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的女鬼

嗯,這是聽我媽說的。我老媽的妹妹,也就是我阿姨發生的事...阿姨她嫁了一個有錢的老公,每天過得很愜意,常常去爬山,身體一向健壯。前陣子,她手背上莫明的長出一個瘤,本不太去在意,後來因會隱隱作痛,便去長庚找大夫看看,醫生說她那是良性瘤,開刀拿掉就好,沒什麼大礙。誰知,開刀完才過兩個星期,那顆瘤居然又冒出來...!連醫生也解釋不出爲什麼。後來,有一次她去做氣功時,她的師父突然看著她,問她∶你是不是在某年的某一月去某地掃過墓?我阿姨嚇了一跳,想說他怎麼會知道的?那位師父抓住她的手腕,看了看皺眉道∶你把人家帶回來啦!!哇!什麼意思??細問之下,原來那天去掃慕時,阿姨經過那位女士的墓前,不知踢到了什麼東西,那女鬼就跟著她回來了,也就是在那個時後,她的手背上開始長出那個瘤的。媽說∶難怪每次去你阿姨家坐坐回來時,頭都有些暈暈的...

我說∶哇!那阿姨不就都不敢一個人在家,想想,一個人坐在鏡子前,看著鏡中的〃她〃,不知會看到什麼說....呵呵!這也只是聽說的。阿姨因爲怕別人對她敬而遠之,只把此事告訴我媽,連丈夫、小孩都瞞著,老媽只把此事告訴我,我又只把此事告訴各位...

現在阿姨手背上的瘤,已經被醫生緊急通知要開刀了,聽說已到不切除不行的地步。問說爲何如此,醫生只訥訥的說∶大概是體質的關係....阿姨卻感到另一支手背好像又有凸起的感覺....上帝保佑她。

1:晚上上廁所時千萬不要看馬桶裡的倒影,因爲那是你死的樣子,如果是老人還可以,如果是你現在的樣子的話,那麼說明你的生命……

2:晚上回家開門時,千萬不要往後看,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比如有人說話,問候什麼的,你千萬不要回頭,否則……

3:晚上洗臉時如果眼裡進了水,千萬不要看鏡子,如果在鏡子中看見什麼不該看見的一些東西千萬不要慌張,否則那東西會纏着你不放的,心中默唸:去去去,去去去,遊神野鬼去去去。直到看不見那東西爲止。

4:晚上有人敲們,千萬不要馬上去開,否則你會後悔的,你就對着門說:“進來。。”如果聽見有什麼噪音,無論是從什麼地方傳來的,多不可以開門,除非你不想活了,只要心中默唸:門神保佑,門神開門,若是冤魂,請看好門……

5:晚上要是被12點的鐘聲吵醒,千萬不可馬上爭開眼,要不然你會看見你不該看見的東西,你會後悔的……

沙田馬鞍山某教會中學一向設有有校巴服務。

但其中一輛校巴卻曾經發生過一段駭人聽聞的恐怖事件。

某日清晨,校巴在新界某處公路飛馳。一名老婦從樹旁走出公路,

在慢線行駛的貨車把她撞個正著,老婦被捲入車底,上半身隨著前左車輪滾動,

下半身被拖行,雙腿則留在被車撞倒的地方。

司機對撞倒老婦的事懵然不知,繼續高速行駛。

其他車輛響號把貨車截停。

老婦的頭和腳距離竟然超過一公里。

警員把現場封鎖,蒐集老婦的殘肢,毀爛不堪的人頭上已無眼耳口鼻,

內臟散落在公路及路旁;

車輪上一團爛布包著零碎的內臟和殘肢,白骨從爛布中伸出來,裡面還有東西在跳動。

老婦右手連手上的玉鐲則不翼而飛。

老婦被撞時,校巴剛好在貨車旁邊的快線。

老婦捲入車底時,右手被輾斷飛脫,彈到旁邊的快線,卡在校巴車尾底部某處。

但校巴司機卻渾然不覺。

校巴照往常慣例接載學生回到學校停車場。

校巴司機要在停車場等半小時,纔有工作。

所以他蹲到一旁抽菸看報紙。這時,雖然日光日白,

但一名愛發白日夢的學生從窗口往停車場處望時,

竟望到有滿身鮮血的老婦在校巴附近徘徊。

他嚇得口脣發顫,舉起手:「阿~阿~阿~」已了十幾個阿都叫不到「阿Sir」兩個字來。

老師後來終於聽懂他的話,便走到窗旁看看停車場,他也嚇了一跳,

果然有個老婦血淋淋地在停車場徘徊,似乎在找東西。

但他要裝作若無其事,轉身對同學說:「你又發夢了。其他人先自修。」

這時候,校巴司機站起來伸伸腰走向校巴準備開車。

他打開校巴車門坐上司機位,還未開車。

老師從課室飛奔到停車場把他截住。

老師將事情說出來,校巴司機笑著說:「黃Sir,你一定是眼花或者有幻覺。」

兩人圍著校巴走了兩個圈都看不見那個老婦。

最後,校巴開走。

校巴司機照往常那樣駕車在公路上飛馳。

突然,司機從倒後鏡看見車尾站著一個肢離破碎的老婦。

她的頭滾到司機的旁邊。

情急之下,司機把車煞停。那老婦的頭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司機嚇得全身發抖,毛管直豎。驚魂未定,

頭部破爛不堪的老婦突然出現在擋風玻璃之前。

校巴司機嚇至撒尿。隔天即時向所屬公司請辭。

某天下午,學生放學時,走到停車場登上校巴。

校巴司機點算學生人數。

突然,學生髮現車上坐著一名老婦。

多事的學生拍拍那位老婦問:「這是載學生的,阿婆,你爲什麼坐在這裡?」

老婦突然變成血肉模糊,白骨和內臟從身上掉下來。

學生都嚇得飛奔下車。

有幾位女生嚇得只管哭。

因爲校巴司機當時背向事發地點,只聽見大家在喧叫,他回頭時卻什麼也看不到。

所以沒有理會。

鬧鬼事件就是這樣不了了之。

學校停車場和校巴經常鬧鬼,即使光天化日之下仍然有人撞鬼。

某天中午,一羣男生到停車場附近玩耍,看到一個像球似的東西在地上,

於是把它踢來踢去。

踢了一會,一名男生徒手接住向著他踢來的那件東西。

他感到那東西滑潺潺的,拿在手上看清楚,

才發現原來是個爛至頭髮和眼耳口鼻都掉了的人頭,由於肉和泥混在一起,

遠看像是爛皮球。

那個人頭突然張開嘴巴,把這名男生嚇暈了。

事發兩星期後,校巴死氣喉壞掉,因而進入車房維修。

車房工人檢查時,發現車底下有一隻腐爛的斷手,大驚之下立即報警。

警察調查事件之後,證實只是意外,於是將玉鐲交還死者親屬。

死者的兒子說老婦生前曾經吩咐要將手上的玉鐲陪葬,但是當時找不到斷手及玉鐲。

唯有另外買一隻相似的玉鐲作爲陪葬品。

由於遺體早就落葬,無法將老婦的心愛玉鐲放到棺材去。

學校停車場及校巴鬧鬼的事情雖然平息,

但是仍然不時有人看見那位老婦在學校停車場徘徊不去,有點像是不甘心似的。

〖周德東作品〗恐怖小說

一 這個夢不是夢

有一個人,他跟我一樣,是專門寫恐怖故事的,我的才華比不上他。他和我都是東北人,都是黑龍江省人,都是依安縣人,都是絕倫帝小鎮人,他和我甚至是鄰居(隔3家)。

他叫彭彭樂,他在一個市裡的文化館工作。

一般人會以爲,彭彭樂是受我影響,其實錯了,他是第一個寫恐怖故事的人,他的退稿一麻袋,還曾經有一個報紙千里迢迢來採訪他。當時我在老家無業,就開始效仿他,也寫起恐怖故事來。

有意思的是,寫恐怖的故事的彭彭樂膽子特別小,只敢在白天寫作,晚上早早就鑽進被窩睡了。早上,他把窗子打開,讓充足的陽光射進來,然後打開電腦敲字。他的電腦桌橫在屋子的一個旮旯,和兩面牆合成三角形,他寫作的時候,身子就縮在那個三角里,依靠着兩面牆。他的電腦擺放得很低,也就是說,整個房子都在他的眼睛裡。他一邊敲字,一邊賊溜溜看四周。

儘管如此,他還是專門寫恐怖故事。

這就是愛好。

經常寫恐怖故事的人,早晚要遇到相關的古怪事。聽我慢慢講下去。

有一天,彭彭樂做了一個極其恐怖的夢,那個夢很漫長,最後他驚恐至極,硬是掙扎着醒了,出了一身冷汗,被子都溼透了。醒來之後,他把所有的燈找開,睜大眼睛再不敢睡了。直到天下大白,他忽然想,這麼可怕的夢不下是一個很好的素材嗎?這個念頭他令他興奮不已。爲此,晚上他專門請來幾個最要好的文學朋友,請他們到家裡來喝酒,然後他把這個絕妙的故事構思對大家講了,把大家嚇得體如篩糠。之後,他特別叮囑:禁止外傳。

在這個世上,有什麼秘賔能藏住?沒有。

我一直在經營恐怖故事,可謂經多見廣,但是他的夢確實讓我不寒而慄。

他並不是他所夢事件中的主角,他僅僅是觀衆,或者說他肉體的一切都不存在,無法反抗,無法逃遁,他只剩下一雙觀看的眼。好在事情似乎與他無關——只要你看見了,事情怎麼可能與你無關?

什麼事件?

在一個荒郊野外,有一座孤零零的旅館。下着暴雨,有一個瘦小的路人低頭急匆匆地趕路,他披着黑色的雨衣,穿着黑色的雨靴,看不清他的臉,偶爾有驚雷閃電,但是隻能看見他的嘴,他的嘴很小。

他終於走進了那家風雨中的旅館。

彭彭樂的心狂跳着。

旅館停電了,點着蠟燭。沒有人,一片漆黑中,只有一個小窗裡點着的蠟燭一閃一跳。

那個人進門之後,脫掉雨衣,搭在胳膊上,他臉色蒼白,他的嘴的確很小。

那個瘦小的路人沒有喊叫,而是四處尋找。終於從走廊盡頭的黑暗處走來一個人,開始她只是一個影像,模模糊糊,這個瘦小的路人眯眼費力地看。她的臉越來越清晰,就要看清她的時候,蠟燭突然滅了,瘦小的路人嚇得把雨衣掉在地上。

一個聲音說:“別怕,是風搗的鬼,我馬上爲你點燈,讓你看清我。”

火柴跳躍着亮了,點關蠟燭,彭彭樂乘機看清了那張臉——那是一張很老很老的臉。頭頂的毛髮掉光了,牙也殘缺不全。燭光映着她渾濁的眼睛,那雙失水的眼睛麻木地看着那個路人的臉。瘦小的路人低頭,掏錢,拿鑰匙,找房間。

彭彭樂的眼睛飄飄忽忽地隨他進了那個簡陋又狹小的房間,這個瘦小的路人把他的雨衣疊起來,打開,再疊起來,再打開……他一直在幹這件莫名其妙的事情,好像他每次疊的雨衣都很難讓自己滿意。

牆上有一個老座鐘,它敲響了十二下。午夜了。和傳說的一樣,午夜就會發生可怕的事情。這個瘦小的路人停止了疊雨衣,他一步步走向那個破舊的八仙桌,用力拉開抽屜,“吱呀呀吱呀呀”……你們一定認爲這時就發生了最恐怖的事情,沒有,這個人不過是看見了一本發黃的書,就翻看起來,書上寫到:一個雨夜,有一個單薄的路人走進了一家荒野旅館,住進了一個單人間。這夜電閃雷鳴,四周漆黑一片,他有點害怕,睡不着,牆上的老鐘敲十二下的時候,他打開寫字桌的抽屜,看見了一本發黃的書!……

彭彭樂的心快跳出嗓子眼了,他感到像被人扼住喉管一樣窒息。

那本書上接着寫到:書上寫到:一個夜晚,有一個寬下巴的路人,他走進了一家旅館。這個地方沒有一戶人家,很偏僻,只有這個旅館立在路邊。這個寬下巴的路人在登記室遇見了一個很老很老的人,她的頭髮都快掉光了,牙也只剩幾顆,她神色怪異,收了顧客的錢,給了他一把鑰匙。寬下巴的路人住進了一個單人間。這天晚上特別黑,伸手不見五指,他感到很陰森,翻來覆去不能入睡。牆上的老鐘敲十二下的時候,他打開寫字桌的抽屜,看見一本發黃的書!……

書上寫到:有個魁梧的人連夜趕路,天快黑了,他看見荒野中有一所房子,那竟是一個旅館,雖然它很破舊,但是這個魁梧的人實在走累了,就走進去了。進了旅館,有一個熱情的女人接待了他,也沒有看他身份證,收了很便宜的房找就給了他一把鑰匙。這個魁梧的人膽子挺大,可是他進了那個房間之後決覺得哪裡不對頭,他一直坐在牀上沒有躺下,後來牆上的老鐘敲了十二下,他突然把目光對準了寫字桌的抽屜,他不知爲什麼就覺得那裡不對頭,他慢慢走過去,把那個抽屜拉開,竟然看見一本發黃的書……

彭彭樂的心快跳出嗓子眼了,他感到像被人扼住喉管一樣窒息。

那本書上接着寫到:書上寫到:一個夜晚,有一個寬下巴的路人,他走進了一家旅館。這個地方沒有一戶人家,很偏僻,只有這個旅館立在路邊。這個寬下巴的路人在登記室遇見了一個很老很老的人,她的頭髮都快掉光了,牙也只剩幾顆,她神色怪異,收了顧客的錢,給了他一把鑰匙。寬下巴的路人住進了一個單人間。這天晚上特別黑,伸手不見五指,他感到很陰森,翻來覆去不能入睡。牆上的老鐘敲十二下的時候,他打開寫字桌的抽屜,看見一本發黃的書!……

書上寫到:有個魁梧的人連夜趕路,天快黑了,他看見荒野中有一所房子,那竟是一個旅館,雖然它很破舊,但是這個魁梧的人實在走累了,就走進去了。進了旅館,有一個熱情的女人接待了他,也沒有看他身份證,收了很便宜的房找就給了他一把鑰匙。這個魁梧的人膽子挺大,可是他進了那個房間之後決覺得哪裡不對頭,他一直坐在牀上沒有躺下,後來牆上的老鐘敲了十二下,他突然把目光對準了寫字桌的抽屜,他不知爲什麼就覺得那裡不對頭,他慢慢走過去,把那個抽屜拉開,竟然看見一本發黃的書……

書上寫的是什麼呢?書上說:半夜12點,你的門外會傳來一個恐怖的聲音!……

到底是什麼恐怖的聲音?

魁梧的人的頭髮一下豎起來!……

寬下巴的路人看到這裡嚇得一下就鑽進了被窩!那個單薄的路人讀到這裡猛地把書合上,驚惶地四下張望!

彭彭樂差點驚叫起來,他想閉上眼睛不看結果,可是他怎麼也閉不上。他已經不知道自己進入的是第幾層面的故事了。(老實講,我自己寫到這裡都有些糊塗,一直在努力弄清一層層故事的關係。偶爾迷失在這一層層的故事裡的時候,我萬分驚恐,生怕自己走不出來。)

被我稱做瘦小的路人的那個人好像沒有害怕,他繼續看下去:那個單薄的路人看了半天好像沒什麼動靜,他緊張地又打開書,看下去:寬下巴的路人過了好半天慢慢從被窩裡伸出頭,想跑出去逃離這家神秘的旅館,可是他卻不敢拉開他的房門,他害怕再見到那個怪異的老太太,他就只有一分一秒的熬時間。他越不看那本書越覺得害怕,他終於又把它拿起來,那上面寫到:魁梧的路人側耳傾聽,果然,門外由遠而近傳來一陣腳步聲……

寬下巴的路人看到這裡,覺得這書正是寫給自己的,他嚇得臉色鐵青,再次把腦袋蒙進被窩裡!可是他什麼都躲不掉,他終於聽見一陣恐怖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單薄的人看到這裡,深刻地明白,書中寫的這段文字正是提示自己,你看的書就是寫給你的,它將告訴你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果然,門外由遠而近傳來一陣恐怖的腳步聲……

彭彭樂夢裡的瘦小的路人看到這裡,在書裡放一個書籤,把書合上,繼續疊雨衣,一遍,一遍,一遍……他等候那個聲音的到來。他打算聽到那個恐怖的腳步聲之後,還要繼續看書,因爲他要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以及自己能不能活着離開這家黑店……

這個故事很長,彭彭樂夢了一整夜。故事中還有故事,故事中的故事中還有故事,一個套一個,講起來很費力,我想打住了,而且再講下去就會泄露機密。

因爲我主要想寫的是彭彭樂,寫他死前的一段真實的經歷。後來彭彭樂走進了他夢中的情境中,經歷了前所未有的真實恐怖。

彭彭樂囑託聽了他這個夢的幾個朋友,不要對別人講這個夢,因爲他要用這個素材寫一本最恐怖的暢銷書。

我在幻想着,幻想在破滅着,幻想總把破滅寬恕,破滅卻從不把幻想放過。

彭彭樂一段時間內沒有動筆,對他來說,寫這本書是個大工程。

一天,他到鄉下去採風。他平時經常去鄉下,因爲他要蒐集一些民間的恐怖故事,據他的經驗,越是偏遠的沒有外界人涉足的地方越有好故事,他記得有一個人說,最好的民間藝術至少在鄉級文化站以下。這話太對了。

這次他去的那個村莊叫天堂村,離市裡有一百多里路。他是騎摩托車去的。

第二天中午過後,他騎摩托車返回城裡。走着走着,他的摩托車熄火了,他下來修理,是火花塞出了問題,沒有備用的,這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彭彭樂的車技很棒,但是再棒也不可能把一堆廢鐵騎着跑起來。他擡頭看看,一片荒草甸子,附近沒有一戶人家。

回家的路一下變得漫漫無盡頭。

那個地方很偏僻,沙土公路上沒有過往的車輛。他只能粗略地判斷地地界可能歸B縣管轄,B縣是全國有名的貧困縣。

太陽已經西沉,整個人間帶着倦色。一隻烏鴉低低地飛過,它差點撞到彭彭樂的肩頭上,叫了一聲,像童話裡的不祥之物。

彭彭樂只好推着摩托車朝前走。

走着走着,天黑了,他有點害怕。路兩旁長着醜巴巴的榆做,歪歪扭扭,戧毛戧刺,它們神秘地看着從面前走過的這個人,那種靜默讓人心裡沒底。他的腳走在沙土路上,“嚓,嚓,嚓,嚓……”

從這時候起,寫恐怖故事的彭彭樂開始體驗恐怖生活。他越走越怕,摩托車越來越重。他總感到摩托車後座上坐着一個人,而且他模模糊糊地覺得他就是那個嘴很小的人。彭彭樂不停地回頭看,摩托車的後座上什麼也沒有。但是這騙不了他。他加快腳步。他走得越快就越覺得那個人真切。他的臉都嚇青了。最後他快崩潰了,把那輛壞摩托車扔在了路邊的草叢裡,一個人奔跑。

這時候他又感到身後有人跟着他,就是那個嘴很小的人。他不敢回頭了,一路狂奔而去。

快半夜的時候,他看見了前方有微弱的燈光,那是一座房子,就像我們常見的那種路邊店,住宿吃飯停車。彭彭樂立即跑過去。

拐個彎,他發現那座房子並不在路邊,離沙土公路有半里遠。彭彭樂下了公路,順一條土路跑向它。

我提示一下,以上以下我的講述都不是彭彭樂的夢境,而是實況。

那是一座灰色尖頂的小樓,很老舊,有高高的牆,彭彭樂覺得它更像一座廢棄的鄉村教堂。當他跑近它之後才肯定那真的是一個旅館。它的大門上掛着木牌子,用紅油漆寫着:旅館。

彭彭樂推開漆色斑駁的門,踉踉蹌蹌地走進去。進了門,觸目是窄仄的樓梯,有一個牌子:登記室在地下。

地下?

我們的恐怖故事作家有點害怕,因爲地下並沒有光亮。他倚在牆上一邊歇息一邊下決心。最後他順着樓梯走下去了。樓梯很短,就是說,地下室很低矮,剛剛能站直身,彭彭樂當時覺得它更像墓穴。

一個很小的窗子,令人很壓抑。他朝裡看看,看到一個女人在低頭打毛衣。她的額頭很寬大。快半夜了,這裡又這麼偏僻,根本不會有什麼顧客,可是她竟然還不睡。彭彭樂覺得她好像專門在等他。

“師傅,這附近能不能僱到卡車?我的摩托車壞在半路了,我想把它拉過來。”

“荒郊野外,深更半夜,哪能僱到卡車!”那個女人顯得極不耐煩。彭彭樂感到她的額頭幾乎佔據了她臉部的一半。

“那我就住下來吧。”

對方把窗子打開一條縫,扔出一個登記本,繼續打毛衣。

登記本上的內容有點奇怪:姓名,性別,年齡,婚否,血型,病史,嗜好,從哪裡來,到哪裡去。

彭彭樂尷尬地說:“我不知道我的血型……”

那女人頭也不擡地說:“知道什麼填什麼。”

彭彭樂填寫完畢,交了錢,問了一句:“你們不要身份證?”

那個女人理都不理,扔出一個鑰匙:“200房。”

彭彭樂驚詫地問:“怎麼有200房?”

那女人一邊打毛衣一邊說:“你怎麼這麼多廢話!”

他停了停又試探地問:“你們給寄存現金嗎?”

那女人說:“今晚沒有旅客,只有你一個人,沒有人偷你。”

他想了想,不知再說什麼,就拿了鑰匙,離開地下室,上樓了。

走到一樓,他有些猶豫,想離開這個怪怪的鬼地方,這時才發現外面隱隱有雷聲,只好作罷。他想,能有什麼事呢!

三 寫字檯的抽屜

他上了二樓,果然有200房。他打開門進去,發現這個房間的燈很黯,只有一張牀,一個寫字檯,一把椅子。連個電視都沒有。靠門的那面牆上有個高高的拉門,那肯定是個衣櫃了。

他反鎖了門,換了拖鞋,躺在牀上。

天很快黑了,伸手不見五指。雷聲忽遠忽近。

彭彭樂忽然想起那個女人的話:“今晚沒有旅客,只有你一個人……”

他有點害怕,又有點不理解——既然沒有人,爲什麼偏偏讓自己住二樓呢?一樓空着,三樓也空着。

男作家馬上感到這是一個極爲不利的樓層。

他想下去換一個一樓或者三樓的房間,但他一想要走過那黑暗的走廊和樓梯,要走進那個墓穴一樣的地下室,要見那個怪兮兮的女人,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只想混到天明,趕快離開。

已經有雨點落在窗子上,聲音很大。這一夜,彭彭樂將和那個大額頭女人一起在這座孤店裡度過……

彭彭樂睡不着,把本子拿出來,坐在寫字檯前整理他的鄉下見聞。寫了幾行字,他實在沒有心情再寫下去,就收了筆。

他感到這個空落的房間四處都潛藏着眼睛。他偶爾看了那寫字檯的抽屜一眼,心猛地抖了一下。他想起了自己曾經做過的那個夢。

那個抽屜關得嚴嚴的。

牆上掛着一隻鍾,慢騰騰地走着,不快不慢,精確,冷靜。

彭彭樂背靠屋角坐在牀上,就像在家敲字時的那個姿勢。他的眼睛盯着那個抽屜,一眨不眨。他的耳朵裡只有一個聲音,那是鐘的聲音,“滴答、滴答、滴答”。

離半夜12點還有一段時間。可是彭彭樂實在受不了煎熬,他下了牀,一步步走向那個抽屜。

他多希望打開之後看見裡邊放的是一本花花綠綠的最新版的雜誌啊,最好就是他的朋友周德東主編的雜誌,那樣他會放鬆很多。

可是,他看見的卻是一本書,一本發黃的書!

他十分驚恐,迅速把抽屜關上了

可是,關上抽屜之後,他更加害怕。又一次把抽屜打開,哆哆嗦嗦地把那本書捧出來:那是一本已經很舊的書,不知被多少人翻閱過了,書頁已經卷邊。

他想,也許自己太多疑了,也許這是店主對沒有電視的一個補償吧。

他一看書名,打了個冷戰:《孤店》。

他翻了翻,發現這是一本沒有作者名字、沒有出版單位、沒有書號的書。第一頁寫着:有一個人,他走進了一個荒野裡的孤店。這個旅館有三層,很古老,四周沒有一戶人家。他住進了200房……

雨嘩嘩地下起來,黑暗的世界被淹沒在水聲裡。彭彭樂感到自己實實在在地鑽進了自己做過的那個古怪的夢裡,或者說那個夢像黑夜一樣嚴嚴實實地把他給罩住了。他只有一條路,讀下去,看看自己的命運到底是什麼樣的結局。

那書接下來寫道:他十分無聊,閒閒地打開抽屜,看見了這本書,於是他忐忑不安地讀起來。

寫的果然是自己!他身不由己地走進了書中。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他倍感無助。

書上又寫道:時間一點點地過去了,午夜來臨,十分寂靜。突然,樓梯裡傳來一個人的腳步聲!腳步聲很慢,走一走,停一停,走一走,停一停,不知是從樓上傳來的,還是從樓下傳來的……

彭彭樂猛地把書合上,不敢再看下去。他看了看腕上的手錶,還差一刻鐘就是午夜12點了!

他像等死一樣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他被極端的恐怖煎熬着過了很久很久,沒有聽見什麼腳步聲。他鎮定了一下心神,心想,書就是書,是自己太多疑了。也許是店主在開玩笑……

他又看了看手錶,還不到12點。原來是時間過得太慢了。

當手表指針指向12點的時候,樓梯裡真的傳來腳步聲!很慢,走一走,停一停。

彭彭樂的頭髮都堅起來了。

他呆呆地聽着那腳步聲,無法判定它是從樓上走下來還是從樓下走上來。那個聲間慢慢向他的房間走過來,又漸漸地遠了,過了一會兒,又慢慢地走回來……

彭彭樂不知是驚恐還是憤怒,他想大喊一聲,可是終於沒有喊出來。

他拿起書,輕輕回到牀上,緊緊抓住被角,抖成一團。

這個腳步聲會有什麼結果?

他像窺視審判書一樣又翻開那本書。

書上是這樣寫的:大約半個小時後,奇怪的腳步聲消失了。可是這時候,樓梯裡傳來扭秧歌和唱二人轉的聲音……

果然響起扭秧歌的聲音。這個雨夜,誰在扭秧歌?

彭彭樂已經嚇得臉如死灰。他想跳下樓逃離,可是來到窗前,卻聽見那扭秧歌的聲音就在樓下。就是那個最傳統的調:擻拉擻拉都拉都,擻都拉擻米來米,米拉擻米來都來,來擻米來米拉都……

還有一男一女在對唱,正是東北那種大紅大綠的二人轉,透着一種淺薄的歡快——三月裡,是呀是清明,兄妹二人手拉手,來到郊外放風箏。小呀小妹妹,放的是七彩鳳,小呀小哥哥,放的是攪天龍。得兒,得兒,哪啦咿呼嗨呀……

他退到牀上,那聲音又從門外傳進來。

他咬着牙翻開那本書,書上接着寫道:扭秧歌和唱二人傳的聲音也漸漸地停止了。這時候,這個旅客已經快被嚇瘋了。他預感到自己離死不遠了。他發瘋似地踹開洗手間,沒有什麼;他又發瘋地拉開靠門的那個衣櫃門,裡面特別黑,他看見一個人高高地立在裡面,正是那個登記室的女人!她臉色蒼白,滿臉血漬,直直地倒下來,用手抓這個旅客……

彭彭樂沒有發瘋。他輕輕地打開洗手間的門,裡面空空如也;他轉過身來,面對那個緊閉的衣櫃門卻不敢伸手了。

他搬來椅子——這是這個房間裡惟一的可以做武器的東西,站在衣櫃前,可還是不敢打開那扇門。

他回到牀上,縮在一角,死死地盯住那個衣櫃的門。那是一扇即將要他命的門。

他惟一的精這裡支柱是這個房間裡還有燈。他一直沒敢關燈。如果沒有燈,他可能就崩潰了。

這時,燈突然滅了。

窗外的雨聲一下大起來。

彭彭樂猛地蒙上被子……………

同一具女屍就是你死亡音樂魔術師的死亡半夜手術聲魔音盜墓死局命火傳說脣腐齒落命火傳說荒廢的小吃街成雙貴人旅館午夜白絲帶同一具女屍怪物樓第七個秘密魔術師的死亡怪物樓都市傳說理髮師和女孩去血洗髮露冥眼第十口棺材惡魔契約踏雪尋梅鬼門奪魂針怪鄰居掌燈客簡單遊戲食臉百合死亡音樂牆壁怪影壽衣口袋紙箱上的人頭尋找名字貴人旅館厄夜叢林這個位置有人了半夜手術聲鬼降墓媽媽墓兒子手絹裡的靈魂背靠背尋找名字怪鄰居牆壁怪影迷失的礦井言多必死死亡音樂紙人一盒磁帶理髮師和女孩雞與蛋掌燈客踏雪尋梅尋找名字琴弓剪穴滴水寺陰宅小丑月夜鬼敲門好友印象裝在袋子裡的人怪鄰居同一具女屍尋找名字第四道門言多必死冥眼魔術師的死亡永不分享好友印象午夜包子鬼門奪魂針怪物僞裝冥眼下一個死亡的人穿越夢境死亡音樂鬼降怪物班長快跑六魂找替身背靠背去血洗髮露踏雪尋梅簡單遊戲貴人旅館成雙古宅的秘密都市傳說紙人言多必死背靠背牆壁怪影血繩脣腐齒落扭曲的願望班長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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