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偵察兵sodu
金虎不用說得寸步不離高全左右。小石頭是初上任的偵察團長,那是肯定也要跟到軍座身邊的。不說是這樣就能討好高全,最起碼,也得讓別人看到,他和軍座的關係不一般嘛!
這樣,高全身邊的人,就剩一個彪子比較清閒了。這種環境下,衆多警衛環俟中,也不可能有人能對軍座不利。於是,這位想當初的冷血殺手,就接下了負責搜查地主家宅子的重任。誰叫他以前在飛雲嶺上幹過呢?
飛雲嶺,那是大強盜窩子,強盜們對於搜查財物,還不是應該特別的擅長?可在場的誰又知道,胡彪當初在飛雲嶺的時候就是個殺手,從來就沒有參與過任何一起對財物的搜查,他的任務只是殺人,殺人,再殺人!如今大家都看好他,領導的信任不能辜負,同志們的信任,更加不能辜負,怎麼辦?那就只有趕鴨子上架,硬上了!
或許換了飛雲嶺的其他人在這兒,這種搜查的活兒,早就幹出結果來了。畢竟那不是找什麼項鍊戒指之類的小玩意兒,那是大活人!還不是一個!地方小了,能藏得下嗎?這些當兵的裡面,或許是有那精通搜查技術的,可還是那句話,長官沒有明示,他們一個小兵強出什麼頭?還是不吭聲,隨着大家夥兒悶聲發大財的好!
搜了半天,什麼都沒搜出來。彪子正在着急上火呢,這座宅子的主人主動跳出來要求幫忙,彪子當然不會拒絕。搜查是次要的,發財也是次要的,把軍座交給的任務完成了,那纔是最重要的!
老地主心裡也鬱悶,你說我招誰惹誰了?王耀斌來了之後,把他的家給佔了,女兒也給拐騙了。如今來了一夥兒更厲害的國軍,把他家給翻了個亂七八糟,現在竟然還說讓他戴罪立功!他有什麼罪?又要立什麼功?可看着那幫如狼似虎的大兵,他還一句不樂意的話都不敢說,只知道鞠躬認錯,“是是是,長官教訓的是,我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彪子一看這老傢伙挺識趣,也就不打算爲難他了,一聲令下,那些正在搜查的士兵立馬停下了手頭的活計,齊齊的看着胡彪。
“弟兄們都停停手,這位本宅的主人說他知道人藏到哪兒了。咱們大家夥兒也不用再辛苦了。”說到這裡,彪子停了一下,因爲他發現那些當兵的看着他的眼睛都瞪得老大,原來這些士兵是真的辛苦了,你看一聽說不用再費勁兒搜了,一個個高興的!
彪子做冷血殺手時間太長了,對人性瞭解真的太少了!其實這些士兵哪是嫌累呀?大家夥兒是巴不得再搜下去,最好是搜上他個一天一夜!聽見胡連長(彪子現在的職務是警衛連副連長)說這胖老頭是本宅的主人,要帶他們搜,大家夥兒這是驚訝的瞪圓了眼睛。
“軍座在那邊等着呢,早點找到人,咱們也能早點回去交令!”說罷,不再看周圍士兵的臉色,對老村長一點頭,“走吧,帶我們去把人找出來吧。”
老村長一臉的苦澀,什麼叫他知道人藏到哪兒了?他知道什麼?他什麼也不知道!可他現在什麼也不能說,只有心中祈禱着,王耀斌可千萬把人藏到他知道的那幾個地方,讓他上去就能找到!
找的第一個地方,是地主家放柴火的柴房。打開門,大房子裡堆着半屋子的木柴,一個人也沒有。彪子的臉色就有點變了。彪子那張臉,生就的一張死人臉,笑着的時候,雖然難看,倒也像個正常的人臉。這張臉往下一拉的時候,眼角泛紅,嘴角下垂,看着怎麼那麼瘮人呢?
老村長只是瞟了一眼,身上就打了個寒顫,再也不敢多看,只是說了一句:“到下個地方去找。”低頭就走,生怕走得慢了,這個長相嚇人的長官再對自己做出什麼不利的事。
村長家再大能有多大?他家的院子裡,又有幾個能藏人的地方?彪子領着一幫人搜了半天也沒搜出來,一是這些當兵的只想自己發財,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彪子對搜查實在是不在行,他根本就不知道人能藏到哪兒。有了本宅主人帶路就不一樣了。家裡哪兒能藏人,老村長當然是再清楚不過了。柴房裡沒找到,直接領着人就去了儲存糧食蔬菜的菜窖。
由於地主家的人口多,菜窖也就修得比較大。裡面還留的有通風的口,倒也算是一個能藏人的所在。
有熟悉地形的人領路,搜查的過程就簡單多了。搜查到第二個地方,菜窖的時候,就直接從村長家的菜窖裡頭搜出十五個人。地主家的菜窖再大,裡頭也不到三十個平方。就這麼大點空間,藏十五個人!這十五個莊稼漢被救出來的時候,一個個臉色蒼白如紙,一看就是缺氧的緣故。就這還是裡頭留的有通風口,要不然人早就悶死到裡頭了。
爲了防止其他地方還藏的有壯丁,在彪子的要求下,村長領着戰士們,把他們家能藏人的地方全都搜查了一遍。其實村長也是怕,萬一這些當兵的走了之後,他再從自己家的某個地方發現了幾個死人,那可怎麼辦?在胡彪的要求下,村長配合搜查可算是盡心盡力了。
當這十五個精神狀態明顯不佳的村漢,被帶到高全面前的時候,王耀斌的臉上已經不見了半點血色。只不過,這位王副官仗着自己是湯恩伯司令部派出來的幹部,仍舊是強打精神,大聲對着高全辯解:“高軍長,抓壯丁也是徵兵的一種手段。爲了抗擊日寇,我們不惜一切代價!委員長說過: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爲了抵禦日寇侵略,人人都要爲抗戰犧牲!這些百姓愚昧,不知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的道理。就算他們現在有一些犧牲,那也都是爲了抗戰!”
這小子口號喊得震天響,滿嘴都是大道理,竟然把委座語錄都搬出來了。如果不是此時的臉色太過難看,就憑這番話,還真能唬住不少人。
和他辯論,高全還覺得降了身份。剛纔一進來的時候,和這小子說那麼多,是想在話語上占上大義的成分,如今看這傢伙這麼能說,經典引得這麼熟練,高全就不想和他再進一步進行辯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