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之中,上千個投石機被運往前方,此時在鬼子八百米外的區域內都是一大片挖掘的坑道。(.
南都畢竟是屬於沖積平原,地下石頭很少,因此挖掘非常方便,只是此時由於下着雨到處都非常的泥濘。
一個個投石機利用鬼子的炮火間隙運送到這裡,隨後一個個罐子一樣的東西被放置在發射架上。
這東西里裝的都是火油,只有投擲出去那麼夠鬼子受的。
不過在投射器的前方,一個個士兵立即用鐵鍬將表面的木板泥土清理掉,這些區域其實早在鬼子車出去之後鄧陽他們就開始組織人力進行挖掘,爲了不讓鬼子發現因此全部用木板擋住,上面放置泥土。
鬼子自從當初那場反擊之後就再也沒有從雨花臺上下來過,因此一直不知道這裡的情況。
鄧陽佈置的差不多的時候,鬼子那篇炮火繼續轟擊,前線的部隊一直在對天開槍大聲的嘶吼,數萬人一同高喊,聲勢震天,然而這麼足足半個小時的下來鬼子根本就沒有看到任何一個華夏國的士兵。
這個時候草場辰已哪裡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中計了,但是後方的鬼子炮兵部隊和他們的指揮部卻知不道到,因此後方的炮火還在繼續轟擊。
十幾個投射器在鬼子的炮擊中直接變成了一團火焰廢墟,上百個士兵被鬼子的火炮全部報銷了。
鄧陽眼中閃爍着冷光,對於鄧陽來說鬼子的炮兵和鬼子佔據雨花臺一樣是一個極爲嚴重的威脅,這些鬼子炮兵的存在,對鄧陽他們來說就是一個懸在頭上的利刃。
鄧陽他們不進攻還好,躲在地道里自然不會被鬼子的活潑啊轟擊到。
但是如果佔據了雨花臺,那麼鬼子的炮火往上面一傾瀉,上面的士兵可能因此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畢竟現在鄧陽不可能用鋼筋水泥結構進行工事建造,因爲他根本就沒有。
普通的防禦工事根本無法抵擋這麼大規模的炮擊。
因此鄧陽他們想要佔據雨花臺,除了將上面的鬼子不對完全殲滅掉,還需要將鬼子的炮兵摧毀。
然而鬼子的炮兵都在遠處,鄧陽手中現在也沒有遠程的武器,根本無法打擊到,這也是鄧陽爲什麼要火燒雨花臺,但是卻不會派兵佔領的原因。
因爲鄧陽知道,即便他派兵上去,即便是守住了雨花臺,鬼子的炮火也能夠讓自己的守備部隊損失巨大,鄧陽可不會白白將士兵送上去送死。
鄧陽之所以對雨花臺進行攻擊,完全是因爲想要剿滅上面的鬼子部隊,同時威懾鬼子在短期內不敢進駐。
畢竟這種燃燒彈的威力足以讓鬼子對這面區域望而卻步,能夠使得鬼子短時間內不敢在上面進行駐兵,這就給鄧陽他之後的計劃創造了條件。
而且只要自己趕在鬼子的大股援軍到來之前摧毀鬼子的炮兵,那麼鄧陽就能夠完善南都城的防禦,到時候即便鬼子兵力強大也不可能攻入南都城中。
草場辰已依舊在驚恐之中,後方的火焰越來越大,華夏國的火炮不停的將燃燒彈投擲在他們身後的陣地上,而且正在一點點的向他們所在的陣地移動。
這樣一來他們所處的空間就越來越小,士兵被火焰逼迫的不得不聚集到一起來。
因爲他們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不躲開的話會被活活燒死,所有的鬼子可都不想那樣。
只有那些堅固工事內的鬼子死死支撐着。
一個鬼子的機槍小組驚恐的躲在一個碉堡之中,外面全是熊熊的烈火。
不過火焰雖然很大,但是厚實的牆壁隔絕了火焰的大部分熱量,使得碉堡內的溫度還可以忍受。
但是很快一個個鬼子兵感覺到有些不對,因爲有着大量的煙霧從外面涌入。
這些煙味非常的嗆人,雖然不是毒氣彈那麼恐怖,但是也讓人無比的難受。
鬼子的碉堡本身只有一個機槍分隊,猛然間被上百人擠在一起也顯得極爲擁擠。
“咳咳……”一聲聲咳嗽聲從鬼子中傳了出來,煙霧已經越來越大,那外面的火焰只要沒有熄滅,這種煙霧將會不停的散發出來。
“八嘎,不行了不行了,我們必須離開這裡,否則我們都會被嗆死的。”一個鬼子小分隊張臉上露出一絲驚恐,他知道再這麼下去絕對都會被這種煙霧殺死。
然而所有的鬼子兵看着外面的烈火紛紛遲疑,在這裡會被嗆死,但是出去很可能被燒死。
“八嘎,我去試試!”一個鬼子兵將一牀棉被披在自己的身上,隨後向着外面就衝了出去。
火場的面積並不大,畢竟鄧陽僅有二十門火炮,這鬼子的陣地南北四五里,東西也有兩裡地,因此想要全部點燃需要很多的炮彈。
不過鄧陽的這種燃燒彈和其他的火焰不同,他們是以那些地面上散落的液體作爲顏料的。
鬼子兵裹着棉被一路飛奔,很虧從不足四五米寬的火場之中衝了出來。
棉被已經被點燃了,鬼子兵急忙將棉被丟在一邊,他的臉上滿滿的都是劫後餘生的喜悅。
然而很快他愣住了,因爲他看到遠處一羣在戰壕裡的士兵愣愣的看着他,他頓時感覺到一絲不妙,果然他一低頭頓時看到自己腳上軍靴上都是火焰,火焰不是很大,但是眨眼間就竄到了他的褲腿上,隨後開始燃燒。
“八嘎!”鬼子兵驚恐的叫了一聲,隨後衣袖不停的向着自己的小腿上拍打,想要將小腿上的火焰撲滅。
小腿上褲子上的火焰似乎並不是很大,很快就在鬼子兵瘋狂的撲打中滅掉。
但是鬼子想要繼續撲滅軍靴上的火焰的時候,卻發現根本難以撲滅,而且隨着他在地上不停的踢蹬,腳上的火焰似乎越來越大。
幸好鬼子的腳上是皮質的軍靴,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並沒有真正的燃燒起來,因此他還有這時間。
鬼子兵不是傻子,他立即將自己腳上的軍靴脫掉,丟到地上,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
“八嘎,你們這些混蛋,快找被子和別的東西溼了水趕緊跑出來。”鬼子兵覺得自己逃出生天,立即站在或場外對着碉堡裡的鬼子兵們大喊起來。
裡面已經被煙霧嗆得********的鬼子兵這時候求生的**無比強大,怎麼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一個個鬼子兵立即找到任何能夠找到的東西,隨後沾了一些碉堡內的水就竄了出來。
一個個鬼子兵從烈火之中竄出來而被子上的火焰也被他們撲滅。
一牀牀溼漉漉的被子被鬼子丟回碉堡,不一會足足有四五十個鬼子兵跑了出來。
這些鬼子的臉上滿是笑容,他們爲了自己能夠撿回一條命而高興。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南都城內再次傳來幾聲炮擊聲,一個個鬼子的臉色猛然大變。
然而這個時候已經晚了,當幾十個鬼子兵反應過來想要逃走的時候,一枚枚黑色的炮彈已經直接砸落了下來。
撲哧……轟……
炮彈狠狠的砸在地面上,隨着一聲撞擊聲,緊接着一個並不算很大的爆炸聲,立即那黑黝黝的炮彈四分五裂,漆黑色的混合燃料迅速的向着四方擴散。
那些燃料如同粘稠的污水一樣,但是在半空中卻猛然間燃燒起來。
隨後在鬼子難以反映的時候狠狠的潑在了幾十個鬼子的身上。
啊……
一聲聲慘叫聲響起,這種液體站在鬼子們的身上,頓時將一個個鬼子兵點燃,一個個鬼子兵成爲了移動的火炬,發出一聲聲的慘叫。
而其中最爲悲慘的莫過於剛剛從碉堡中傳出來的鬼子兵,他們傳出了四五米的距離,以爲自己已經穿過了火場,但是還沒有來得及高興瞬間被一團火焰澆在身上,轉身間連同被子一起變成了一團火焰。
啊啊啊……
一聲聲的慘叫聲在火焰之中傳來,一個個鬼子兵被熾熱的火焰燒的慘叫不止。
很快一個個火人倒在了地上,只有那個渾身包裹着棉被的鬼子兵還在瘋狂的掙扎着。
他拼命的向着前方奔跑而去,哪裡有着他們的部隊,他想着只要能夠跑過去或許身上的火焰就會被自己一方的士兵撲滅,自己能夠活着。
“八嘎!”一個個一直關注着火場的鬼子兵雙眼瞪大的看着幾十米外的那個渾身是火的鬼子兵,他們眼中滿是驚恐和同情。
那個鬼子兵嘶聲慘叫着,聲音裡充滿了痛苦和對生命的渴望。
可是所有的鬼子兵都不認爲這個人還能夠活下去,被這樣烈火包圍,怎麼可能還能夠活着,那種大火看上去實在是太嚇人了。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這個鬼子兵是不是求生**太強,即便那些鬼子士兵看到他雙腿都已經被火焰燒的皮開肉綻了的情況下,依舊跑出了幾十米,一頭栽進了戰壕中。
“快,快……”一個個鬼子兵驚慌失措的散開,但是很快反映了過來,一個個鬼子兵立即拿着掃把等等東西想要破滅那種火焰。
鬼子兵在地面上瘋狂的翻滾着,想要將身上的火焰消除掉,但是他越是動彈,身上的火勢也就越大,越是掙扎身上的火焰燃燒的越劇烈。
而撲救他的鬼子兵們也一個個發現了這一點,這種火焰燃燒着白色的光芒根本無法撲滅。
一個個鬼子兵的內心裡開始生氣一絲恐懼,他們不明白,爲什麼這種火焰無法撲滅,鬼怪神論開始在他們的內心中升起,一個個鬼子兵甚至忍不住尖叫起來。
鬼子兵躲得老遠看着這個渾身是火的鬼子兵,他們無能爲力。
而鬼子兵似乎也慢慢的停止了掙扎。
唯一沒有火焰的臉上露出絕望的神色。
所有的鬼子兵都能夠清晰的看到這個鬼子兵的眼睛,那雙眼睛之中充斥着活着的渴望,充斥着對戰爭對火焰的驚恐。
但是他們踏上一條侵略的道路必然要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血的代價。
咕嚕嚕……
鬼子兵的嘴巴里忽然發出一陣的聲響,一股股的白沫從鬼子的嘴裡吐了出來,就像是燒開的熱水在沸騰一樣。
火焰沒有絲毫熄滅的表現,而且慢慢的鬼子兵發現了一個恐怖的跡象,那就是那些火焰甚至開始燃燒鬼子的身體,慢慢的鬼子身上的衣服已經不見了,身上的皮肉居然開始燃燒起來。
所有的鬼子都發出一聲聲的驚叫聲。
這樣的情況簡直太恐怖了。
“八嘎,支那人,支那人用了魔鬼的武器,這些支那人就是地獄中派出來的魔鬼!”一個鬼子兵捂着自己的腦袋躲在一個牆角瑟瑟發抖,他的內心中充斥着無邊的恐懼。
撲哧……
忽然之間鬼子的倆上冒出一絲火焰,看上去無比的詭異。
所有的鬼子兵都忍不住嚥了口唾沫,這個樣子簡直太恐怖了。
然而就在所有的鬼子兵都以爲這個櫃子死了的時候,猛然間有些鬼子看到那個鬼子的眼睛似乎眨了一眨,身體居然猛地抽動了一下。
“八嘎,魔鬼!”所有的鬼子兵頓時受到更大的驚嚇,一個個驚恐的向着四周逃離。
不過滿身是火的鬼子兵也就抖動這麼一下,隨後一動不動了。
只剩下火焰在呼哧,呼哧的呼呼作響。
所有的鬼子都沉默了,一個個渾身顫抖着。
就在這個時候鬼子的炮兵一連串的炮擊開始了,原本華夏國部隊的炮兵陣地立即升起了團團的火焰。
巨大的爆炸將殘存的院落和房屋直接轟塌,碎裂的磚石甚至砸到了上百米開外的地方。
雨花臺上鬼子兵的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似乎在他們看來華夏國的火炮一定是被他們炮兵給幹掉了。
不單單是這些鬼子這麼認爲,甚至是後方的鬼子部隊也這麼認爲,這些鬼子炮兵花費了很長的時間,甚至用上了熱氣球纔將華夏國部隊的炮兵地點記錄下來,因此才能夠發動這樣的炮擊。
“呦西,一定是支那人的火炮被我們全部幹掉了。”草場辰已的臉上露出一絲劫後餘生的笑容,他的內心之中也已經是滿滿的恐懼了。
他發誓,只要這場戰鬥結束之後,他要立即撤退,雨花臺這個地方實在是太恐怖了,他已經被那種恐怖的火焰嚇破了膽了。
秦嵐和鬆井十根站在城外的一座山丘上,山丘的高度只有幾十米的樣子,但是在這裡也能夠依稀的看到城內的情況。
然而當看到炮兵集羣在城內轟擊之後,秦嵐的臉色卻絲毫沒有變得好一些。
“公主殿下,難道咱們沒有將支那人的火炮消滅掉嗎?”鬆井十根看着秦嵐,他知道秦嵐對於這支華夏國部隊的瞭解肯定比自己要強。
雖然前幾次秦嵐在與華夏國部隊的戰鬥中失敗數次,但是在後來其他主戰部隊和華夏國部隊的戰鬥中表明,表明獨立軍的戰鬥力着實是非常的強大,尤其是那些所謂的特種部隊,攻擊更是犀利無比。
在華北日軍原本擁有者一個旅團的機械部隊,但是在獨立軍大規模的特種部隊攻擊下,很快損失慘重。
獨立軍的特種部隊擅長偷襲和斬首行動,不但偷襲他們的車輛,焚燬他們的物資,有時候還會對他們各級指揮部進行襲擊。
單單死在獨立軍特種部隊手中的將佐就高達二十多人,因此日本軍方這才肯定了秦嵐的指揮能力。
鬆井十根以前非常的驕傲,即便秦嵐貴爲公主,但是他卻不認爲這個女人有資格來命令自己,但是現在他已經放下了自己的驕傲屈膝請教,他的自信和驕傲早就被鄧陽猛烈的攻擊全部打的煙消雲散了。
秦嵐露出一絲苦笑,她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再怎麼努力也不會是這個男人的對手,她費盡了心血,但是每一個計劃都被鄧陽擊潰,而當他面對鄧陽的作戰計劃的時候,卻根本無能爲力。
“沒用了,我們現在部隊人數不如他多,而且還是在夜晚,我們根本不清楚戰場的形勢,而且我不認爲鄧陽會傻傻的將火炮留在那裡給我們打。”秦嵐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覺得那個人不會這麼愚蠢。
鬆井十根的臉色一片鐵青,如果不能夠消滅那種能夠投擲火焰的火炮,那麼他們根本無法解救雨花臺上被困的部隊。
“沒用了,咱們現在根本無能爲力,我想他就是不想讓我們進駐雨花臺吧!”秦嵐雖然是一個女人,但是她的眼光還是非常獨到的,立即發現了鄧陽的目的。
她不相信鄧陽會在日軍一方擁有大量火炮的情況下進駐雨花臺,雨花臺地區是千百年來城牆所在的區域,地下全是堅固的磚石,根本無法挖掘防炮洞,所以她認爲鄧陽不會愚蠢的進駐哪裡,而鄧陽之所以進攻雨花臺,估計是不想讓日本軍隊進駐到哪裡,給他們帶來威脅。
“完了!”鬆井十根一瞬間似乎蒼老了十歲,現在他已經非常相信秦嵐了,他知道只要秦嵐這樣說,那麼鐵定事情很可能就是這樣。
那雨花臺上可是有着一萬名士兵的啊,如果這些士兵再損失掉,那麼他們的兵力就只剩下兩萬陸軍,和一萬炮兵了。
雖然因爲炮兵集羣的存在,華夏國的部隊不能夠攻擊到他們,但是這也讓他們再也無力進攻,哪怕是第一波援軍一個師團到來之後也無法發動進攻。
“他就是我們大日本帝國最大的敵人,不消滅他,大日本帝國的戰爭計劃可能因此破產。”鬆井十根仰天長嘆,他認爲鄧陽的存在就是日本軍隊最大的天敵。
可是就在兩個人失望的時候,猛然間南都城內再次響起炮聲。
那些雨花臺上的鬼子聽到炮聲紛紛愣住了,一個個的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
剛剛的喜悅還沒有來得及在他們的臉上消失,轉眼間再次被絕望取代。
但是就在那炮聲響起的同時,整個南都城內瞬間響起了無數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以及一個個如同木頭摩擦的刺耳聲響。
緊接着一個個鬼子驚恐的發現,在半空中無數黑點想着他們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