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已經知道劉阿八的結局,在看到夏文運敘述他最後時光的文字時,劉浪依舊一臉黯然。X23US.COM更新最快
兩槍擊斃倒黴日軍少將後,趁着當場的日軍目瞪口呆之際,劉阿八搶了軍馬絕塵而去。
日軍當局大爲震動,動用了一個旅團近6000人封鎖了松花江畔所有的渡口,打算渡江先去紅色北極熊的劉阿八被漢奸告密,被日軍包圍在松花江南一個叫呼畢達拉的灣子。
他面對的,是上千日軍的槍口,而此時的他,身上只有一把還有三顆子彈的王八盒子。在連續擊斃了三名膽敢往上衝的日寇之後,他偷自日寇的那把渣渣南部手槍也完全失去了作用,被他扔出去差點兒把前來招降的日軍少佐砸成獨角獸。
前面,是上千荷槍實彈的日寇,後方,是波濤洶涌的松花江,手無寸鐵的他沒有投降,面色泰然的離開了藏身的巨石,當着上千日寇的面,一步步走向波濤洶涌的松花江。
看着這名淡然走向死亡的小馬伕,全場日寇鴉雀無聲,寬闊的江灘上,唯有慨然赴死的小馬伕嘶吼着他們不懂的吟唱。
唯有幾個在場的中國人聽得真真的。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
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
忍嘆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
學自劉團座的這首精忠報國,劉阿八終究沒有唱完,不過半分鐘,洶涌的江水就將他吞沒了。
夏文運的密電上當然書寫得沒有那麼詳細,但劉浪的眼前卻已經浮現出高唱着“精忠報國”的小兵慨然赴死的壯烈和慷慨。
據夏文運最後密電上所描述,在劉阿八被江水沒頂的數分鐘,在場所有日軍皆肅然而立。
劉阿八的遺體被打撈上來後,惱怒的日軍指揮官命令割下烈士的頭顱,準備送往僞滿新京呈放,用以對反抗中國人的震懾,在夏文運密電之前。
但這次,劉浪不能像曾經時空中那樣等到全面戰爭結束日寇投降之後英雄的頭顱才被找到。
盛怒之下的劉浪頭一次通過夏文運對位於黑龍江省的十名特種兵下了死命令,無論付出多大代價,也要搶回劉阿八的頭顱。
獨立團戰友的頭顱,決不能成爲日寇的戰利品。
一週之後,令日寇關東軍司令部更爲震怒的一起襲擊發生了。
攜帶着劉阿八頭顱從烏爾古力山大營返回僞滿新京---長春的一隊日軍,突然在佳木斯一帶,遭遇中國反抗軍襲擊。
據藉助着黑暗躲到草叢中從而倖存的那名日軍二等兵描述。
這隊人數高達五百餘的中國反抗軍不僅武器彈藥充足,而且還擁有槍法精準的神槍手,更可怕的是他們還深知日軍的戰法,負責護送的一個日軍步兵中隊的六組擲彈筒小組剛剛就位,就被來自三面早已等着他們出現的神槍手擊斃。他們神槍手的數目,絕不少於6人,而且他們都是在400多米外的距離。
任何敢於接近擲彈筒的日軍,都會成爲他們的目標,整個伏擊戰中,幾乎沒有人再能使用擲彈筒。
按道理說,失去了擲彈筒,步兵中隊還有兩挺重機槍和數目高達9挺的大正十一年輕機槍,在火力上足以碾壓人數超過他們一倍的中國反抗軍,哪怕他們也擁有着全日式三八步槍,但缺乏重火力一直是他們的短板。這在接近四年的戰鬥中無數次被證明過。
可是,這一次,他們卻不一樣,機槍雖然少,但他們卻擁有不少的擲彈筒。被包圍的步兵中隊缺乏了擲彈筒的支援,慌亂中部署好的輕重火力點被一一點名清除。
一隊足以和一個營甚至兩個營正規中**隊叫板的步兵中隊,在失去了所有壓制性火力的支援之後,所謂的亞洲第一陸軍終於顯出了原形。
在500名中國土著的圍攻以及六挺輕機槍的壓制下,人數尚餘180人的步兵中隊竟然沒有選擇趁着逐漸來臨的夜色突圍,反而選擇了固守待援。
這個愚蠢的軍令絕對是導致他們近乎全軍覆沒的原因之一,如果不是因爲下達這個軍令的步兵中隊長中了冷槍身亡的話。
是的,下達這道軍令的日軍指揮官並不知道自己會那麼快就被幹掉,反而導致了這道看似很明智的軍令結合未來他們的結局來看實在是愚蠢至極。雖然如果他們能堅持一個半小時以上的話,距離此最近的佳木斯守軍派出的最少兩個步兵中隊400餘人就會抵達支援。
可惜,日軍並不知道和自己作戰的部隊是一支什麼樣的部隊。他們,是由在黑龍江省堅持反抗了數年之久的反抗軍和來自中國腹地四川關東軍最切齒痛恨的獨立團十名特種兵所組成的。
只堅守了不到半個小時,在步兵中隊中隊長日原大川大尉被來自黑暗中的一槍命中喉嚨陣亡後,接替他指揮職位的兩名小隊長在五分鐘內相繼被冷槍打中,接連失去指揮官的步兵中隊驚惶之中又選擇了突圍,向中**隊火力最弱的西方突圍。
可是,這個時候不光是太晚了。而是,圍三厥一的中國反抗軍不僅在他們突圍的方向埋伏了兩挺從一開始就一直沒使用過雪藏起來的機槍和100多號人馬的預備隊,還在他們必經路上埋上了炸藥。
他們並不知道,從一開始,中國反抗軍的指揮官就沒有準備依靠強攻幹掉他們。雖然日軍步兵中隊已經沒了機槍,沒了能精準射擊的擲彈筒兵,但日軍步兵強悍的精準射擊和不錯的軍事素養也絕能對進攻的中國反抗軍造成大量殺傷。那是力量已經很弱小的中國東北義勇軍們所不能接受的。
他們更不知道,在他們選擇固守待援的那一刻,中國指揮官就隨機應變在故意露出的火力稍弱的那一面埋上了炸藥,並調集了自己最後的預備隊,兩挺輕機槍和近100名士兵沿途埋伏。
同時,命令潛伏在戰場周圍的六名特種兵尋找日軍指揮官進行狙擊獵殺。果然,在日軍指揮官相繼斃命後,驚慌失措的日軍做出了和已經斃命的指揮官不同的選擇。
其實,已經從佳木斯城出發的兩個步兵中隊將會在一個小時後抵達戰場,如果他們選擇繼續堅守,除非是做爲臨時指揮官的陳運發有犧牲近百人的勇氣,他是無法有將這夥兒日軍全殲的機會的。
因爲這個時候的他沒有迫擊炮,沒有mg42,也沒有如同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獨立團戰友。
但是,日軍在連續的打擊下,再次犯錯,踏上了陳運發精心爲他們準備的陷阱。
近五十公斤的炸藥已經是陳運發所能蒐集到的極限了,其實這對日軍的殺傷有限,絕不至於靠着炸藥就能把還剩餘的150多人日軍全殲。
但失去指揮官再被接連不斷炸響的炸藥連續炸死二十多人後,頑強的“亞洲第一”大日本帝國陸軍們的意志也逐漸崩潰了,開始了慌不擇路的逃竄。
失去抵抗意志的軍隊,甚至還不如一羣綿羊。後有近500人的追殺,沿途還有100多人以及兩挺機槍,這100多人的日軍步兵的命運可想而知。
除了見機不妙躲進草叢而僥倖生還的一名日軍二等兵,整個步兵中隊連帶僞滿政府軍事部的一名高官,全部圍攻的中國抗日軍殺死,並剁下了他們的頭,壘成了一座京觀。
那尚是東三省第一次壘起的以日軍頭顱爲材的京觀。
日本人不知道爲什麼中國人會冒着敵軍在半個小時後就要抵達戰場的危險做這個看似無用的舉動,但劉浪知道,這是獨立團特種兵們在告慰自己戰友的在天之靈。
一名獨立團士兵的死,必須得日寇百倍而還。
他們做到了對逝去戰友的最好告慰。
日本人如果知道他們做出的泄憤舉動會導致一個步兵中隊的覆沒,或許會後悔他們的選擇。
搶回的劉阿八的頭顱被火化裝在一個牛皮盒子裡被特種大隊少尉陳運發的懷裡貼身攜帶。
他將在一年後帶着這個幹掉一個日寇少將的兄弟回家。
一個名不經傳的小馬伕,讓關東軍上下成爲了一個大笑話,被當衆幹掉了一個陸軍少將不說,還用了整整一個步兵中隊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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