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偵察兵sodu
外面突然傳進來這麼一個聲音,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高全詫異的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了過去,就只見孫元慶面紅耳赤的站在當場,原來是這位孫大營長!
孫元慶這一嗓子喊過之後,突然發現所有人都在朝自己這邊看,那臉當時就不爭氣的紅了。原本他也是一支超過千人的部隊長官,在幾百上千人面前講話的時候也是經常有的,只是今天當着師座的面,說話這麼失態,還是讓這位上校營長漲紅了臉。
只不過,特務營長就是特務營長,那心理素質比起普通人,可是要強了不是一點半點,短時間的不自在之後,迅速地就恢復了鎮定。 “唐記者的照相機,既然是在我特務營擔任守衛的期間被打壞的,當然要歸我特務營負責包賠。孫元慶在此保證,唐小姐,只要有機會,嗯,就以三個月爲期限,三個月之內,孫元慶保證還你另外一架照相機!”好嘛,孫營長爲怕人家說閒話,連理賠期限都主動說出來了!
唐文娟擦了擦眼淚,衝孫元慶一笑,“那就多謝孫營長了。”
滿天的烏雲都散了,高全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好了,你的照相機交給孫營長了,現在該離開這裡了吧?”說着招呼了洪瑩瑩和慧琴,帶着警衛連的衛士就要離開這個施粥場。
施粥場裡的難民雖然剛纔受到了一點驚嚇,可聽說被打死的都是日本特務,大家也就放了心。見粥場的大鍋並沒有撤,這些飢腸轆轆的難民們放下忐忑,開始排隊繼續領粥。施粥場的秩序還是由特務營負責。
高全領着人剛剛離開施粥場沒多遠,就有通訊兵來報告,說是新市發現大批鬼子,新市守軍已經被從城裡趕出來了!具體情況不明,現在只知道,正有大批鬼子正從新市的渡口過江。
殺過去,奪回新市,堵住渡口!這是高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的第一想法。不過,這種想法,也不過就是持續了半分鐘都不到,就被他自己否決了。
五百師不是汨羅江守備部隊,他們得到的命令僅僅是從新牆河南撤。薛長官並沒有給五百師劃定要防守的區域,他也不應該隨便把部隊拉到新市去作戰。泊羅江上是有守備部隊的,即便是新市被佔領,自然有相應的部隊前去收復。像這種名不正言不順的戰鬥,打了說不定也落不了好!
“小七,偵察營立刻向新市方向偵查,一定要查清楚新市是怎麼丟的?還要搞清楚,由新市渡口過江的鬼子是哪支部隊的?”高全有點懷疑,鬼子既然扮難民都到了新市以南了,那些出其不意奪取新市的,會不會也是這幫鬼子乾的?如果確定有大量鬼子假扮難民,今後打仗的時候,對這方面可要多加註意了。
“傳我的命令,五百師全師南撤,撤向撈刀河!”既然戰區沒給自己任務,那就到長沙城外,準備和鬼子決戰吧!“難民救濟工作停止,特務營護送現場工作人員立刻返回部隊。”
五百師拔營起寨,部隊緩緩南撤,通訊營不停地把日軍的情況彙報到師部,高全已經做好了和鬼子在撈刀河北岸,殊死一戰的準備了。
通訊兵送來情報,鬼子果然是化妝成難民,從汨羅江我軍部隊交界處偷渡過了江,隨後就偷偷佔領了新市,準備迎接主力過江。現在從汨羅江渡口過江的,就是一直在後頭追着五百師的,老鬼子牛島滿的牛島支隊!另外,從營田登陸的日寇上村支隊,由東向西進佔了歸義。我七十軍,正在歸義城下和上村支隊激戰,另有七十軍的一支部隊,正在向新市運動,看樣子也要收復新市。
新市,果然是有人負責的。由此,高全不僅沒有爲自己從新市以南撤軍感到惋惜,反而爲自己判斷對了形勢,而沾沾自喜。
五百師繼續南撤,只不過是拖拖拉拉,撤退的隊形,完全和一支正規軍差得遠了。甚至連獨立旅,這樣一支正規的主力旅,也被拉到了後頭。
到了福臨鋪附近的時候,除了五百師的師部,和那些直屬部隊以外,連二零一旅都掉了隊,跟師部直屬隊還能保持隊形完整的,竟然只剩下一個五百旅了。就在這個時候,五百師終於接到了戰區的命令:五百師在金井福林地區,就地佈防,利用地形,抗擊日軍!
接到命令之後,高全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把手頭的部隊在福臨附近停了下來,就地構築工事!
現在和師部在一起的,除了警衛連、特務營、通訊營、炮兵營、輜重營、騎兵營以及半個偵察營之外,三個主力旅裡面就只有錢四喜的五百旅了,王大柱的二零一旅和張二孬的獨立旅,竟然好像走丟了一樣,誰也不知道這兩支部隊去了哪兒。
挖戰壕、修掩體,除了戰士們自己修好自己的保命之所以外,最主要還是依靠工兵營。只是,現在工兵營好像也在撤退的路上走散了,師部跟前的工兵,加在一起也就比一個連多點。就憑這些人,能擋得住鬼子嗎?
各部隊長官雖有疑惑,但看師座信心滿滿,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大家就算是有什麼疑問,也不想去問了。在以往的無數次戰例中,高全總是用種種奇思妙想來克敵制勝,難保這次不會又有什麼絕妙的計策,身爲下屬,只要遵命執行也就是了。
福林地處要衝,位置至關重要。薛長官當然不會放心,只讓一個五百師來防守這麼重要的地方。就在高全領着他的部隊在挖戰壕的時候,附近的國軍一九五師來人聯繫協防問題了。
“報告高師長,下官一九五師聯絡官楊天石,奉覃師座軍令,前來與貴部商議協防事項。”過來的這位少校聯絡官,長的倒是挺精神,個頭不高,白白淨淨,兩隻眼睛鋥亮。
現在是在打仗,也不講究什麼對等不對等了,雖然對方只是個少校聯絡官,高全還是親自接見了他。
“你們覃師長是個什麼意思?一九五師準備怎麼防守?我五百師又怎麼配合?”高全也不廢話,上來就直奔主題。他和覃異之又不熟,也談不上什麼問候對方之類的話題,大家身處戰場,這些虛假客套,就更加顧及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