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等人的加入瞬間彌補了小隊戰鬥力的不足,將他們追得抱頭鼠竄的人形怪物已經無法再構成威脅,可最關鍵的問題卻沒有得到解決——他們依舊找不到通往下牢房的道路。
“我能確定,縫合怪能改變它體內的構造。”拉文霍爾說道,他們剛纔跑了一路,說不定都是在原地繞圈子,加上肉壁覆蓋了整個地牢,每一段路看起來都一模一樣,讓人很難分清方向。
“只要一把火燒掉這裡就可以了吧?”性格急躁的菲尼克斯提議道。在魔物的世界裡,有一套森嚴的等級體系,上級魔物單憑氣勢就能嚇退絕大多數下級魔物,這也是菲尼克斯舉手投足便能嚇退魔潮的原因。而她自然也看不起這個等級都沒有的縫合怪。
由於它是上古時期鍊金術師們創造出的人工魔物,所以它既不屬於人類陣營,也不屬於魔物陣營。不過其危險程度,卻是到了s級一檔——至少在絕大部分人類看來,縫合怪和亞龍或一些緣故兇獸的破壞力是一檔的。
“這方法行不通。”拉文霍爾立刻駁回了菲尼克斯的提議,有關縫合怪的研究,他是當之無愧的專家:“筆記上說,我們要找到的東西是它的心臟,但卻從沒有人真的見過它的心臟。按理說,它使用的人類祭品的心臟,所以我推測心臟的真實大小恐怕和人類差不多,它只要全力保護片區域,便足以抵擋大範圍的破壞。”
拉文霍爾頓了頓,他見菲尼克斯滿臉不服,繼續說道:“即便是你被剛纔那一記隕石直接命中,也要耗費不少時間才能恢復吧?由此可見,這種方式只會白白浪費你們的力氣!”
菲尼克斯縱有不快,卻也不得不認同拉文霍爾的說法。
“那豈不是更麻煩了?如果它的心臟真的和人類一般大小,加上這變幻莫測的空間,它隨便埋在什麼地方,都足以讓我找上十天半個月了。”海蓮娜說道。
“對了,你不是能控制周圍的物質麼?你用刻印幫我們開闢一條道路不就行了麼?”
“我倒是想。”海蓮娜挑了挑眉:“可是這些肉壁都是活物,我可沒法控制它們。”
“所以果然一路破壞過去纔是最可行的方案吧?”菲尼克斯再度建議道:“反正都是碰運氣的事,說不定運氣好就被我們找到了呢。”
眼見氣氛又陷入了僵局,拉文霍爾值得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雖然祭品成爲縫合怪就已經徹底喪失了意識,但在某些地方它們還會保持原有的執念。上一隻縫合怪極爲憎恨鍊金術師,因此有人猜測上一隻縫合怪的心臟就藏在它誕生的那個鍊金實驗臺上。”
第一隻縫合怪誕生之初,在各個王國都引起了軒然大波,爲了避免這種怪物無休止地滋長,各國鍊金術師協會組建了一支討伐縫合怪的部隊。拉文霍爾慶幸自己當時已經負氣離開了公會,否則恐怕氣盛的他就跟着部隊一起去縫合怪那裡送死了。
對付縫合怪的方法他倒是聽說了不少,當時的鍊金術師們制定出了一套詳細的方案,其中包括了心臟所在的位置以及殺死縫合怪的方法,在各國國王與協會分會的會長們都認爲方案切實可行後,纔將這支臨時部隊派往了死域。
然後這些自認爲掌握了制敵方法的鍊金術師還沒進到縫合怪體內,就在外面被肉芽拍成了肉沫。
現在看來,在對抗縫合怪這條路上走的最遠的人恐怕是他拉文霍爾!
“可這些都是理論,不是麼?”然而菲尼克斯一向看不起理論家,魔物做事向來直來直去——尤其是她的力量剛剛恢復,正想找個靶子試試水的時候:“而且他們的計劃根本沒有成功!”
“那是因爲他們自身實力不夠!”拉文霍爾爲鍊金術師這個職業辯駁,鍊金術師的精髓在於隱居幕後,製造出各種棘手的物品,和魔物肉搏,那是隻屬於騎士的功能。當年被派去的鍊金術師們雖然各個都成名已久,可單論肉搏能力,他們還未必比得過普通士兵,被縫合怪團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是他們用頭腦想出的方法卻未必有錯,並且我後來也證實了某些說法——那隻縫合怪憎惡鍊金術師的說法並非空穴來風,它並未吞噬死去的鍊金術師,而是將他們的屍體堆積在了一處,像是對待戰利品一般!”
“話說回來,這貨剛纔也一隻再叫我的名字啊。”林秋回憶道,直到它被隕石放倒後,那接連不斷的嘶吼才停了下來:“要說盧瑟兒最恨的人,應該就是我了。”
拉文霍爾不置可否:“據我瞭解,在創造出第一隻縫合怪之前,那些狂熱的鍊金術師和一些小國監牢的看守長達成了秘密協議,每隔一段時間,他們便會將一批犯人送去鍊金實驗室,而他們則在魔物與犯人身上進行慘無人道實驗……鍊金實驗臺是承載了最多恨意的地方,所以纔有人猜測,它會將心臟藏在鍊金試驗檯上!”
“承載恨意的地方……”
齊格勒默唸一聲,接着和林秋脫口而出地說道:“關押他的牢房!”
“盧瑟兒被關押在地牢最底層,那是所有重犯待的地方。這些人本應在教會的審判後被處以極刑,但由於女皇與安東尼主教不合,導致審判遲遲無法進行,這些人也就只能一直關在那了。”
“說的好,可是我們該怎麼下去呢?”菲尼克斯輕蔑地掃視幾人一眼,繞了半天,他們又回到了原點——暫且不說他們還能不能認出已經完全被肉壁覆蓋的牢房,現在就連通往下層的路都找不到。
“我有辦法!”林秋忽然說道,就在剛纔,彷彿有一道靈光劃過他的腦海:“既然盧瑟兒這麼恨我和這個牢房,估計他被縫合怪吞噬前都想着要幹掉我吧。”
“所以呢?”
林秋沒有回答菲尼克斯,而是忽然撤着嗓子高聲喊道:“喂——!盧瑟兒,我是提爾-賽琉斯,你的外賣到了,請你出來拿一下!”
喊話後,地牢足足沉寂了十多秒,正當菲尼克斯打算嘲笑林秋自作聰明時,周圍的肉壁忽然劇烈地抽出起來,一時間無數肉芽從四面八方瘋漲而出,並不顧一切地砸向林秋的方向。
“提……爾!”
怪物的低吼從幾人前方的某處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