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子,什麼事兒?”未來大將狐疑的看了葫蘆裡不知賣的什麼藥的劉浪一眼,高聲詢問道。
“報告首長,友軍第十七師師長趙壽山中將來訪。”小山子進屋後給兩人分別敬了個禮慌忙說道。
“咦?西北軍的趙壽山,那可是老朋友了,他剛從河北前線撤下來,不好好挖他的陣地,怎麼倒先來我這個窮窩了。”未來大將不由有些詫異,再看了一眼滿臉微笑的劉浪,終於明白劉浪剛纔所說的還有位主角未到是指的誰了,敢情就是這位。當下哈哈一笑道:“既然是中將大人來訪,自當倒履相迎,劉上校,當個陪客如何?”
“陳長官相邀,劉浪敢不從命?”劉浪微微一笑,在這位性格爽朗的未來大將面前吊了個書袋。
“哈哈,你這個同志哥啊!”未來大將笑眯眯的拿手點點劉浪,領先出了門。
和未來大將這種個性的人相處,劉浪也難得的體現了一回真性情。顯然,效果是槓槓的,太一本正經,反而是適得其反。
這可不是那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圓滑。圓滑之人,只能給人留一時好感,卻很難長久。劉浪向來保留原則的圓潤卻是比這要強得多。
數年來,劉浪不光是越來越像一個指揮官,在爲人處世方面,更加圓潤自如,曾經棱角分明無比爆烈的“西域之虎”更像“西域之狐”。
一隻戰力尚存不遜於虎更懂得用頭腦智慧的狐狸自然是比一隻更喜歡用武力而懶得思考的老虎更可怕,無論是單兵還是統帥一軍方面。
如果這個時候再碰上那個什麼狗屁日本島內第一年青高手源義宏剛,劉浪有信心十招之內就將其斃于軍刺之下。現在,劉團座撩陰腿使用的愈發熟練了,就連壯碩如熊四看到他,都忍不住夾後腿,實在是有些技能成了本能之後,不自然的就用出來了。
熊,挨那麼一腳,也是受不了的。
人家還是一頭未成年熊貓好嘛!吃過一次虧後的未來國寶頂着一副黑眼圈幽怨的從此不和劉團座玩兒摔跤了。
有時候這個人吧!真的不能想,一想,他就出現了。
尤其是敵人。或者說,男人一般都不能想男人。
就在劉浪陪着未來共和國大將去迎接另一個“不請自來”的主角之際。
遠在河北已經被日軍第20師團的攻下的河北重鎮正定城內,一名穿着白襯衣黃色軍褲盤坐在椅子上的日軍少佐正在屋內不厭其煩擦拭自己的武士刀。
雪亮無匹的武士刀一塵未染光可鑑人,但這名日軍少佐依舊目光凝然拿着油布緩緩擦拭着森然的刀鋒,看他那溫柔的眼神和小心翼翼地手法,彷彿,那刀鋒就是他身下少女最柔嫩的肌膚。
“源義閣下,師團長閣下有請。”一名日軍少尉走進屋門,恭敬的衝無比認真擦拭着刀鋒的日軍少佐一低頭,彙報道。
那個面容堅毅的日軍少佐不是劉浪想着已經不是他十合之敵的源義宏鋼還能是誰?劉浪不知道,他來到晉東,那位在北平城伏擊並刺殺他的日本武道天才也來到了中國北方,距離他所在的娘子關地區不過區區100公里,日軍若是攻佔石家莊之後全速行軍的話,最多兩三天,他們兩人就可相見。
只是,這一次,不是在北平城內,而是在正面戰場。
“中將閣下不去部署帝國軍隊攻佔中國人的石家莊,見我幹什麼?”源義宏剛眼睛未離自己手中雪亮的刀鋒,依舊是那樣一副任何日軍將領看了都能氣得死的吊樣說道。
“好像是收到了來自山西前線支那軍隊部署的情報,位於四川的廣元獨立團到了山西。”身爲20師團司令部通信官的日軍少尉小心翼翼地把臨來之前師團長故意透露出來的意思說給這位目中無人的少佐聽。
沒辦法,身爲日本大貴族源義家僅剩的唯一直系繼承人,別說區區中將,就是華北侵略軍最大頭頭香月清司,源義宏鋼也是這樣的態度。
他來從軍,不是爲了給這幫平民將軍們的肩膀上增添將星,而是用血腥的殺人戰場來磨礪自己。
“獨立團,劉浪?”源義宏鋼的凝然的目光中猛然爆出一陣神采,喃喃自語道。“劉君,我們要見面了嗎?”
輕聲呢喃的如此“深情”,不知道的,還以爲是這位身材壯碩面容堅毅的日軍少佐在思念他的情人呢?
遠在娘子關還陪着未來大將迎客的浪團座背心一寒,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麻痹,又是那個狗日的在念叨我?浪團座在心裡默默吐槽了一句。反正絕對不會是美女,美女的話,多是那樣式的-----柔軟而芳香。
浪團座的直覺很敏銳,男人被男人思念,真是背心發寒那!
“請回復師團長閣下,源義宏剛稍後便到。”源義宏剛丟開擦刀布,規規矩矩將武士刀入鞘,鄭重的說道。
“嗨意!”日軍少尉重重點頭應是,轉身離開。
“劉君,不知道,我從東北給你帶來的禮物,你會不會喜歡呢?”源義宏鋼從桌上拿起一柄墨黑得有些暗紅的三棱軍刺,嘴角微翹,目光中,卻滿滿的都是森然。
四年前和劉浪一戰,他重傷之餘明白了一個道理,他不是敗在武道不精,而是他的武道在訓練場,縱使百人敵那也抵不上劉浪那種在槍林彈雨中生死間遊走訓練出的身體本能。
所以他來了中國東北,三年時間,他親手格斃了最少五十名中國反抗軍,大部分中國反抗軍不過是中國平民,雖然冥頑不寧但戰力有限,除了他們拿着駁殼槍當衝鋒槍使用的槍法能讓源義宏剛感覺到一點點威脅之外,論單兵戰力,源義宏剛實是不放在眼裡。
但在他終於還是遇到了高手,在遼寧境內,兩名高手和他在東北東北的雪山裡整整糾纏了大半個月。當然了,最終的結局是,他利用手下訓練的特攻隊在山裡找出他們的行蹤並孤身前往親手扭斷了他們的脖子。
那一柄他收藏的軍刺,就是那一戰的戰利品。
他本意不想殺了他們,因爲他不光是從他們身上所攜帶的軍刺聞到了熟悉對手的味道,而是他們的戰鬥意志也和劉浪一般,極強,哪怕是已經到了最後絕境依舊還在反擊。
這樣的敵人,哪怕是他,也贏得了他的尊敬。如果能讓他們活下來最終接受大日本帝國的領導,或許是最好的結局。
可惜,源義宏剛從他們最後的反擊上就知道,那是不可能實現的目標。對於這樣的敵人,表示自己尊重的方式,就是,殺了他們。
你見過兩條腿已經被活生生踢斷雙臂已被活活扭斷,但他們還在用頭用牙齒戰鬥的戰士嗎?至少源義宏剛沒在自己的帝國勇士身上見到過。
於是,源義宏剛只能帶着些許遺憾滿足了他們的願望,親手送他們上路。雖然他們臨死之前沒有恐懼沒有不甘甚至還帶着一絲滿足的眼神讓心智堅毅如他都忍不住心生寒意。
他們日本國,是招惹了一羣什麼樣的敵人?源義宏剛知道他們爲什麼滿足,那兩個高手死得不虧,在他殺死他們之前,他們已經在那一片五百里的區域內刺殺了兩名少佐,五名大尉,三名中尉,還有一個小分隊13人整個的被他們屠殺在回軍營的山路上。
如果說,那兩名高手都是那個中國胖子訓練出來的,那現在的他,究竟會成長到那個地步?
輕輕摩挲着手上冰冷的軍刺,源義宏剛內心無比期待。
期待的源義宏剛可能不會知道,劉團座永遠是那個劉團座,在看到軍刺的那一刻,眼睛立刻變成血紅色的劉浪只是衝豎起了一根他已經被豎過一次的中指:“小鬼子,我入你娘,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