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那些人的軟態度,池真之介當場表示‘謝謝誇獎’,擺手送客,之後就沒了下文,讓那些人有些摸不着頭腦。
等打壓持續了幾天,那些人才明白池真之介爲什麼不着急。
他們安排的打壓竟然全部落空了。
有人試圖堵路破壞路德-納特的行程、讓路德-納特失信於人,路德-納特瀟灑地擺出了早就安排好的後手,登上一架直升機,讓直升機自己的競選宣傳口號,拉風地出現在演講地。
有人造謠抹黑,路德-納特利用謠言提升知名度,然後手段老練地進行洗白,配合上很容易贏得別人好感的友善笑容、幽默言論,讓不少本來不關注競選的人都開始表態支持。
那些財閥打壓了一陣子,不僅沒有壓下路德-納特的勢頭,反而讓路德-納特的支持者越來越多。
這個結果讓那些財閥當家人感到驚訝,重新審視這個自己以前沒有放在心上的年輕政客,有人甚至覺得路德-納特屢屢避開麻煩是大氣運眷顧,心思活絡起來,主動找上路德-納特進行拉攏。
沒有例外,那些人的拉攏都被路德-納特拒絕了。
那些人不知道的是,路德-納特可以輕鬆地見招拆招、偶爾反過來利用一下,全靠安布雷拉一方聯繫他的人,對方好像監控着他的生活,可以隨時給他提供靠譜的行動計劃,連他一些讓人讚不絕口的演講,原稿都是對方提供的。
路德-納特很清楚自己的情況,他懂得觀察局勢,會察言觀色,也知道怎麼煽動他人情緒,卻沒有多少政治才華和決策天賦,他可能更適合做演員或者別的工作,卻更想要當政客,只有靠着安布雷拉,他才能實現理想,也只有安布雷拉那位聯絡人才能隨時幫助他,其他財閥想要做到這一點恐怕都不太容易,爲了這份助力,他甚至不介意對方是不是監控着他的生活,在他看來,對方瞭解他的所有,幫他保守着秘密,還用心幫助他,是絕對可以信任的戰友。
這種情況下,路德-納特會背叛安布雷拉纔是怪事。
而且路德-納特看得很清楚,安布雷拉掌控的資源不比那些財閥少,在這種龐然大物的爭鬥中,他最好忠實地堅守自身立場,除非有一天安布雷拉做了很對不起他的事,不然的話,背棄老東家只會讓他自己的路越走越窄。
“那些人的拉攏都被我拒絕了,”路德-納特語氣輕快卻不顯得輕浮,臉上掛着無奈調侃的笑容,“大概是我的不識趣讓他們很生氣,之後就出現了很多針對我的暗殺,總有一些奇怪的人在我附近出現,如果不是真之介先生安排的保鏢和非遲顧問派來的幫手,我可能要一整夜一整夜地睡不着覺了。”
池真之介沒有像路德-納特一樣說笑,正色說着那些人的真實想法,“他們拉攏不了你,又壓制不住你的勢頭,以當時的競選截止時間來說,他們再聯手行動也已經晚了,那種時候,直接找人殺死你是最高效的辦法。”
池非遲知道路德-納特剛纔故意提到自己、是在向自己示好,從容地給出了友好迴應,“路德先生是一位正直又善良的政治家,不應該被那些惡徒傷害,我們盡力保護你也是應該的。”
其他人紛紛對池非遲的話表示贊同。
別管路德-納特是不是靠安布雷拉上位,人家現在是州長,也是未來會配合安布雷拉搞資源的自己人,互相表達友好也是應該的嘛。
路德-納特沒有讓池真之介等着自己跟人攀談,笑着迴應了一下其他人的友善,順勢說起了自己競選末期的危險生活,引導其他人把注意力放回會議主題上。
在那些財閥最後的瘋狂暗殺行動中,路德-納特每天都會面臨不同人物發起的暗殺、襲擊,靠着池真之介安排大量可靠的保鏢,纔有驚無險地度過那段時間。
池非遲也安排了人手過去,不是擅長正面防守的保鏢團隊,而是已經改頭換面、有了代號‘夜合’的職業殺手沼淵己一郎,由約書亞提供着情報,把那些盯上路德-納特的人收拾了一批,讓那些受到懸賞金額刺激、瘋了一樣涌向路德-納特的殺手冷靜了不少。
路德-納特沒見到沼淵己一郎,不過本身就在漩渦中央,也聽池真之介透露過一些情況,知道金主少東家找了人手來幫忙收拾那些盯着他的混蛋,之後察覺到周圍殺手一下子少了很多,也着實鬆了口氣,總算不用再擔心自己被逼瘋了。
安布雷拉這種暗處見血的凌厲反擊,也讓那些財閥當家人冷靜下來,他們可以忽視百萬富豪,卻不敢輕視一個手段高超的殺手,前者殺不了他們,後者卻有可能傷到他們的性命。 隨後,那些人重新評估了安布雷拉的態度,意識到安布雷拉絕不會任他們搓圓揉扁、也有本事拒絕被他們搓圓揉扁,馬上決定改變策略。
這個時候,池真之介再提出見面交流,那些人也就欣然答應了,交流過程中不再提任何過份要求,很快跟池真之介達成了共識——讓路德-納特上位,由安布雷拉分走最大的一塊蛋糕,其他人分剩下的部分,大家和諧相處,共同發展。
就像其他勢力不願意把安布雷拉逼急了,安布雷拉也不想把其他勢力逼急了,要是其他勢力成天找人盯着路德-納特搞暗殺,或者在馬塞諸塞州搞破壞、煽動民衆鬧事,安布雷拉也討不到多少好處,所以吃獨食可不是明智的選擇,不如早點分出一些利益給其他勢力。
那些利益裡,有財閥的一份,也有那些滑頭政客的一份,大家都能得到好處,路德-納特的州長才能坐得穩當。
對於安布雷拉來說,第一次入場就取得這樣的成績,已經是一場大勝利了。
如果不是在明裡暗裡的爭鬥中,安布雷拉都取得了壓倒性的優勢,作爲缺少根基的新進勢力,怎麼都不可能奪得最大的利益以及分配主導權……
“最後一次交涉的前夕,其實我們已經爭取到了三位議員的支持,那三位議員還答應我,會盡量幫我們獲取其他人的支持……”
池真之介語氣平緩地說着,想到那三位議員是約書亞拉攏來的,視線移動到視頻會議畫面中的池非遲身上,看了看,沒有說出約書亞的存在,面上也沒有表露出絲毫異樣,“這件事我並沒有告訴那些人,既然跟他們已經達成了共識,說不說這個也就不重要了。”
不說出那三個議員的身份,並非是不重要,只是不想讓那些財閥知道哪些議員會站隊安布雷拉,免得讓那些對手在下一次競選中有所防備。
在場其他人都想到了池真之介的真實想法,沒人問出‘是哪位議員’這種問題,讓池真之介三兩句話把事情帶過。
池真之介說完了安布雷拉在馬薩諸塞州的利益同盟、競爭對手、仇敵,說完了安布雷拉需要給其他勢力讓出什麼,隨後,會議進入了下半場,美國分部各部門負責人開始討論安布雷拉這一次能獲得多少、該怎麼利用馬薩諸塞州的政界便利來獲取最大的好處。
這個在會議上提到馬薩諸塞州一些高價值土地等寶貴資源,那個在會議上列出武裝許可、稅收優惠等等可以馬上拿到實惠,這個惦記着麻省理工大學的人才,那個琢磨着怎麼在馬薩諸塞州打造安布雷拉的核心基地……
有路德-納特這個州長配合,州內大部分勢力也不會給安布雷拉添亂,安布雷拉能從其中獲得的資源實在太多了。
只要利用得好,安布雷拉可以把馬薩諸塞州發展成自家在美國的核心根據地,甚至可以再進一步,把控住馬薩諸塞州,以馬薩諸塞州作爲身份銘牌,正式加入美國幕後決策層級的圈子中。
到了這個時期,美國分部的高層管理人也化身成了貪婪的惡狼,能得到一千就不想得到九百九十九,恨不得把路德-納特能提供的便利都給利用上,也讓會議的氣氛十分火熱。
當然,怎麼更好地摘取、利用這次的勝利果實,也不是一場會議就能討論出來的,在場的人更多是提一提大致的思路,跟路德-納特溝通一下,看看一些想法有沒有希望實施。
會議開始前,路德-納特就已經坐穩了位置,也早已經瞭解過自己手中能夠使用的權限、州內政局的形勢,在會議上積極跟其他人交流,毫不扭捏地說出自己能夠提供什麼、很難提供什麼,跟其他人互相討論部分計劃的可行性。
路德-納特心裡很清楚,自己的主職工作是配合安布雷拉在馬薩諸塞州獲取好處,副業纔是在安布雷拉聯絡人的幫助下做一個合格的州長。
就像他上任後那道得到州內無數民衆讚美的政令一樣,聯絡人會把所有調查資料、實施計劃等文稿全部給他,幫助他理解清楚,而他只需要在鏡頭前、在演講臺上,把政令的好處說清楚,說得民衆心潮澎湃、信心十足,之後再讓人把政令實施就夠了。
至於他想要的東西,不管是政治天才的榮耀、受人尊敬的地位,還是金錢亦或者別的事物,只要他需要,安布雷拉都會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