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沈白和郝怡雯包括服務員的臉都瞬間黑了,關小河纔不管那麼多,催促我說:“趕緊地去換了,你看這衣服穿你身上和你的氣質一點兒都不搭。前幾天我和我一起吃飯的一個四十多歲的女經理就穿的這身,你才二十出頭,哪裡穿的出這種氣場。我看沈白姐就挺合適這一套衣服,沈白姐,你要麼試試看吧。你要是穿這麼一身主持節目,那肯定更受觀衆歡迎!”
聽着像是在捧她,卻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在說沈白比我老,沈白的臉都綠了有點兒掛不住了,我偷偷在心裡暗笑,屁顛屁顛地走去試衣間把衣服換了回來。這也就虧了是關小河,換了是別人哪兒能給我解圍。心裡這麼一想,愈發感動她這樣風塵僕僕地趕來救場了。
她還在門外和她們瞎侃,我換了自己的衣服走了出去,她一把把我拉到了她旁邊,她說:“對嘛,還是這樣順眼,我就喜歡看你素面朝天的樣子。你看這皮膚,這身段,不化妝都這麼美。對了,咱不是約好了今天去你家看你媽媽麼?這都快三點了,趕緊的吧。”
我裝作忘記地說:“啊呀,我媽沒給我打電話,我都差點兒忘記了。是該走了,不然一會兒我們還沒到我媽要急死了。”
她說:“是啊,你這記性,哎。兩位大美女,對不住了啊,我們得走了,你們慢慢逛吧。改天要逛街的話找我,我特別愛逛街。”
郝怡雯笑着說:“好的,小河。那你和炎顏快去吧。”
關小河這才說:“哎呀,你看我這記性。咱兩以前不是認識麼?記得還一起唱過歌呢,你是那個……那個叫什麼來着,啊呀,我一時忘記了名字。不過,我記得你這張臉,那時候就特美,現在就更美了。真沒想到,你居然當明星了。以後成爲當紅大腕的時候,我找你做廣告哈。”
關小河又在暗裡譏諷她是別人記不住名字的小明星呢,我偷偷暗笑,想到她剛纔明明認識郝怡雯卻裝作不認識的樣子便覺得搞笑。沈白不愧是做主持人的,沈白回擊道:“炎顏你這朋友,話裡話外都這麼諷刺我們,這樣不好吧?姑娘,你是做什麼的,說來聽聽看,我瞧着你說話好像挺高傲的呢。”
關小河這時候電話剛剛響起來,關小河接起電話便說:“喂,您好,高臺長,等您電話等好久了呢……啊呀,什麼啊,這點忙算什麼嘛,舉手之勞……嗯嗯,好的,我正和您兩位下屬在一起呢……沈白和炎顏啊……是啊,炎顏是我好朋友,我跟您說過的……呵呵,沒事,下次有空一起喝茶……嗯嗯,好的,您忙,我們也有事……哎呀,客氣了,其實都是洪公子幫的忙,我也沒幫到什麼……呵呵,見笑見笑,您要和沈白說會話麼……噢噢,那行,沒事。嗯嗯,再見啊。”
關小河接電話的樣子別提多威武了,那聲調不大不小、不卑不亢,活活把沈白的臉整得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我倒是好奇台長的電話怎麼會這麼及時,而且話裡話外的意思透露了一件事:關小河和臺長的關係很熟,而且關小河還幫了臺長的忙。
關小河掛了電話,怕大家不相信,故意有意無意把臺長的號碼放大讓我們看到,然後才放起了手機。那尾號四個6的號碼不是臺長的又能是誰的,當時不但我驚訝到了,沈白和郝怡雯都無話可說。關小河笑着說:“不好意思,剛纔接到你們臺長的電話。我沒做什麼,自己做點小生意而已。炎顏,我們趕緊的吧,一會兒你媽媽該擔心了。”
我點點頭,我覺得關小河太給力了,順帶着長了我不少氣勢,我說:“行,沈白姐,郝怡雯,我們就先走了。對了,雯雯,你和斯達的訂婚應該是單方面的吧?”
郝怡雯頓時愣了神,沈白也注視着她,她悻悻地說:“爲什麼這麼問我?”
我笑了笑,我說:“你所做的那些,你認爲斯達會原諒你?”
沈白也納了悶了,沈白說:“你爲什麼這麼說雯雯,你和斯達很熟嗎?”
估計郝怡雯壓根沒把過去我和斯達的事情告訴沈白吧!關小河笑着說:“也不是很熟,無非就是談過戀愛而已。”
郝怡雯的臉瞬間沉了下來,郝怡雯說:“你們的事情都是過去了,我想斯達會知道自己選擇誰更好。”
我篤定地說:“當然,他會知道的。”
沈白震驚不已,沈白說:“難不成你就是斯達的前女友?”
我笑而不語,關小河拉着我的手不耐煩地說:“哎,你走不走?等一下時間真來不及了。”
我點點頭,看着郝怡雯心虛地低着頭不說話,心裡別提多爽了,我說:“沈白姐,我們真走了,你們慢慢逛。”
沈白也怪懂得審時度勢的,居然對關小河說:“小河,有空來臺裡玩啊,找我和炎顏都行,你個性我挺喜歡,有空我們聊聊。”
關小河笑眯眯地說:“好的,沒準下次廣告代言我就找你做呢。”
她又無意間透露給沈白一個信息,這對於沈白來說纔是最主要的。這年頭做主持人都很難有正式的編制,但是又因爲機構的限制所以工資方面也不是很高,只能等到有名氣了接一些廣告代言或者替一些商家活動跑場賺一些外快,其中廣告代言對於沈白這樣知名度不高的主持人來說機會太少了,關小河的話,讓她明顯眼前一亮。她這種人,最會趨炎附勢了。
我們攜手走出了商場的大門,剛纔還熱烈如火的關小河卻再一次冷了下來,我才管不了那麼多呢,我知道她心裡是放不下我的,不然不會我一有難她就趕來。她如今有枝可依事業順風順水,可以說比我強太多了,就連氣場都強大了很多,舉手投足皆有女強人的風範。
我握着她的手感動萬分地說:“小河,謝謝你。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你現在真的很厲害。”
她輕微一笑,她說:“再怎麼說我們都是朋友,你有難,我自然要幫你的。”
她的手還是冰涼的,如同她的心,我迫切覺得我們需要來一場深層次的談心。我說:“你知道我炎顏的,別人對我好,我必定加倍奉還。小河,下午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們一起聊聊吧。”
她躊躇了一下,她說:“我還要回公司呢,公司一堆的事兒。”
我連忙說:“給我一個小時的時間好嗎?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我想改正自己的態度,解開你心裡的結。請你看在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一起攙扶着走過那麼多日子的份上,給我一次機會。”
我刻意放低了自己的身段,換做從前,我是斷斷不會這麼做的。那幾年,每一次我們之間略有不和,都是關小河主動放低身段和我示好。如今我知道,如果我繼續高傲下去,我會失去這個我人生中不可多得的朋友。
她見我這樣便心軟了,微微嘆了口氣,她說:“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說穿了,是我心理不夠強大,我不能怪你,那是你的魅力所致。行,那我把車停在那邊那家咖啡館,我們找個包間好好聊聊。”
我頓時大喜過望,我說:“嗯,行。”
說完,我孩子似地對着她傻笑了起來。她見我這一副欣喜若狂的樣子也不自覺地笑了,她說:“瞧你給美的,從前可沒見你這麼在乎我。”
我笑嘻嘻地說:“我的在乎都放在心裡呢。”
我們找了一個包間,坐下來聽着靜靜的輕音樂,心情也舒暢了很多,不禁侃侃而談。我說:“小河,這些日子我仔細反思了我們的友情。小高第一次見到我們就一語道破了我們之間的問題,他說如果我繼續保持那種高傲的姿態下去,我很有可能會失去你這個朋友。我那時候才明白,其實這幾年你不單單在忍洪皓,你也一直在忍我。雖然我沒有洪皓那麼惡劣,可是我現在明白,我也同樣帶給你很多無形的傷痛,可是你什麼都沒說,你都默默忍受了,導致我以爲你並不介意,從未想過收斂自己。小河,我要鄭重地對你說一句,對不起。”
我們之間一向嘻嘻哈哈慣了,這麼嚴肅的聊天很少很少。她見我眼眶紅了,不自覺也紅了眼眶,但是她如今畢竟是在大場面歷練過無數回的女人了,眼淚不會那麼輕易就流下。她說:“嗨,說那些幹嘛。以前我們都小孩子,現在成熟了,那些事都過去了。我從前說過,我們會是一輩子的朋友,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我搖了搖頭,我說:“不,小河,我知道有些事在你心裡過不去。我知道你心裡強大,很多東西都自我消化了。但是我作爲朋友,我不應該讓你獨自承受那些委屈。過去那幾年,我自大,我高傲,我總是無形中給人一種我是女神、你是陪襯的念頭,其實你根本不是,你比我優秀,比我有能力,越是有能力的人越不想被人壓一頭,但是你爲了我一直隱忍。你在友情裡對得起我,因爲你一直在爲我付出。如今我意識到了,到了我炎顏爲你付出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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