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加油槍放到油箱裡,大家本來就比較急,槍還像前列腺炎似的一點一點的往外擠,我覺得那玩意一直都在暗中看着我們,我擔心它會跟上我們,想着還是做個法吧。
我拿出紅線和銅錢,在地上點燃一些紙錢,又咬破了食指將血抹到了紅線上,口中唸到:“這位神仙,我們只是路過,叨擾之處還請見諒。”
唸完之後將銅錢朝着紙錢上一扔,一般情況下鬼是不會惹人的,見我給它送禮就消停了,誰知道我的銅錢丟出之後紅線竟然斷了。
也就是說這玩意盯上我們了。
我收回銅錢,又抹了一些血上去,聲音嚴厲的說:“我們這的都是修道之人,這位神仙與人方便也就是與己方便,到時候拼個兩敗俱傷對誰都沒好處。”
紅線再次斷了。
給它臉了,還跟我們槓上了。
行!
我退後兩步,將一張符甩到空中,口裡念着咒語,只見符過之處暈出一個金色的八卦朝着廢墟那邊緩緩而去,幾乎就在同時,從廢墟中忽然飛出無數的綠頭蒼蠅朝着我們撲頭蓋臉而來,它們紛紛繞過了我的八卦,幸好我們幾個都是有道法在身,只見它們3人紛紛用雙指控制銅錢不停的打着空中的蒼蠅,我們動靜很大,把車裡的魏薇給吵了出來。
“這麼多蒼蠅!”
她不叫還好,她大叫了聲後,蒼蠅也開始攻擊她了。
雖然蒼蠅的數量很多,不過暫時還構不成什麼威脅,畢竟蒼蠅除了很噁心外沒有什麼攻擊能力,可我馬上就改變了這種想法,因爲我看見空中的蒼蠅開始聚攏到一起,組成了一把把寶劍的形狀。我們背靠背捱到了一起,我小聲問李澤凡:“蒼蠅組成的劍有威力嗎?”
他說:“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我說:“不會吧,你都活了好幾輩子了。”
他說:“凡事小心爲好,我可不想讓我的頭掛到裡面那個屋子的牆上去。”
說得有誰願意似的。
那些“寶劍”開始攻擊我們了,我用銅錢抵擋着,寶劍看起來並不牢固,有時候被打散了又聚集到一塊。
我有點不相信這種“寶劍”能傷人,警惕性慢慢低了下來。
“啊——”
一聲慘叫,我回頭一看,是趙青,他的胳膊上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口子,傷口處的肉正在迅速的腐爛,剛剛被傷到便看到一層白色的很小的蛆蟲開始蠕動了。
“糟了!”我讓李澤凡和葉小幽抵擋着,拿出符燒了一張化成灰後直接拍到了趙青的傷口上,他又是“啊——”一聲慘叫。
幸好蛆蟲在遇到符灰之後不動了,傷口腐爛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臥槽,這威力太猛了點。
“趕緊上車來啊,還在下面等死呢!”
車上的魏薇一邊抵擋着蒼蠅的攻擊一邊朝我們叫,我們幾個緩緩的朝着卡車的方向移動,然而就在這時,我們看到空中的蒼蠅全都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把超大號“寶劍”。
那個黑影就站在便利店的門框內,帽檐下的眼睛發着紅光。
它這是想一招弄死我們嗎?
老子拼了!
我站到最前面,雙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八卦的圖案,渾身蓄力到我的雙掌之中,準備與這把“大寶劍”拼死一搏,“大寶劍”帶着惡臭朝我呼嘯而來,“嗡嗡嗡”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吼——”
一聲野獸般的狂吼從我身後呼嘯而出,震得我耳膜好疼,我捂住耳朵彎下腰的同時看到一股黑氣直接衝散了那把“大寶劍”,蒼蠅都被音浪震死了,紛紛從空中掉落在地。
滿地的屍體。
那黑影從便利店內消失了。
我們幾人紛紛朝後看去,只見青銅棺的蓋子開着,魏薇莫名其妙的看看我們,又看看棺材。
葉小幽問:“剛纔是誰啊?”
趙青說:“沒看見,我一直在盯着這邊。”
我說:“芳芳應該看見了吧。”
魏薇反應了好幾秒纔想起我是在說她,趕緊點頭說:“看見了看見了,可是……不對勁啊,我看見的是……是大叔……”
趙大哥?
李澤凡爬上車走到青銅棺前看了一眼,什麼都沒說,按了下青銅棺旁邊的按鈕,棺材蓋上了。
“哎,好像有油了。”趙青說了句,我看了一眼剛纔大家都沒關注的加油槍,此刻柴油正在源源不斷的流到油箱內,很快就弄了滿滿的一箱油。
我們再次出發了。
李澤凡開車,我懶得去管他要開到哪裡去,現在腦子裡面一團亂麻。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拿起來一看,是薔姨。
我按下接聽鍵,喊了一聲“薔姨”,她問:“你這幾天跑哪去了,好不容易纔打通你的電話。”
我說:“一言難盡吶,薔姨找我有事嗎?”
“當然有事,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我想了想:“先聽壞消息吧。”
“好,壞消息就是桃都門的魏掌門和玉錢門的葉掌門已經派出大量弟子來找你的麻煩了,都是想要回本門派的千金,不過顯然魏掌門的火氣更大,因爲你欺騙他去找了一次倉更門的麻煩,傷了不少弟子,還傷了和倉更門的和氣。”
我苦笑了下,又問:“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倉更門的趙掌門撤去了你的紅色追緝令,並答應保護你的安全,還極力聯合其他門派來保護你,說你是度朔門的唯一傳人,應該幫助你重振度朔門。”
這叫什麼事啊?
我徹底蒙圈了。
趙蓑衣?那個壞透了的人?就算他是爲了讓我交出趙大哥也不應該會幫我做這麼多事啊,太讓人想不通了。
薔姨在電話裡囑咐我,讓我先放了葉小幽和魏薇,穩住桃都門和玉錢門,我是度朔門的唯一傳人,他們就算想殺我也不會光明正大的殺我,否則他們就會被懷疑跟當年的滅門一案有關。我還是照常回學校上課,該幹嘛幹嘛,但千萬要注意忽然套近乎的陌生人和一些忽然冒出來的不尋常的事。
我這纔想起來,我們要開學了。
算起來,這通電話還算是好的吧。
我只是有點糊塗。
我看向趙青,問他:“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師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最拿手的道法是什麼?是不是養小鬼。”
趙青說:“當然啊,我師父擅長養小鬼的事九大門派裡的人都知道。”
“這不是禁術嗎?”
他憨厚的笑笑說:“也沒誰規定禁術不能擅長啊,會是一回事,去不去養是另一回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