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子看着空落落的大廳,他的眼中露出了滿意的神色,自己在這裡傳教了好幾年,終於籠絡來了一批信徒,事實上,在全國各地,這種信徒組織,還有很多很多,但是,縱觀整個世界來看,中國的拜撒旦教跟國外相比,真的是太沒存在感了。
這一方面是因爲中國傳統文化本就和西方的傳統文化有着很大的區別,對撒旦的認同度本來就不一樣,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還是這個教會自己沒做出什麼有存在感的事情,沒有存在感,就引起不到上面的關注,上面不關注,就不打壓你,不打壓你,你就沒有凝聚力,沒凝聚力,你就沒有刺激感,沒刺激感,組織就壯大不起來。
這看起來是一個悖論,但是事實上卻真實存在,在伊拉克敘利亞那邊正在瘋狂活躍着的某宗教組織幾乎已經打下了一個小國的面積,哪怕是面對諸國聯手打壓,它也依舊繼續堅挺着,這裡一方面是有着大國之間骯髒的政治交易和妥協,另一方面則是全世界很多內心空虛的青年們將他們看作了自己的偶像,每年從全球各地去那裡主動參加那個組織當兵的青年數不勝數。
電視新聞上經常報道某某極端組織爲某某起恐怖襲擊宣佈負責,其原因也是在於此,這等於是在自己給自己打廣告,自己給自己刷存在感,沒存在感哪裡來組織內的凝聚力?
“就讓明天火車站裡的鮮血,來點燃拜撒旦教在全世界的影響力吧,撒旦,纔是唯一能夠帶領人類走向自由的神祗。”
面具男子恭敬地跪了下來,對着自己面前的雕塑頂禮膜拜。
………………
解稟和蘇白還在田埂上散步,
走着走着,解稟的手機響了。
解稟接了電話,然後把電話掛了。
“明天下午或者晚上,火車會來。”解稟看向蘇白,抖了抖手中的菸灰。
“你老闆通知你的?”蘇白笑了笑,“他還在上海麼?”
“這會兒估計已經到丹東了。”解稟崔測道,“至於是否雄糾糾氣昂昂跨過鴨綠江,這我就不知道了。”
“你連你老闆都調侃。”
“呵呵,雖然他遠離了這裡,但還是感應到了那個的到來,他說預計明天下午或者晚上,就八九不離十了。”
“那就有樂子了,高級聽衆雖然稀少,但是全世界加起來也不少了,看樣子這件事想瞞是瞞不住了。”
“本來就瞞不住,而且,西方也會有聽衆到上海來。”解稟抖出了一個消息。
“他們來湊什麼熱鬧?”
“因爲當初東西方的強者,都是被廣播安排在上海,坐高鐵離開的。”解稟解釋道,“所以,你懂我爲什麼這麼沒信心的原因了吧,明天,火車站裡,那水,真得是太深了。”
蘇白點了點頭,“而且西方資深者到東方地盤來,肯定會本能地抱團,而我們因爲是自己主場,所以覺得有心理優勢,反而不容易整合在一起。”蘇白說道。
“這些都是次要的,西方人其實很慎重,因爲以前荔枝的事,再加上這次荔枝也有一定的機率會回來,所以他們很投鼠忌器,我估計,他們應該是明天中午的飛機集體到上海來,之前在上海,也就一個天使負責看看情況摸摸底。”
“那個自稱伯爵的鳥人麼?”
“呵呵,是的,就是那個被你打過的那傢伙。”解稟伸了個懶腰,“你打他時,引發的能量波動引起了上海不少目光的注意。”
“他們是不是巴不得我將那個鳥人直接宰了?”蘇白問道。
“可惜你沒有。”
“我又不傻。”
“呵呵。”解稟笑笑,不說話。
“天快黑了,就不留你吃晚飯了,你到底有什麼事兒說吧,別告訴我你是專程過來陪我壓馬路的。”
“如果真的只是專程找你壓馬路的呢?”
“那以後我們還是不要見面了,真的。”
“我來,是想來找你幫個忙。”
“是關於火車站的事情麼,那抱歉,我不能對你承諾什麼,就算是我承諾了我相信你也不會相信。”
“不是,事實上不是關於火車站的事情,而是我知道你有個朋友擅長陣法,而你的體質,又恰巧可以幫助我和他一起破開那個陣法。”
“能說具體點麼?”
“我老闆在上海的家裡有一個地下室。”
聽到這裡,蘇白眼睛忽然一亮,笑道:“其實我更願意聽到你和你老闆是純正的下屬和上司兼好朋友或者兼基友這種正能量的關係,而不是你趁着你老闆跑路時準備撬他老窩的腹黑情節。”
“他將他的本命武器一直封印在地下室裡,除了進故事世界之前會取出來帶着,平時都不帶,甚至,地下室裡可能還封印着他一具分身。”
“所以呢?”
“我覺得,送我老闆去那個地方,纔是真正有意思的事情。”解稟在此時將菸頭丟在了地上,伸腳踩了踩,“將他分身釋放出來,將他本命武器刺激得在現實世界裡活躍起來,那麼,他一直壓制和封印着的實力,就肯定沒辦法繼續壓下去了,一旦廣播結結實實地感應到了他的真實境界和水平,那麼,他再想逃避不去那個地方,也不可能了。”
“我很好奇,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蘇白和解稟此時已經走到了老方家門口,解稟是開着車過來的,車就停在老方家大鐵門外面。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先聽假話吧。”
“嗯,他和我在我們遊戲公司發展上有些分歧,我想讓他離開去那個地方。”
“真話呢?”
“真話就是我剛纔說的是假的。”解稟抿了抿嘴脣,“你只需要知道,我有足夠且適合你們兩個人的酬勞給你們。”
“成交。”
“成交。”
………………
蘇白回到客廳裡時,胖子應該是剛洗澡從衛生間裡出來,一邊拿着毛巾一邊擦着頭,“誰來了?”
“解稟。”
“哦,又是來拉幫結派的?”
蘇白搖了搖頭,“沒,打算請我們幫忙做件事。”
蘇白將解稟的要求跟胖子講了一遍。
“聽起來倒是挺誘人的。”胖子在此時顯然恢復了本色,“又能陰一個高級聽衆,還能有報酬拿,外加在那個地下室裡又有機率渾水摸魚一下,一箭三雕。”
“你就不好奇他的真正目的?不管怎麼說,莫名其妙地坑和自己關係看起來很好的老闆總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吧?”
“你好奇麼?”
“不好奇。”
“這不就得了,這個世界上哪裡有什麼事兒都能弄明白的。”胖子說完這句話後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媽的,胖爺我居然也能說出這種富有哲理的話來。”
“早點休息吧,明天下午或者晚上,火車就要進站了。”
“嗯,你也早點休息。”
跟胖子道了晚安,蘇白也進了衛生間,衝了一個澡,等出來時,發現小傢伙已經醒了,不過小傢伙已經被吉祥帶着回到了臥室,正坐在牀上看着童話冊子。
看到這樣子的冊子,蘇白眉頭忽然皺了一下,馬上走過去,將這本童話冊子從小傢伙手中拿起來,
是帶着封面畫像的童話故事冊子,
不是那個殭屍男孩手裡拿着的那種。
小傢伙不明所以地看着蘇白,然後他忽然笑了,依偎在了蘇白身邊,看樣子他是以爲蘇白要給他講童話故事書上的故事。
小傢伙聽得懂人話,這是蘇白很早就知道的事情,他似乎從出生第一天起就聽得懂人話,而且從不尿牀,每次想要噓噓或者是嗯嗯時,都會發出聲音喊蘇白或者是喊吉祥帶他去衛生間。
所以有時候蘇白自己都覺得,這個兒子真的很好養,不,簡直是太好養了。
抱着自己兒子,蘇白拿着故事書,開始給小傢伙講故事,
講着講着,夜也就慢慢深了,小傢伙又睡着了過去,也不知道是本來就瞌睡還是因爲蘇白講得太枯燥了又不願意壞了自己老爹的父愛如山積極性所以乾脆裝睡過去。
將小傢伙給安頓在牀上蓋上被子,蘇白自己也打算休息了,只是,當蘇白剛躺下時,吉祥就叼着那幅畫忽然跳上了牀。
那幅畫此時還微微閃爍着藍光;
“咚!”
蘇白一腳踹過去,將吉祥踹到了牀底下,那幅畫也滾落在了一邊,剛剛升騰起的光芒在此時也慢慢消失了。
落在牀下的吉祥一臉懵逼,似乎還沒反應過來這貨居然敢這麼直接拿腳踹自己,少頃,吉祥怒氣衝衝的飄浮起來,卻看見在牀上的這可惡的傢伙已經摟着兒子開始睡了。
“喵……”
吉祥發出了一聲很細微很憋屈的叫聲,轉過頭,看了看落在地上的那幅畫,吉祥慢慢地落了下來,重新將這幅畫叼在嘴裡,離開臥室時,站在門旁邊,吉祥又回過頭看了看躺在牀上的人,
貓眼裡露出了一抹明悟之色,
如果這幅畫裡看見的畫面未來註定會發生,
那看和不看,
又有什麼區別和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