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會兒想跑張雅怡能答應嗎?不痛打他一頓,怎麼能消了女俠心中的怒火?輕輕一伸腳,剛好勾到轉身要跑的這位後面那條腿上,木拉提身子一晃,身體失去平衡“噗通”一下摔了個狗吃屎。
張雅怡搶步過去“咣!咣!”就是兩腳,正踢到這傢伙肋叉子上,把木拉提踢的是嗷嗷的連聲慘叫。
剛纔被調戲的那個小護士都看傻了,呆到那兒傻乎乎的發愣,是一動也不敢動。跟着張雅怡來的那幾名警衛臉朝外一站,他們是對外保持警戒,防止有人來打擾了女俠的好興致。
木拉提在地下是翻滾哀嚎,張雅怡一連踢了他好幾腳,突然想起那次和馮怡吵架的事來了。那回馮怡好像說飛哥不喜歡打打殺殺的女人,好女人就應該擅長洗衣服、做飯,馮怡還說她要給胡飛量尺寸、做衣服!
好哇,本來我是想給飛哥當個賢良淑德的賢內助的,都是你,你這個該死的木拉提破壞了本姑娘的淑女形象!越想越上火的張雅怡再下腳可就有點控制不住力度了。
要照她這個樣子打下去,木拉提不死也得讓打殘廢了!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的話,說不定張雅怡還真就可能從此失去胡飛的寵愛。胡飛的大男子主義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女人打死手下戰將的。
就在這個生死攸關的關鍵時刻,遠處傳來一聲呼喊:“張雅怡,你住手!”
暴怒中的張雅怡猛回頭往聲音傳來處觀看,就見從遠處飛快的跑過來一羣人,領頭的是個一個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正是醫療隊的隊長張仲林。
“張雅怡,你想打死他嗎?”張仲林氣喘吁吁的跑到跟前,指指地下的木拉提,憤怒地瞪視着張雅怡。
張醫生是真生氣了。他在手術檯上連續站了四個小時,好不容易纔救活了那個危重病人。出了手術室他累的快站不住了,就在這時候有人告訴他,木拉提又在調戲小護士,被來醫療隊視察的張雅怡發現正在暴打!
張仲林認識張雅怡比較早,他當然知道這女人的恐怖。要是別的事兒也就算了,可木拉提調戲小護士被張女俠逮個正着,後果絕對是糟糕至極。萬一張雅怡讓憤怒迷了心竅,失手打死人怎麼辦?
張忠林絕對不是個爛好人,但他也絕對不想有人死到他的醫療隊裡!在別的地方你們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哪怕把木拉提大卸八塊、扒皮抽筋都和我沒關係,但在醫療隊的範圍內就不行。我這兒是救人的,不是殺人的!
跑出去的時候剛好遇上了聞訊趕來的託桑,於是,張醫生就帶着格桑和幾個警衛排的戰士往傳說中的事發地點跑。還沒跑到跟前呢,就看見張雅怡在大發雌威了,張仲林這才大喊住手。
到了跟前一看,好傢伙,地下那是誰呀?滿臉是血,衣服上也全都是鞋印,莫非這就是那個能說會道的木拉提?張仲林趕緊過去檢查,發現那位除了鼻翼開叉、嘴脣破損、牙齒脫落四枚之外,倒是沒受什麼內傷,女俠下手果然有分寸!
不管怎麼說這也是傷員,託桑叫了幾個警衛把負傷的木拉提擡進診療室包紮止血。
張仲林制止了打人事件,從虎口裡面救了木拉提一條命之後就打算回去休息,結果打人兇手卻把他叫住了。張雅怡要張隊長給他輕重傷員的人數,這是胡飛的命令!團長命令自然是要執行的,張仲林只好自嘆苦命,拖着疲憊的身軀陪精力過剩的張女俠去統計傷員了。
張雅怡在情緒失控之前出手還是很注意的,她要是不控制,木拉提早沒命了。雖然老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但這次的教訓實在是太深刻了,僥倖逃了一條命的木拉提從今往後再也不敢隨便跑去醫療隊騷擾調戲護士了。
兩天以後,部隊開至南昌城北駱駝嶺。駱駝嶺東北五里有座牛頭嶺,據說牛頭嶺上有一夥兒強人。當然,說牛頭嶺上有土匪肯定無稽之談。離省城連二十里都不到的一座小山崗怎麼可能會有土匪巢穴呢?
十車西藥運到了駱駝嶺往東十里的白馬廟。那地方緊挨着鐵路,運輸比較方便。胡飛得帶着部隊到白馬廟接住那十車西藥之後,再沿鐵路線一路走到鄭州。眼下的關鍵之處就是接到藥!
胡飛有點納悶,爲什麼貨主四通商行不把那十車藥直接運到駱駝嶺,而要拉到十里之外的白馬廟呢?這不是平白的增加了出意外的可能性嗎?然而,想不通歸想不通,事情卻還是得辦,那十車藥還得去接。
胡飛讓苟天曉、吉金彪率領三十名騎兵騎馬先行一步,到白馬廟先把那批貨物給保護起來。這年月西藥可是個稀罕物,要是被人發現了,引起覬覦之心可不是什麼好事。
經過這麼多次戰鬥,胡飛的騎兵部隊已經大幅度的縮水了。以前一出動都是幾百騎兵,現在也只能一次派出去三十個了。內陸平原地帶雖是富庶之地,但戰馬確實沒有新疆和綏遠多,想養一支騎兵部隊困難也要大得多。看樣子以後有機會了還是得找機會從日僞軍手裡搞戰馬呀。
吉金彪、苟天曉領着騎兵先走了,胡飛帶着大部隊在後面徐徐而行。他這是步兵部隊,其速度當然不能和輕裝騎兵相比了。雖然如此,十里的距離也真的沒多遠,部隊真走起來也就兩個小時用不了就到地方了。
一個小時之後,部隊整裝完畢下了駱駝嶺。又一個小時,隊伍離白馬廟不足四里,已經基本上到地方了。
有戰士來報告,前方有騎兵正在接近!部隊停了下來,先頭部隊保持戒備。緊接着有人來報告,那些騎兵都是自己人,是吉營長和狗營長帶着那三十個騎兵弟兄回來了。
回來了?他們不在那兒看着藥,是誰讓他們倆回來的?胡飛翻身下了斑點馬,找地方一坐,等着那倆不遵命令就擅自返回的手下。
“籲——籲!”隨着一聲聲命令戰馬停止前進的口令,騎兵們紛紛跳下馬來。領先兩人跑出隊列來到胡飛跟前敬禮,“報告飛哥,我們倆回來了!”
“你們倆回來了?大車呢?我的貨呢?”胡飛擡眼瞪着這倆心腹愛將,看他倆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