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車前草。一年生草本。直根長,具多數側根,多少肉質。根莖短。葉基生呈蓮座狀,平臥、斜展或直立;葉片紙質,橢圓形、橢圓狀披針形或卵狀披針形,葉柄基部擴大成鞘狀。花序梗有縱條紋,疏生白色短柔毛;穗狀花序細圓柱狀。可以入藥,專治炎症。”
王俊凱對着這些野草喃喃自語,如數家珍。惹得林峰等一干特戰隊們嘖嘖稱慕不已。
“這裡的車前草很罕見啊,只有芒錫山有適宜這種草生長的環境。”
“芒錫山?”林峰的眼神顯出亮色。
“一路向西,還有八九里就到芒錫山腳下了,我猜這夥馬賊很有可能還在山上歇馬,我們趕緊追過去。”
一路風塵僕僕,趕到芒錫山山腳下,看山上雲蒸霧繞,終年不散,海拔1000米以上,冬暖夏涼,山上有座土城,據說三國時期蜀漢名將張飛曾經在此駐紮過一段時間。
此時芒錫山上驟雨初霽,空氣宜人,山風徐來,令人心曠神怡。
有三匹和先前一樣雪白的戰馬在吃草,怡然自樂。林峰等人的突兀出現,似乎驚擾到馬匹,一匹馬嘶吼起來,朝山頂跑去。
“嘟咣……”王俊凱發出的馴馬的怪音,那馬彷彿受到神靈的召喚,站在原地不動了。
“爲什麼這裡有三匹馬?加上先前一匹,共有四匹馬?那麼剩下的十一匹馬在哪裡呢?”小龍驚訝不已。
“你們看,這裡有成堆的馬糞。”王俊凱用手指了指地面,林峰等人見了,俱各掩鼻而退,雖隔了這許久,還是臭烘烘的。
“王連長的意思是……”
“根據目前的情況來判斷,這夥馬賊距此不遠了。”
正議間,忽聽山腳下傳來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
說到曹操,曹操就到,這夥馬賊剛好尋到這裡取馬來了,真是狹路相逢。
雙方都舉起武器,誰也沒有率先開火。
“馬彪,我林峰何曾虧待過你?爲何盜我軍中馬匹?”
“林峰,我委實有苦衷……”
“哦……你說。”
“我們兄弟三人本是馬賊出身,不情願加入軍營,爲國民黨效力,所以我們纔會去盜竊馬匹賣出高價,以便招兵買馬,東山再起。”
“馬當家的,我明白你的苦衷,可是你這麼做,不但害了我,日本人又豈能容你做山大王呢?”
“林峰,這是我們的事情,今天你來了,我們可以將馬匹如數奉還,回去稟賦師座,我們對不起他老人家了。”
“你們想走沒那麼容易!”大憨快步上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端起步槍對準了三人的腦袋。三人也拿槍對準了大憨。
“都給我放下槍!”林峰縱身高喊,見兩邊沒有反應。林峰急了,一個健步擋在兩邊的人的中間,看向大憨:“都是自己人,何必動槍呢?人各有志,你讓他們去吧。”大憨見狀,放下了槍。
林峰看向馬彪,說道:“我可以放你們走,但是你們也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佔山爲王就可以了,不要投靠日本人!否則我林峰定不饒恕!”
“呵呵,這個自然。難得林營長高義,我們後會有期了!”說着,馬彪等人紛紛留下戰馬,步行離開。林峰一數,剛好14匹,加上先前一匹,共15匹馬,回去可以交差了。
“駕!駕!駕!”林峰等一行人快速衝下芒錫山,他們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山腳拐彎處。
夜幕低垂,池峰城盤腿而坐,吐氣吸納,尋常在家的時候,不是看書,就是練習打坐,這種習慣,從軍以來一直保持至今。
“滴鈴鈴……”一陣急促的電話聲響起,池峰城站立起來,走向電話機。
“喂?哦……賡虞啊。”池峰城喜出望外。
“鎮峨啊,這段時間忙於軍務,沒有時間和你聯繫啊,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我們西北邊陲能有什麼情況?你們那裡纔是日本人想吃的唐僧肉啊!”池峰城打趣說道。
“日本人想吃唐僧肉,那也要看看孫猴子同不同意呀?呵呵……”電話那頭傳來馬法五爽朗的笑聲。
“哦,鎮峨,小曼這丫頭怎麼樣?有沒有調皮不聽話呀?”
“哦。小曼挺好。”
“我聽人說,他跟一個叫林峰的人走得很近,而且這這個人好像還在你們軍營裡,你有空帶他過來,到我這裡吃頓飯吧。”
“既然馬師長有請,鎮峨安敢不從?你選個時間,我馬上帶他和小曼一起過去,讓你們見見面。”
“週五晚上吧,麻煩你了,鎮峨。”
啪!電話掛斷了,池峰城拿了件外套準備出門,看到林峰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託師座洪福,被盜的馬匹找回來了。”
“哦,我知道了。”池峰城顯得淡定自若。忽然看向林峰:“林峰你這人,辦事很乾脆,但總是不能夠琢磨透人的心思……”
池峰城微微笑着,意味深長地看了林峰一樣,舉步離開。
林峰一愣,隨即說道:“師座請留步,師座的意思是……”
“你要我說的很清楚嗎?”池峰城轉身看向林峰:“我要你追回戰馬事小,要你殺死馬賊以絕後患事大……”
說完這句話,池峰城笑着走了出去,他的身子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
林峰愕然,池峰城真是個深藏不漏的梟雄啊,表面上不動聲色,但是一旦發現對自己稍有不利的情況,就會趕盡殺絕,不留後患。絕對不搞什麼婦人之仁,這一點,林峰覺得自己有些望塵莫及了。
看來每次與師座談話,都需要揣摩一下他的深意。否則很難讓他滿意。
林峰思索着一些問題,回到住處。第二天林峰醒來的時候,大憨跑過來告訴他,池峰城已經下令第2集團軍第31師整編312團一千多人,連夜帶着迫擊炮和和一些山地炮,以及王俊凱的騎兵連去圍剿這夥馬賊了。
林峰求見池峰城,發現池峰城仍舊悠然自得地翻閱着《三國演義》。林峰畢恭畢敬得立於下首,看着池峰城的面,欲言又止。
“林峰,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池峰城站起,隨手扔掉了《三國演義》。
“師座,我只是覺得那夥馬賊罪不至死,他們已經答應我不會再幫日本人做事!爲什麼不放他們一條生路呢?況且現在是抗日戰爭的困難時期……”
“林峰,不用你教我怎麼做,我心裡有數。那夥馬賊賊性不改,他日必釀禍根,我爲黨國除掉這些敗類,以免他們被日本人所用,有什麼不對?”
“這……”
池峰城走到林峰身邊,輕拍了拍肩膀,繼續說道:“你只要管好的你的隊伍就行了,其他事情不要多管。”
“哦……林峰知道。”
“還有,這個週五晚上去見馬法五師長,和小曼一起。你自己準備下。”
“哦……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