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英顯然是頗有乃母之風,帶着伸手略顯畏首畏尾的她大哥唐斌,直奔着後山而去,留下發懵的衆人面面相覷,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足足過了半天,直至大當家和二當家的身影漸漸遠去,直至消失不見,拄着柺棍的馬寶這才沉聲的向着六當家問道:“老六,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六哥,出什麼事?”
“老六,大當家的這是怎麼了?”.......
山上的衆人不由得七嘴八舌的對着刀疤臉老六追問起來。
“各位弟兄們,是我老六對不起大家!我.....我.....”面對着山上弟兄們詢問,刀疤臉老六的臉色露出了苦澀和懊悔。在哪裡我了半天,卻始終無法說出口,畢竟,若不是因爲他,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可惜這世上並沒有後悔藥,他在如何的懊悔和悔恨,也已經是於事無補。
“老六,你沙楞別娘們唧唧的!你想把我們大傢伙都給急死啊!”一旁的唐雄心裡這個急就甭提了,直接上前一把薅住了老六,急切的對着老六問道。
從小在臥虎山上長的,唐雄哪裡會不清楚,每當見到他姐唐英寒着臉,一副生人莫近的表情,他就知道一定是出大事了。
馬寶他們衆人心裡自然也是十分的着急,全部緊盯着老六,吵吵把火的等待着老六解釋。
“我......我,我不是人,都怪我眼拙招惹到了葉天,把葉天給得罪了!雖然葉天答應明天上午讓我們取武器彈藥,但是,大當家的同葉天的關係怕是.......”大傢伙的極其的詢問,刀疤臉老六狠狠給了自己倆個耳光,這纔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葉天?”刀疤臉老六的話音剛落,剛剛還在吵吵把火的四周,刷的一下安靜了下來。臥虎山一衆土匪當中有絕大部分的人並沒有見到過葉天,但是,葉天的威名卻是早就傳到了他們的耳朵裡,從縣城宋府的暗花,到鬼子張榜佈告重金懸賞。別說是他們了,恐怕整個縣城境內,沒有幾個人會不知道葉天的名字。
尤其是,唐英和馬寶倆人又跟着葉天在縣城裡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更是讓臥虎山的一衆土匪心中震撼不已。山上的土匪當中更是有不少成爲了葉天的迷弟。作爲炮頭的馬寶正是其中之一。葉天所送給馬寶的大盤雞DP----28,和唐英手中的湯姆遜衝鋒槍,不知道羨慕死了多少人。
現在馬寶他們衆人在得知了老六將葉天給得罪了,無論是身爲炮頭的馬寶,還是唐雄心頭一緊,有些傻眼了,馬寶的臉色更是變了變,葉天殺鬼子的手段,馬寶親眼見過,裝備精良驍勇善戰的鬼子都不是葉天的對手,更何況是他們山上的衆人。
唯一值得慶幸好在葉天並沒有要對於他們臥虎山下手,這無疑是讓馬寶放心了很多。否則,他們山寨恐怕將會被拔掉不負存在。
“哎!老六啊!你瞧瞧你乾的這叫什麼事啊!”儘管葉天依然答應送給他們武器裝備,可是,馬寶卻並沒有了之前的激動,他已然是隱隱猜測到了什麼,拄着柺杖深深的看了一眼刀疤臉老六,嘆息了一聲,轉身拄着柺杖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唐雄等人也不是傻子,自然很清楚,他們與葉天之間的這條線算是斷了。心中不免有些可惜,不過,卻並沒有指責刀疤臉老六,對於他們來說,葉天本事再大,也只是一個外人而已,而刀疤臉老六卻是他們出生入死的兄弟。孰輕孰重再明顯無疑。
“還以爲多點事呢,不就是一個葉天嘛,既然尿不到一壺,就不尿,有什麼大不了的,咱們有沒有什麼損失,反倒還得了一批軍火,走咱們兄弟們喝酒去!”唐雄一把摟住老六的脖子,扯着老六就往聚義大廳走。
“對,六哥咱們喝酒去!”
“喝酒去!”
一衆臥虎山的土匪簇擁着唐雄和老六,興奮的大聲吵吵嚷嚷着。早已經是將剛纔心裡對於葉天的那一絲懼意拋在了腦後。
這個時候,唐英帶着大哥唐斌亦是來到了後山。自從唐英的母親去世,大當家的位置傳給了唐英之後,再也沒有人管的老唐頭,這老小子便是跑到了後山修了一個小樓,養養雞、種種地,小日子過得格外的滋潤。幾年下來整個人胖了一圈,紅光滿面的。
“丫頭,這也沒有到飯點,你們倆個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老唐頭正在小樓前吭哧吭哧的劈着木頭,擡頭正見到了不遠處快步走過來的唐英和唐斌倆人,微微一愣,別看都在臥虎山上,但是,老唐頭卻是並不與唐英和唐斌他們住在一塊。平日裡也只有是到了吃飯的時候,唐英和唐斌纔會來老唐頭這裡。
“爹,你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這丫頭一回上山就冷着臉,把我拉到你這裡了!”唐斌亦是一頭霧水的搖了搖頭,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丫頭,是不是出啥事了?”老唐頭雖然不過問山上的事情,但對於自己的閨女卻十分的關心,已然是覺察到異樣的老唐頭忍不住關切的詢問道。
“爹!我今天見到唐石了!他跟葉天混在了一起,而且.......”唐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面對着老唐頭的詢問,自然是沒有任何的隱瞞,便將今天所發生的事情,簡單的敘述了一遍。
“唐石?”一聽到唐石的名字,老唐頭的神色不免有些恍惚,如果說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恐怕就是唐石母子了。自從他被家裡的母老虎暴打了一頓,帶回了山上,儘管家裡的母老虎已經原諒了他,但是,他這個臥虎山的大當家,也算是當到了頭,山上的頭把交椅讓給母老虎,他從大當家變成了二當家。
爲此,山上的那幫兄弟們可沒少笑話他,不過,老唐頭卻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一直在背地裡偷偷的關注着唐石母子。只是,他的頭上一直有母老虎壓着,心裡擔心唐石母子安全,從來都不敢去看望,深怕母老虎會對唐石母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