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忠皇軍,一定要搞好蒼門城的治安!”封小寶接到黒木大佐的電話,黑木大佐命令他們警察局接替保安隊負責蒼門城的治安,封小寶鏗鏘有力地向黒木大佐做着保證。
封小寶放下電話,非常高興,嘴裡自言自語地哼唱:“效忠皇軍——我自揚鞭走馬蒼門城,蒼門城裡我做主,我的手下有一大幫如狼似虎的兵……”封小寶唱着,唱着,想起一件事來。
什麼事呢?他想起了六太太趙小云來。他和六太太趙小云已經眉來眼去很長時間了,趙小云的眼睛裡,也有了哀怨的內容,若不暖暖她的心,恐怕要出什麼亂子,尤其是她和五太太桃花之間的明爭暗鬥,不足外人道也。若要是傳到封仁蒿的耳朵裡,他來之不易的一切都會付諸東流了。現在,封仁蒿就要隨着黒木大佐去掃蕩了,正是將趙小云拿下的好機會。
封小寶想着這方面的美事,不由得搖頭晃腦繼續唱着……
正唱着呢,門外有人喊報告,封小寶立即止住了唱,將身子坐正,身子微微後倚,然後嚴肅地喊了一聲:“進來!”
進來的是翟四,他向封小寶敬了一個禮,喜笑眉開地衝門外喊道:“擡進來!擡進來!”
封小寶望去,只見八個警察,擡着兩個大箱子,挪過門檻,將兩隻大箱子放在了封小寶的辦公室中央。
封小寶早就猜出裡面裝的是什麼了。
裡面裝的全是從八音鎮抓來的那三十幾個財主富豪的買命錢。若按每人一萬塊現大洋計算,這是一筆數目不算小的錢財,全部歸封小寶所有了,封小寶自然美的在辦公室裡唱小曲了。
“都交齊了?三十萬塊現大洋?”封小寶笑眯眯地看着翟四。
“局座,按着您的吩咐,交上錢來的我都放回去了,只差一個人沒有交了。現在,這兩個箱子裡,是二十九萬塊現大洋,局座,請您過目。”翟四討好的說。
封小寶聽說還有一個賴着沒有交錢,他的臉頓時沉了下來:“是誰這麼大膽,他找死是怎麼着?他是誰?”
“他叫周樑,人送外號‘周狼’,長工們都管他叫‘周扒皮’,是個愛財不要命的主,聽說他爲了讓長工們早點起來給他幹活,竟然半夜的時候,趴在雞窩前學雞叫,把他們家的雞都驚動了之後,公雞半夜就雞叫了,他就督促長工們下地幹活,是八音鎮最小氣的財主。聽說要一萬塊現大洋才能將他贖出去,他不幹了,嘴還很硬,說‘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拒不交贖金,局座,您看怎麼辦吧?”翟四說。
“嘿!這小子,還挺橫的!你他媽小氣,你他媽吝嗇!你吝嗇逛什麼青樓?真是***好笑。”封小寶沉默一會兒,一拍桌子,“周扒皮、周扒皮,好,太好了,我也讓你扒扒皮,既然叫周狼,一定比狼還厲害,翟四,我櫃子上有四瓶好酒,你拿着它到憲兵隊走一趟,找到岡村小隊長,就說我要借他的狼狗一用。”
“局座,這好使嗎?我聽說,憲兵隊的狼狗輕易不出憲兵司令部的大門,若出來就是要執行特殊任務,您讓我跟岡村隊長借狼狗,岡村他能借給我們嗎?就是他答應將狼狗借給我,狼狗認生人,我也降不住它,它要是不聽我使喚,怎麼辦?”一聽說狼狗,翟四就心有餘悸。一次,翟四配合憲兵隊去抓人,有個人拘捕,日本憲兵將狼狗放了出來,活活地將那個人咬死了。
“哈哈哈,翟四呀,你真是笨的可愛!我讓你去借狼狗,就是讓你將狼狗和狼狗的主人一起帶來,這是常識,狼狗離不開主人,主人也離不開狼狗。你想把人家的狼狗牽走,人家還不放心呢!去吧!翟四,我的那四瓶好酒只要你往岡村桌子上一擺,岡村準會二話不說,就會把人和狗一起派來。”封小寶滿有把握地說。
“好!屬下謹遵局座的指令。局座,我這就去憲兵隊借狼狗。”翟四答應說。
封小寶笑着從太師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櫥櫃前,打開櫥櫃,找出四瓶酒,交給了翟四。翟四將四瓶酒放在一個提兜裡,帶着兩個手下,徑奔憲兵司令部而去。
翟四到了憲兵司令部的大門口,出示了證件,就進了憲兵司令部的大門。翟四經常到憲兵司令部辦事,對憲兵司令部大院比較熟悉,不費多大週摺,就找到了岡村小隊長的辦公室。
翟四和岡村也非常熟悉,一見面,翟四就將封小寶的四瓶好酒擺在了岡村的辦公桌上,岡村看到四瓶酒,哈喇子都下來了。
“喲西,喲西,茅臺酒,好酒,好酒,這是你們局座專門送給我的?”岡村拿起一瓶酒,聞了又聞,看了又看,喜愛的不得了,一個酒徒的形象昭然若揭。
“當然,這是我們局座專門送給太君您的,不過,太君,局座希望能借您的一條狼狗用一用。”翟四點頭哈腰地說。
“用狼狗,不不不,狼狗是不能借的,讓佐藤少佐知道了,我會受到處罰的。”岡村擺着手,握着酒瓶子的手也鬆開了。
“太君,您想的太多了,您知道佐藤少佐和我們局座是什麼關係嗎?比親兄弟還親呢!太君,您要是覺得爲難的話,我這就去找佐藤少佐,他一定會答應借給局座一用的。不過呢,這四瓶茅臺酒可就歸佐藤少佐所有了。”翟四說着,就要伸手去拿桌上的四瓶茅臺酒。
岡村着急了,站了起來:“別,別,別,我答應你,還不行嗎?把酒放下吧,我答應將狼狗借給你們局座一用,不過,使用時間不能超過今天下午六點。因爲明天我們要隨黑木將軍去李家堡掃蕩,將軍要使用狼狗進行偵查。”
“太君,行,到下午六點之前,我們保證會將狼狗給您送回來,放心吧!不過,狼狗的主人也一定要跟着我們一起去吧?”翟四說。
“那是自然,狼狗只聽主人的命令,你也駕馭不了呀!”岡村看了翟四一眼,然後衝門外喊道,“小泉,小泉,你進來一下。”
一個叫小泉的日本憲兵走了進來。
“小泉,你牽着你的一號狼狗,到警察局走一趟,下午六點之前,一定要回到憲兵司令部。”岡村命令道。
“是!”小泉向岡村打了一個立正,敬了一個軍禮,跟着翟四走了。
封小寶見翟四將狼狗借來了,大喜。
“翟科長,那個周樑關在哪個牢房?”封小寶問翟四。
“報告局座,在最寬敞的四號牢房。”翟四說。
“就他一個人在四號牢房嗎?”封小寶問。
“局座,是!”
“好,這回呀,我就讓這個周樑和皇軍的狼狗對陣一場,看看誰纔是真正的狼。哼!周扒皮,你既然願意扒皮,就讓狼狗來扒扒你的皮吧!走!我們一起到牢房看熱鬧去。”封小寶揮揮手,帶着翟四和幾個手下,讓小泉牽着狼狗,奔四號牢房而去。
到了。翟四打開四號牢房的鐵門,衝裡面喊道:“周樑,你的好運來了,你的同類要陪陪你。”
周樑正躺在草蓆上睡覺,聽見鐵門打開,還以爲是送飯來了,急忙從草蓆上坐起來。這時,一條狼狗裹着一陣風,兇狠地向周樑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