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莊蕾的眼光尤爲挑剔，兩個女人都選購了各種商品，比如孫雅菲給唐逸買的領帶，給家人帶的東西等……
只有小莊蕾，除了給莊純挑選了幾樣東西后，僅僅給自己挑選了一樣東西。
一顆迷人的石頭。
小莊蕾一眼就看中了這塊石頭。
用她的話說，“女孩子都是喜歡迷人漂亮的東西的。”
一顆大到小莊蕾的手指不太夠戴的裸鑽。
她脖子上戴了一塊唐逸送的，專門找大師開過光的，價值連城的，極其養人的玉。
她手上也不喜歡戴東西。
是這家在香江也非常著名的首屈一指的店鋪的鎮店之寶，非賣品！
比不上什麼十大名鑽之類的，只是一顆未經雕琢的粉紅鑽石，3.344克拉，極其精確的克拉值。
寓意也很好，生生世世。
莊純沒什麼猶豫，小莊蕾好不容易看上一個東西，自然要拿下，跟店家主人商量後，最終才以3344萬港幣的價格買下。
非賣品這個東西，其實很簡單，錢的問題。
店家主人一開口，3344萬港幣，還等着還價呢，莊純什麼話都沒說，直接買下了。
也讓店家主人在此後的日子裡打聽過這個人。
……小莊蕾給莊純挑的都是小東西，錢包，皮帶之類的。
當然，都是花的莊純的錢。
在莊純的心裡，小莊蕾是親人，比父母的重要性也不差的……願意花錢，沒把42都搬過來就很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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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鵬城後，讓羅小二跟着幾個女人，莊純和唐逸兵分兩路，各自去考察新教育的成果。
明面上，是唐逸在視察。
暗地裡，是莊純在摸底。
得說一句，莊純和唐逸能做到這樣式，真的是挺負責的了。
換成別的公司，或者那些想鑽窟窿打洞的人，只要能騙到這些政策經費，哪還管底層勞動者的死與活，好與壞？
陽光下，總有陰暗面的。
社會發展到任何時候，這一類人，也是不缺少的。
唐逸開着車視察了鵬城所有的新教育培訓點，大大小小十數家。
去之前，都有通過公司渠道通知這些培訓點的負責人，明察嘛，當然是要光明正大的。
唐逸去之前是簡單查看過培訓點的分佈情況的，開車一路從崗廈希爾頓酒店出發，經福田往南山，經寶安過龍華、龍崗，在從羅湖過鹽田去坪山。
就是一整圈了。
……第一家視察的新教育培訓點的培訓地點處於鵬城繁華地段的車公廟，這附近，倒是沒有多少底層勞動力。
唐逸去的時候，正好是週六，趕上開課。
唐逸也想了解一下，這些繁華地段的培訓點是否有必要。
在負責人於先生的帶領下，唐逸參觀了這個有些高端的培訓點，進入內裡，卻發現，參加培訓的人還真的都是底層勞動者。
大多都是地鐵安保、建築工人、快遞等等行業工作者。
在政府的宣傳和配合下，這些多少有點見識的底層勞動者很明白這麼一個學習機會的難得。
在於先生的介紹下，成果是很不錯的。
因爲受教育的羣體並不統一，有些人已經參加完培訓並已經走向更好的崗位了。
有一整面牆，都是這些成功學員的案例。
唐逸也待了小半個小時，聽授課老師講解一些個問題，角度新穎，而不脫俗，簡練又不復雜。
臨走前，唐逸笑着簡單評價了這個培訓點，說辦得挺不錯的。
於先生是知道唐逸身份的，42公司最頂層的副總，是站在最雲端的人物，竟然會如此平易溫和。
心想，怪不得42公司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內，就能做大到這等地步。
一天下來，唐逸視察了四五個點，每個點都有或多或少的瑕疵，這可以理解，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明面上，都是辦得非常不錯的。
尤其是處於繁華地段的培訓點，因周遭的底層勞動者更容易接受新的事物，所以效果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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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純卻直接去了表哥蘇蒙林的工作地點。
正好，附近有個培訓點。
因爲華爲、富士康兩家公司的關係，這附近的勞動力算是比較密集的，而且也以底層勞動者居多。
去香江前，莊純也想過是不是帶上蘇蒙林，轉念一想，不是一個圈子的人，反倒是會尷尬。
蘇蒙林的志向也不在商業，強求不得。
倒是問了問蘇蒙林有沒有需要從香江帶的東西，香江的商品比大陸總的來說要好一點，價格也更實惠一點。
大陸假貨多，這個沒什麼可說的。
蘇蒙林也知道莊純是個什麼性子的人，沒有客套，讓莊純幫着帶了點香江和國外特產。
再怎麼說，蘇蒙林的收入水平也是很不錯的，月入兩三萬的樣子，不差了。
蘇蒙林見到莊純的時候，正好是週末他碰巧加班，適逢中午下班的時候，他從公司園區往外走。
看着平靜的站在一輛非常低調普通的車前和小莊蕾說說笑笑的莊純，緊走了兩步。
“純伢子，怎麼也沒打個電話，我提前點出來嘛。”
“別這麼客氣，我也是剛到。”
兩人隨便說了幾句，蘇蒙林也沒忘跟小莊蕾打個招呼。
小莊蕾嘴甜，跟着莊純叫了聲表哥。
隨後，莊純跟着蘇蒙林去了蘇蒙林的住處，一個不到四十平的一房一廳出租屋。
順帶着把從香江帶回的東西給了蘇蒙林。
莊純四下掃了眼，挑了挑眉，“沒談對象？”
“還沒來得及。”
蘇蒙林笑道。
吃午飯的時候，莊純笑着說道，“既然你打算在鵬城工作，我給你買套房子，你會開車吧，喜歡什麼樣的，挑一輛我給你送過來，別忙着拒絕，這些都是小事，我們也算是兄弟，能幫你一把小的，我肯定得幫。
現在的社會，比較複雜，有車有房總歸是有點好處的。”
“嚯。莊總都謀劃好了？”
蘇蒙林還是有些不滿的，莊純的自作主張確實是好意，莊純說的也確實是實情，但還不許他有些小情緒啦。
說完兩人都是一笑。
“房子的位置戶型你自己挑，我給你參考了幾個點，你看看。”
吃頓飯的功夫，這些東西就都確定下來了，買了個複式房，兩層總共三百多平，差不多兩千萬。
車子也沒要好的，三十多萬的suv。
還是莊純極力堅持的結果。
蘇蒙林原本的想法是，莊純開的那輛一看就不怎麼值錢的車給他就行。
莊純卻笑着告訴他，這車是租的……
這可真沒騙蘇蒙林，莊純爲了實地查看接受過新教育培訓後的底層勞動者的變化，或者說實際成果，租了個代步工具。
總不能拉着小莊蕾騎自行車吧？
鵬城這種地方，家用小汽車可不是什麼奢侈品，一輛普通的車在鵬城的一些個地方還不夠買一個平米房子的……
就更別說買個衛生間了……
對於房子，蘇蒙林也挺不在乎的，說能住就行，反正就一個人，莊純最後說服了他，買了個二層樓的複式精裝房，上下兩層總建築面積三百來平，實用面積估計也就二百六七左右。
一千九百三十幾萬，當天下午，鑰匙就給到了蘇蒙林的手上，隨時可以入住，也省得蘇蒙林跑裝修麻煩。
莊純也沒在蘇蒙林這裡耽擱太久，小半天而已，跟唐逸他們也說好了，晚上不回市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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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蒙林這邊解決完成後，莊純就帶着小莊蕾走街串巷了。
從新教育培訓點那裡的統計表格中，莊純是能夠知道有哪些人上過培訓班，工作單位和家庭住址也非常清楚。
這個還真不能說是侵犯隱私，都是自願原則，好歹你上了學，按照相關規定，就該這樣。
之所以沒去看市內的幾個點，也是有原因的，一般來說，繁華的地方，陰暗面相對容易曝光，也更難以掩藏。
莊純又不是大閒人，能做的也就是趁自己休閒的時候，順便看看罷了。
根據新教育培訓點的數據顯示，莊純徑直去了一個名爲崗頭的村落，這一片是居民區，也是出租房。
巷子狹窄而又擺滿攤位，地面在長年累月的油漬侵染下，有一層厚厚的黑乎乎的油膩髒印。
莊純瞅了眼，一把抱起洋娃娃似的小莊蕾，戳了戳她的鼻頭，“讓你跟着你雅菲姐姐她們去玩你不去，非跟着我來，看，傻眼了吧。”
小莊蕾皺了皺鼻子，沒吭聲，十二月的鵬城還不至於汗流浹背，莊純的身體素質也很不錯，小莊蕾就順勢窩在莊純的懷裡。
……按圖索驥，莊純找到了比較具有代表性的底層生產線員工，李樹春的租房處。
李樹春現年三十幾歲，男性，年輕的時候就開始做生產線，一做就是十來年。
沒能在最好的年紀裡奮鬥一把，再加上文化程度不高，直到今天，也只是華爲一條普通生產線上的拉長。
相當於一個小組長，工資稍微比生產線上的工人高那麼一點，但也不會太離譜。
“請問是李樹春在家嗎？”
穿過重重疊疊的街道巷子，莊純敲響了李樹春租房的門。
“誰呀？”
拖鞋耷拉着地的聲音響起，門開，一個面相普通的中年男子露出頭來，看着門外抱着一個孩子的年輕後生。
喉結滾動了幾下，眼神中露出疑惑的神色。
“我就是李樹春，你，找我？”
莊純點了點頭，給自己安排了一身份，大學生，因爲國府的政策，做個實地調查，反饋一些數據給學校，希望李樹春行個方便。
莊純告知自個的來意後，李樹春將倆人請進家中，一個窄小的單間，就李樹春一個人住，有竈臺，看樣式經常自己做飯。
“莊同學，你們這個調查主要是幹啥的，能幫上的，我一定幫。”
莊純臉上掛着淺笑，心道果然，他來之前通過二漂亮查過一些非隱私的公開資料。
這個李樹春，在生產線上的人緣很好，當上拉長也沒任何人嫉妒，大傢伙都覺得是理所應當的。
年少的時候，可能會輕狂，經過塵世浮華後，反倒會變得比常人更加隨和。
“李大哥，是這樣，我是深大的學生，這次國府下發的政策以及人民日報專門刊文說新教育這個事。
我呢，是想了解一下新教育的授課模式，收費模式，授課成果，根據一些實地數據寫一份畢業實驗報告。”
莊純也簡單給李樹春解釋了爲什麼要做這個報告的原因。
當然，也沒忘了解釋一下小莊蕾的存在，說是妹妹，他家人正好也在這附近工作……
莊純也不是無的放矢，深大的社會科學院中的形勢與政策教研室確實有這麼個研究課題，解讀國府的政策教研，確實是正常的，也正好給了莊純一個合理的藉口。
李樹春自從上了新教育培訓後，對知識是由衷的感到欽佩，同樣是一些漢字組成的語句，通過不同的組合方式，就能給他們這些泥腿子打開一扇新的大門，真真是了不得。
當然也是相當的配合，反正這種人民日報都刊文的事情，也沒什麼不可說的，李樹春打開了話匣子。
“莊同學，我們這個培訓點呢，採取的是虛擬授課和講師補充的模式，就我個人感覺，虛擬授課教授的授課方式更容易讓我們接受知識……
至於這個收費嘛，起初我是不太相信天下會有免費的午餐，如果不是公司高層和政府都配合宣傳，並且可以嘗試的話，我們也不太敢去，這年頭騙子那麼多。
只收取基本的教案費，是一百七十五塊，有正規單據發票。”
說着要去找單據發票，莊純連連擺手道，“不用麻煩，我就是想實地瞭解瞭解一些數據。”
聽莊純這麼一說，李樹春就接着說了下去。
“課程是挺緊湊的，但又不至於接受不了，畢竟我們都是三四十歲的人了，精力記憶等方面是趕不上年輕人的。
就我自己來說的話，培訓完後，是很有啓發的，以前生怕華爲把我們這些人炒掉，減輕負擔，如今我們大多數人都不擔心這個問題，也已經有辭職單幹的人，市場經濟嘛……”
“那李大哥你準備辭職單幹嗎？”
李樹春思考了一下，纔回答。
“我啊，還得好好想想……”
莊純多精明的人，大抵上是看出來了，這個李樹春收穫估計不小，估摸着華爲工廠準備提拔他……
總的來說，從李樹春這裡瞭解的情況是，這個培訓點的效果很不錯，培訓的成果也挺好，尤其是虛擬授課也就是二漂亮的合理性。
但，也可能有其它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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