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喝聲,一道紅光倏然劃出一條拋物線,下一刻已經來到臺上,所有銀衛目光一凝,認出了是昨天鬧事的人,黑光涌現,就要下。
一道紅芒轟然爆開,一衆黑衛銀衛只感覺腦子一陣混亂,*得往後退去,直直砸向了臺上唯一一面以幕布隔起的圍牆。
只是臨時搭建哪能承受如此力量,幕布就倒了下來。
張俞已經完全進入極殺境,眼內的血幾欲噬人,其他工作人員嚇得腿都軟了,倒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這麼近的距離看蘇解語,看她緊皺的眉頭,張俞心中不由得抽痛,她有什麼罪需要被這樣對待。早知道拼死也要先把她帶走,哪能等到今天。
想到這裡,心中對古問道便恨極,從來沒有過的怨恨讓他有種大開殺戒的衝動。自得到極殺境後,他就再沒有被殺意控制過念頭,此時這無盡的暴戾便引動殺意節節攀升,很快就超過失控的節點。
其他人也紛紛來到臺上,對那些?*房匆膊豢矗恢迕級宰潘Ч祝鬧卸季醯黴盼實撈至恕?br/
張俞壓抑着瘋狂的念頭,試圖打開水晶棺。
“你試試打開看看,保證她沒命。”
一股黑氣憑空而現,然後形成一個人形,赫然是古問道。看到張俞氣急敗壞的模樣,他突然覺得很暢快,爲了保持這種暢快,他便出聲提醒着。
“你對她做了什麼?”見到古問道,張俞卻反而漸漸冷靜下來,這必然是對方使出來激怒自己的,失了冷靜就上當了。
古問道冷冷一笑,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卻不開口。他最喜歡看敵人無能爲力的掙扎模樣,這讓他隱隱有種快感。
“古問道,我今天把話放在這裡。若解語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必要讓你們羅剎族付出血的代價。”張俞的眸子閃着血紅色,給人無比妖異的感覺,在絲絲紅芒的映照下,就連背後的虛靈劍翼都帶上了血色。
“你大可試試。”古問道冷冷一笑,言語上的威脅於他完全沒有作用。
漫天紅芒便撲了過來,絲絲殺意顯露着瘋狂之勢。旁邊黑衛和銀衛心中大驚,就要上來護主。
古問道卻伸手攔住,沉沉而笑,*控着黑霧形成的大手狠狠抓住水晶棺,威脅之意不言而喻。其實以他的實力大可不必如此,但他就是喜歡看對方無能爲力的模樣。
張俞見着*壓抑住了瘋狂,攥緊了拳頭直到發白,臉上現出前所未有的猙獰。
何弱水心中害怕,感覺很陌生,不由拉了拉他的衣袖。
張俞猛然回頭瞪視,見何弱水怯生生地看着自己,眼內漸有水霧,他心頭一涼,殺意便絲絲匯攏,然後沒入身體不見。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歉疚道:“對不起,嚇着你了吧!”
感受對方已恢復正常,何弱水輕輕搖頭。
“不管怎麼樣她都是無辜的,我前面說的一直有效,不信你也可以試試。”
張俞回頭,對着古問道淡淡說着。接着劍翼便自震動,下一刻便化作一道紅芒劃際。
上空黑霧處,感應到有人飛行,驀地突出黑霧大手狠狠抓過來。卻被同樣的大手給拍得粉碎,這大手由絲絲紅芒組成,濃郁的血紅色,讓人心惶惶。
紅芒從所有人頭頂閃過,如蘊含的太陽,熾熱暴躁,廣場所有人一時被震住,鴉雀無聲。
李沫沫心中擔憂,展開翅膀跟了上去。
其他人則跳下高臺,從專用通道離開,臨走前,劉優璇狠狠瞪了一眼古問道,卻知道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
何弱水面上沒有表情,但古問道和羅剎族卻被她記住了,成了她必殺的名單。
待他們都走後,才隱隱傳來議論和喧鬧。不外乎就是這張俞也太囂張了,居然當着古問道的面飛行。
本來*走了張俞心情應該很爽的古問道卻陰沉着臉。不過,任誰被這樣威脅心情也好不起來。還有那些人類臨走前的眼神,彷彿看着待宰羔羊,這讓他心中非常憤怒。什麼時候區區人類也敢給我臉色看了,全都給我等着,有的是辦法收拾你們。
這時又有人嘗試飛行,卻一下子被黑霧給吞噬。這次再不是大手,而是漫天黑霧侵襲,那人就此失蹤不見。這一幕讓人心中又是一寒,再不敢挑釁古問道。
……
張俞一口氣飛出好遠,黑霧不知是怕了他還是怎樣,再沒有干擾他。
李沫沫從後面追過來,卻沒有攔住他,而是任他發泄。這個時候能做的就只是陪着他瘋而已,而且她也知道張俞心中有分寸。
又是五分鐘,張俞終於在一棟大廈樓頂停下來,落地後,極殺境便緩緩收了回去。
見着李沫沫落在身邊,對着她勉強一笑,說:“謝謝你。”
他的心裡一直浮現蘇解語緊緊皺着眉頭的模樣,每每想起,心臟便不由自主地抽痛。便不由得會想起兩人次見面的場景,想着她那溫婉笑容和容易害羞的模樣;想着她撫琴時的專著,她專著時的美麗;想着她不顧一切出手相助;想着她被自己奪了貞潔後,那讓人心碎的憂傷和堅強;
一切的一切都猶如無數螞蟻在啃噬自己的內心,每想到一個場景,這心臟便痛上幾分。而且這一切苦痛幾乎都是因自己而起,若不是爲了報復自己,古問道再怎麼樣也不會這樣對待她;若不是自己奪了她的貞潔,她又怎會被他拿來送人?
“你我之間不用這樣。能在你不開心的時候在你身邊,我覺得很幸運。”李沫沫說着輕輕用手撫摸他的臉,似是想要抹掉他的憂愁。
張俞心中又是感動,又是難過。感動對方體貼和不計較,難過自己無法把愛完完整整的給她。伸手一摟,幾乎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抱住她。
“我張俞何德何能,能擁有你們。有的時候我在想,分割了的愛,到底還有幾分。每次我都會說服自己,分割後的愛一定也是十分的。”
貼着她的溫暖,張俞喃喃開口。
李沫沫靜靜聽着,並用手輕輕撫着他的後背。此時的張俞再沒有平常冷靜的模樣,反而像個孩子。
“可這只是自欺欺人而已,記得上次,我以爲你死了,那時我就感覺整個天地都塌了下來,甚至漸漸開始。我想,若那是個事實,我一定無法繼續正常的下去。但是,我還有優璇弱水她們,我這心裡卻沒有一點着落。”
“這對她們來說何其殘忍,是不是我不愛她們呢?可我又很確定我是愛着她們的,最終我得出一個結論。不論失去了你們任何一個,我都會有這種感覺。”
“那每個人到底分到了多少愛呢?這個問題我從來不敢去想,沫沫,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自私,我就是個混蛋,徹頭徹尾的混蛋……”
“想不通的問題就不要去想,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論你對的愛有幾分,我只想說,我們對你的愛是滿滿的十分。但是,若有一天你死了,我們也會好好活下去的。因爲這纔是你期望的不是嗎?所以,若有一天我們死了,你也要好好活着。”
說到這裡,李沫沫頓了一頓,整理了一下情緒,接着說:“就當做等價交換!在我的心中,你一直都是個英雄,我從小就希望有你這麼一個英雄保護我,愛護我。”
“你永遠是我的英雄。”
張俞卻是已經感動得說不出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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