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甲最近很鬱悶,很惱怒。
他帶領着幾個刑堂弟子,在百花樓蹲守了很長時間,卻什麼也沒發現。
當初,百花樓裡發生一場大戰,雖然有禁制阻擋動靜,但是燕小甲還是感應到了強烈的靈力波動。
隨後,他看見閻森帶着閻羅跳窗,落荒而逃。
當時,燕小甲很興奮,帶着幾個人手,追了上去。
但是閻森這人,很有本事,似乎注意到有人在追蹤他。
隨後,閻森帶着渾渾噩噩的閻羅,竟然甩開了他們,也不知道逃到了什麼地方去了。
等燕小甲懊悔無比的回到百花樓外的時候,百花樓內已經沒了動靜,他也不好再上門去搜查,只能在外蹲守。
這一蹲,蹲了這麼多天,卻一點發現也沒有。
然後,就在昨晚,最讓他的鬱悶惱怒的事情發生了。
跟在他身邊的一個刑堂弟子失蹤了,沒錯,是失蹤了。
那個刑堂弟子,名叫董瑞,爲人正派,性格剛直。
董瑞雖然只是煉氣八層境界,卻早早拜入清溪山山門,成爲入門弟子,並且入選刑堂,成爲一名光榮的刑堂弟子。
董瑞最初跟在韓千璽身邊,雖然修煉資質算不上頂尖,但是爲人正派,剛正不阿,深得韓千璽的賞識。
後來燕小甲拜韓千璽爲師,韓千璽便將董瑞派到燕小甲身邊,輔佐燕小甲。
燕小甲對待董瑞,從沒有將他當成一個普通的麾下,而是亦師亦友的關係。
董瑞年紀大,成熟穩重,做事秉承公道,在燕小甲眼中,是最符合刑堂公正嚴明形象的人物。
燕小甲,十分敬重董瑞。
就是這樣一個人,竟然失蹤了!
昨晚,董瑞獨自一人離開,去偏僻之處小解。
當時,大家都沒有在意。
半個時辰後,董瑞還沒有回他們存身的小屋,燕小甲等人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了。
於是,燕小甲便發動人手,去找尋董瑞。
這一找,找了整整一夜,竟然一無所獲。
董瑞整個人,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
一個大活人,當然不會憑空消失,董瑞是被人劫持的。
燕小甲做夢也想不到,在清溪山福地,竟然有人膽大包天到這種程度,膽敢劫持刑堂弟子!
可殘酷的現實是,的確有人這麼幹了!
而且,乾的得心應手。
當時,董瑞正在一個偏僻的草叢中小解,突然他聽到一陣細微的衣袂翻飛的聲音。
董瑞爲人成熟,經驗豐富,他本能的感到不對勁。
抽劍,轉身,嚴陣以待!
然而,他身後空蕩蕩,夜色深沉,只有遠處婆娑搖曳的樹影。
董瑞皺眉,明明沒有發現異常,心中的不安卻更甚了。
正當他感覺不妙,準備立刻離開的時候,一回頭,發現面前不知何時,已經悄然站着一個黑衣蒙面的人影。
董瑞大吃一驚,不過他臨危不亂,長劍刺出,劍光森寒。
進攻的同時,董瑞張開嘴,準備大喝一聲,呼喚不遠處小屋內的燕小甲等人來幫忙!
可是,他的嘴巴剛張開,還沒來得及喊出聲,對方身形一閃,快若閃電,輕巧地避開他的長劍,抄着一個黑色大布口袋,兜頭罩向董瑞。
對方的實力太強,董瑞雖然做出了最正確的應對,可惜一力降十會,在黑衣人面前,董瑞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黑色布口袋很大,將董瑞從頭到腳罩了進去。
董瑞還想掙扎,黑色布口袋中符文閃耀,一陣陰沉黑光閃過,被裝在口袋中的董瑞,立刻陷入了昏迷之中,再也不動彈了。
那黑衣人動作迅捷,將裝着董瑞的黑口袋背在肩上,身形一動,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夜幕中。
不遠處的小屋內,燕小甲等人,竟然沒有發現任何一絲異常。
不知過了多久,兜頭一盆涼水澆下。
冰冷的水刺激下,昏迷中的董瑞打了一個激靈,人也慢慢地清醒了過來。
董瑞睜開沉重無比的眼皮,視線聚焦,看清楚了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處山洞,陰暗潮溼,陰森詭秘。
巖壁上,鑿開了幾個孔洞,插着火把。
松油火把,噼啪燃燒,火苗跳動,光線晦明不定,映照得四周影子猶如羣魔亂舞,讓人心驚膽寒。
此刻,他的雙手雙腳,都被粗大的鎖鏈扣住,鎖在十字精鋼柱上。
他身側有兩排木架,木架上枝枝丫丫,插滿各種猙獰的刑具。
這些刑具,一個個造型奇特,大部分董瑞都叫不出名字來。
不過,每件刑具上,都凝固着暗褐色的血跡,散發着淡淡的血腥氣。
董瑞心中一沉,也不知這些刑具殘害過多少人。
沒想到,堂堂清溪山福地,名門正派的中流砥柱,陰暗處竟然藏着如此喪心病狂之輩。
今日落在他們手上,只怕凶多吉少!
董瑞眼神一凝,目光中沒有半點恐懼,反而是一種捨身取義的決絕和悲壯。
人固有一死,又有何懼?
此時,山洞外傳來腳步聲,很快,一個帶着黑衣蒙面人走了進來。
此人腰肢曼妙,體態輕盈,雖然蒙着面,但是董瑞一看便知,對方是女人,而且是非常漂亮的女人。
再聯想到,他最近和燕小甲調查的事情,他們在百花樓附近已經蹲守了這麼多天……董瑞心中,隱隱有了一種猜測。
黑衣蒙面人目光冰冷,盯着董瑞,緩緩開口。
“董瑞,我給你一次活命的機會。告訴我,你們刑堂的人,爲什麼要調查百花樓?已經調查到什麼程度了?有沒有掌握什麼證據?”
黑衣蒙面人的聲音尖利刺耳,彷彿是兩塊金石在一起摩擦般。
董瑞眼中精光閃爍,冷冷的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劫持刑堂弟子?你們眼裡,還有門規戒律嗎?想從我這裡得到消息?不可能!刑堂弟子可以死,絕不會出賣刑堂苟且偷生!你們,準備好面對刑堂的怒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