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司徒小姐,你這是幹什麼?”
我覺得眼前的情況的形成真是莫名其妙啊,我走了她不是該高興麼,可是她這一臉悲慼的模樣又是爲哪般?
“梅姐姐,陛下早已決定要追隨你而去,你若離開,他也一定會離開的!我求求你,留下來吧!留下來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沒有他!”
司徒纖纖跪着往前行進了兩步,一直到了我的腳邊,我覺得眼下的情況——破落的宮殿前,一個絕色女子委屈地向我下跪,並且哭的梨花帶雨,這畫面怎麼看怎麼彆扭,就好像我欺負了她一般。
“對不起。”
我一側身躲了開去,不想接受她的跪拜:“我不能答應你,因爲我還有我的使命要完成。秦戈願不願意留下,是他的事情,你能不能留住他是你的事情,而我要不要走,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嘆了口氣,我幽幽道:“這個世界上,原本就沒有誰活該爲了另一個人委屈自己。”
說完,我轉身朝着宮殿內走去,防禦陣法再次開啓,將想要衝進來的司徒纖纖擋在了外面。
我不是狠心之人,卻也不是可笑的聖母白蓮花,不會爲了別人的幸福去委屈自己。
當初我決絕離開,已經是我最大的忍讓限度。司徒纖纖居然讓我爲了她留下來,憑什麼?
防禦陣法又傳出一陣波動,我煩躁地冷聲對着外面道:“你就算哭死在外面。我也不會幫你留住他的,還有個人等我去救,我沒有時間陪着你們耽擱!”
“是我!”
清冷的聲音傳了進來,我一愣,擡手將宮殿正門部分的陣法撤去,疑惑問道:“你怎麼來了?”
南宮墨抱着雙臂在我面前站定,上下打量我一眼,他淡淡道:“司徒纖纖哭着從這個方向跑開,整個皇宮的人都看見了。”
我一怔,眸光也下意識地變冷。隨即佯裝不在意地聳聳肩:“看見就看見唄。清者自清,我沒打她也沒罵她,就算她哭着告訴全世界我欺負她了,我也無所謂。”
南宮墨漆黑的眸子裡劃過一抹幽光。冷聲道:“我要走了。我娘還在等我回去。”
呃……
眨巴眨巴眼。我站起身來,不知道爲什麼,聽他說要走。我居然覺得比司徒纖纖讓整個皇宮的人都看見她哭還要難以接受。
咬咬下脣,我揹負在身後的雙手糾結着,笑道:“那麼着急幹嘛,不如等我將陣法佈置成功,我們一起走啊!”
南宮墨淡淡瞥我一眼,紅潤的脣角勾勒出了好看的弧度:“好!”
用了半天的時間,我在盛京的城牆外佈置了一個加固過的防禦陣法,又在陣法內的能量槽裡放入了大量的下品靈石做能源供應。
是夜,涼風徐徐,皇宮城牆的一處無人角落裡,南宮墨站在我身側,衣袂隨着夜裡的風飄舞着:“捨不得了?”
見我遲遲不肯動身,他好看的眸子斜睨我一眼,涼涼開口,那語氣不起這夜裡的風還要涼上幾分。
我撇了撇嘴,聳肩:“怎麼可能?我只是在感悟而已,剛纔在佈置四級陣法的時候,我隱隱感覺到了五級陣法的門,但是那種感覺太過玄妙,沒等我抓住它就消失了。”
美少年嘴角狠狠抽了抽,無語望天:“說你是怪胎,你還真是不能消停,這兩天剛學會了四級陣法,你居然就快領悟五級了,還讓不讓別人活?偶爾,也給我們這些資質平庸之輩留條活路,可好?”
聽出他話語裡的揶揄之意,我心裡放鬆了不少,摸摸鼻子:“這話說的,你如果資質平庸,別人還活不活了?這纔多久啊,就突破大靈師後期了,突破幻靈師也是指日可待的,也有臉諷刺我?”
南宮墨正要說話,忽然一愣,城門後方,一道偉岸的身影正一步步走來,他英俊的臉沉寂如水,目光陰沉地在我和南宮墨的身上掃過,他沉聲道:“你們要走?”
看到他那陰沉沉的樣子,我心裡就不爽,這是準備給他的皇后找場子來了麼?
抱着雙臂,我一仰頭:“沒錯,四級陣法已經佈置好了,等下我把啓動陣法的陣旗給你,等到高手入侵,你直接發動陣法就可以了。”
事實上,這不僅僅是一個四級防禦陣法,而是一個結合着攻擊、防禦和困陣的多功能陣法,如果只是爲了研究防禦陣法,我也不用花費整整三天時間。
秦戈冷冷掃了城牆之下黑黝黝的夜幕一眼,沒有在意陣法的問題,卻繼續糾結於我是不是要走的問題:“我在問,你是不是真的要走?”
從空間戒指裡拿出陣旗扔到他的手裡,我道:“當然是要走的,俗世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和逗留的了,我也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今後,天高海闊,我們後會無期。”
秦戈接下了陣旗,卻一點也不高興的樣子:“不是說好了,等我處理完廣樂國的事情,我們一起離開麼?”
我翻了個白眼:“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了?別逗!你有你的責任和家庭,怎麼可以跟我一起離開?”
聞言,秦戈鬆了口氣,忽然展顏一笑,那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裡光芒也隨着亮了起來:“我就知道,你還在介意!我今日已經將司徒纖纖遣返回家了,從今往後,再也沒有人擋在你和我之間。”
“什麼?”
我一愣,胸腔裡涌起了鋪天蓋地的怒火:“你瘋了?她可是一國之後!你把一國之後給休了,而且遣返回家,讓她從今往後怎麼在人前擡起頭來?你這不是往死路上逼她麼?”
我覺得如果不是秦戈瘋了,就一定是我瘋了,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秦戈呵呵一笑,一派雲淡風輕的神色:“放心吧,她不會尋死,有個人也不會任由別人詬病她的!”
我只當他是推卸責任,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肯定是瘋了!”
說完,我不等他再說話,身形一閃便離開了盛京,片刻後出現在了幾千米外,一回頭,南宮墨正御劍站在我身後:“這不是你想要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