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胖子名叫王阿九。自從進了這集中營,在牢房裡做了老大,外號大笨象。除了那些日本人,他就是這裡最大的。由於力氣大,他能幹很多人幹不動的重活,受到一些日本軍官的青睞,讓他做了牢頭看管犯人,大笨象依仗着武力和日本人的撐腰,更是耀武揚威,他的衣服自己懶得洗,都是交給那些弱小的犯人洗的,結果張小年不小心把他衣服弄出了一個洞,所以剛纔大笨象纔過來要給張小年一點顏色看看。
此時的大笨象有鼻血滲透出來,他用手擦了擦鼻子,看到鼻血,滿臉都是恐懼的表情。他的小弟們看老大吃虧,有好幾個膽大的逐漸向林峰圍攏過來,林峰先發制人,一拳打倒一個,一腳踢翻一雙,短短几十秒鐘時間,牢房裡橫七豎八躺着十幾個犯人都在呻吟着。林峰慢慢走到張小年躲着的牀鋪下面,彎腰把一隻手遞過去,張小年握着林峰的手,頓時感覺暖和了起來,一咕嚕就從裡面爬了起來,挺直了腰桿。
此時的大笨象仍舊不敢動,喃喃自語起來:“這個人簡直是魔鬼,他的拳風都可以傷人。”
林峰若無其事得回到自己的牀鋪呼呼大睡,張小年害怕大笨象的報復,就過來要求和林峰一起睡,林峰笑笑:“兩個大男人睡一起多尷尬,你睡我的牀,我睡你的牀。以後誰敢欺負你,我就讓他死地很難看。”說完林峰大踏步走到張小年的牀鋪倒頭就睡。
大笨象等人面面相覷,自從進這牢房裡面來,他們一向作威作福,只要日本人不來,他們就可以肆無忌憚得欺負國內那些同胞,現在碰到林峰這樣的狠角色,以後說話做事都要當心一點了。
集中營晚上11點熄燈睡覺,早上5點就得爬起來洗臉刷牙吃飯的時間加起來不到5分鐘,就要出去賣苦力了。早餐仍舊是每人一個大饅頭,咽不下去就合着白開水吞。生存條件異常艱難。如果出現疾病,也只能做些簡單處理,然後繼續等死。但是如果出現傳染病被查出的話,將馬上拖出去槍斃。不留一點情面。
張小年害怕大笨象的報復,一直與林峰形影不離,就連幹活也在一起。今天要修建一道戰壕,需要挖地七尺有餘,林峰與張小年從早上五點幹到正午,已經是滿頭大汗了。大笨象卻在一邊優哉遊哉,也沒有人敢說他。
他一直觀察着林峰和張小年這邊的情況,一邊伺機報復。
林峰看到了大憨和小龍也在戰壕的另一邊揮舞着鋤頭,就指認給張小年看,說如果自己不在而被大笨象欺負的話,也可以找他們兩個幫忙,張小年暗記於心。
小龍與大憨兩個看到林峰,都跑了過來,大家互相噓寒問暖起來了。林峰把小年介紹給兩人,四人很快稱兄道弟起來。這讓小年感受到了久違的友情和尊嚴。
看看夕陽西下,可是戰壕才挖了一半,一個日本大兵過來要求大家繼續工作,不能下班。直到戰壕修建完成纔可以休息。又有幾個戰俘累垮了,暈倒在地上,被人像死豬一樣擡走了。再看大笨象悠閒得坐在一邊啃起了饅頭,他的手下都在拼命幹活。大憨看不下去了,扔下鋤頭,要去找大笨象理論,被林峰喝止了。
林峰說道:“我們幾個潛入這集中營是要救小年出去的,不是來這裡尋釁滋事的,你們幾個騷安勿躁,我們要選擇一個合適的機會留在這裡”。林峰一邊說話,一邊繼續揮動着手中的鋤頭。
“林哥,我看過這裡的地形,四面都是高牆進得來出不去啊!”大憨擦着汗水,沮喪得說道。
“林哥,我發現集中營的西頭有個小倉庫,是日軍儲藏糧食的地方,到時候我們一把火把它燒了,趁亂逃走。”
小龍揮舞着鋤頭,渾身都是汗水。
“這件事情,需要大家一起策劃,不能輕舉妄動,我會通知其他各牢房的兄弟,約好時間一起舉事。”
終於弄到半夜,戰壕修築得差不多了,林峰等人累得一屁股坐地。看看有日本人過來分發夜宵了,夜宵就稀飯加點菜湯。大家也吃得津津有味。
次日清晨吃飯的當口,林峰跑到另一夥戰俘的營地,商量對策。這些戰俘也早有越獄的計劃,只是礙於日本人防守嚴密,不能得逞。據說前段時間有個牢頭策劃越獄,結果東窗事發,牢頭被打斷一條腿現在還躺在醫院裡。
最後林峰與牢頭商定:元宵節當天晚上,由林峰所在的戰俘營搞罷工和絕食,拖住日本人,然後由這個牢頭的策劃把倉庫燒了,大家趁亂各自逃生,至於能不能逃走那就要看各自的造化了。
商量已定,林峰讓大家都放出風來,讓其他監牢裡的同志都知道,統一行動起來,但是林峰擔心的是大笨象這邊。如果大笨象不合作,那麼全盤計劃都會打亂。
林峰決定負荊請罪並且以民族大義來說動大笨象,以便得到他的幫助。林峰帶着小年來找大笨象。
剛好在廁所間碰到他。
“九爺,收到消息了沒有?”林峰試探性得問道。
“收到了!”大笨象答地漫不經心。
“你怎麼看呀?”林峰繼續問道。
“既然整個集中營的弟兄都搞絕食,連你們兩個傻逼都參加了,我能落後不成?”大笨象拉好褲子,從廁所間走了出來。
接下來的日子,林峰等人像往常一樣工作。元宵節的那一晚很快就到來了。
因爲軍事設施沒有完成,這些戰俘照例不能下班。很多戰俘紛紛扔掉鋤頭,集體罷工。
一個日本人跑了過來嚴厲詢問他們,他們都說肚子餓,沒力氣幹活。日本人也很無奈就去請示長官,長官令炊事班送些冷硬饅頭過來給他們充飢。
一個牢頭帶頭把埋頭扔到地上,嘴裡叫嚷着:“三餐都是饅頭,怎麼吃得下?”戰俘們一聽老大此話,紛紛扔掉饅頭。日本軍官見情況不好,走到大笨象旁邊:“王老九,你爲什麼不吃飯?”
“我不知道他們爲什麼不吃飯,我是胃病吃不下飯。”
大笨象說道。
“你給我過來!”日本軍官似乎看出什麼情況,把大笨象叫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