡力助你們,結果我卻徹底失去意識了,那對我來說有什麼意義?”廖一半冷聲道:“只有加上期限,我纔會幫你們,這樣纔算公平。”
“我死你們死,我活你們活,這樣我們才能算是一條船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