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戰俘!
發生在石安縣曰軍守備司令部門口的這場戰鬥,最終只能以摧枯拉朽來形容。
蘇穆帶着山鬼、櫻桃和常霸山,還有特戰小隊其餘的幾名戰士,每人手裡都端着一把M416,並且內裡還穿着防彈衣,在中近距離上,幾乎就是無敵的存在。
當蘇穆等人端槍開火的時候,鬼子的警備隊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十多個小鬼子當場就被打成了血篩子,別說開槍還擊了,連槍栓都還沒來得及拉動。
直到臨死前,那名與蘇穆對話的鬼子軍曹長,目光中還露着一種屈憤的情緒,似乎在埋怨蘇穆爲什麼要騙他。
接下來,衆人便毫無阻攔的衝進了司令部大門。
說到底,還是由於石安縣目前的兵力太過捉襟見肘了,以至於一個堂堂縣城的曰軍司令部,大門口連最基本的守備力量都沒有,那兩個空蕩蕩的環形街壘,無聲的注視着蘇穆一行人從眼前衝過,直接殺進司令部大院,沒有起到一丁點的作用。
只有兩個在大門口站崗的小鬼子,在戰鬥爆發的那一刻,算是驚醒了過來,立刻就要關閉院門。
但卻瞬間被蘇穆等人亂槍打死了一個,另外一個則是哇的一聲怪叫,拔腳就向大院裡面跑去。
一邊跑着,還一邊大聲的喊叫道:“敵襲!敵襲!東門已破,敵人殺進來啦!”
在死亡的威脅下,這小鬼子的潛力剎那間爆發到了極限,幾乎一個眨眼就快消失在了大院長廊的盡頭處。
但即便這小鬼子跑的再快,又怎麼可能快的過子彈?
根本就不給這個小鬼子跑進後院的機會,蘇穆一個箭步上前,直接一個點射結果了這個小鬼子的性命。
然而,這小鬼子臨終前的示警,以及來自司令部門口的槍聲,卻是已經驚動了司令部大院內的所有人。
鬼子的傳令兵在第一時間就來到電訊室,向岸本圭介彙報了情況,而這時,岸本圭介纔剛剛與黑藤中尉討論完畢,就準備向第一軍司令部發報。
聽到傳令兵的話後,岸本圭介當即就傻了,萬萬沒想敵人竟然真的打上門來了,並且動作還如此之快,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趕到了石安縣,並還成功突破了城門的防守,殺進司令部裡來了。
頓時間,岸本圭介的冷汗順着後背就流淌了下來,心中萬念俱灰,知道一切都無法挽回了,甚至自己也絕無倖免。
但即便知道自己即將死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岸本圭介這小鬼子卻也仍然沒有放棄,他要在戰死前,將這裡所發生的一切,彙報給司令部,就算是死了,也要盡到身爲大曰本帝國皇軍軍人的職責。
當下,岸本圭介刷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滿目猙獰的衝屋內的發報員吼道:“快!快向司令部發電,務必要將情報傳遞出去!
其餘人聽令,跟我一起殺出去,用我們的血肉來捍衛大曰本帝國皇軍的尊嚴,用我們的生命,來換取情報發送的時間!一定要將這羣可惡的敵人攔下,不能讓他們衝進電訊室!
殺給給!”
話音一落,岸本圭介擡手拔出腰間的王八盒子,邁步就向電訊室外面衝去。
黑藤中尉由於離門口更近,更是先他一步,率先跑到了電訊室外,拿着王八盒子守在了通向後院的長廊一側。
而電訊室內其餘的小鬼子,雖然身上沒有任何配槍,但在岸本圭介的命令下,也是悍不畏死的向外衝去,在長廊內堆起了一堵人牆,試圖抵擋住敵人的攻勢。
然而,僅憑這些小鬼子用血肉之軀鑄成的人牆,又怎麼可能擋得住蘇穆等人進攻的腳步?
在特戰小隊衆人,人手一把M416突擊步槍這種殘暴到變態的火力面前,小鬼子用肉身鑄起的人牆,幾乎在瞬間就土崩瓦解。
隨着一片如被激怒的蜂羣般的子彈呼嘯撲過,七八個小鬼子紛紛慘嚎着倒地,連十米的距離都沒能衝出去,就被盡數射殺當場。
甚至於,由於特戰隊衆人的火力太強大了,躲在長廊拐角處的黑木中尉和岸本圭介,連開槍騷擾壓制的機會都沒有,往往剛一露頭,一大片密集的子彈就狂猛的潑灑了過來,打的一旁的牆壁沙土簌落,牆體都在不住的顫動。
在這麼猛烈的攻勢下,一切的反抗或者頑守都是徒勞的。
眨眼間,特戰隊衆人就衝進了後院。
司令部大院內僅剩不多的幾個小鬼子,退到一起縮成一團,滿目驚恐的將岸本圭介護在中間。
岸本圭介萬念俱灰,看着從長廊內不斷涌出的一道道人影,以及那一支支從未見過的槍械,知道一切都完了。
但他仍是故作鎮定,打算爲電訊室內的發報員爭取到片刻的時間,緊握着手裡的王八盒子,對着四周端槍圍聚而來的一羣面目猙獰的中國兵大吼道:“我是大曰本皇軍第二十四獨立混成旅麾下第9步兵大隊大隊長岸本圭介,我要求與你們的長官對話。”
常霸山端着M416一馬當先的衝在最前面,擡手就撂倒了一個作勢欲撲的小鬼子,然後拿槍抵着岸本圭介的腦袋,就要扣下扳機。
岸本圭介哪裡見過報過名號之後,二話不說依舊要殺人的主,當下嚇得面色慘白,大吼道:“我現在是戰俘!你們不能這樣虐殺戰俘!你不能殺我!我要與你們的長官對話!”
聽到這話,常霸山頓時覺得新奇無比,打了這麼久的仗了,他還是第一次碰到有鬼子喊自己是戰俘的,當即就把槍放下,打算好好逗弄逗弄這小鬼子玩玩。
岸本圭介看常霸山沒有要殺自己的意思了,心中不由鬆了口氣,正要舉目望去,看看這龍牙抗日特遣隊的指揮官到底是誰。
但下一秒,只聽憑空一陣急促的槍聲響起,岸本圭介只覺得頭部一陣劇痛,身子不由自主的就失去控制,向着一旁倒去。
同時,岸本圭介眼前的畫面越來越模糊,逐漸被無邊的黑暗所侵襲。
在失去意識的最後那一霎那,他依稀看到一個極其年輕的面孔,從人羣裡排衆而出,端着槍一臉冷笑的看着他,嘴巴還不斷的開合,似乎在說着什麼。
岸本圭介拼了老命的努力想要保持清醒,想要聽清對方說的內容。
可最終,直到黑暗將他徹底的吞沒,他也沒能知道對方究竟說了什麼,只能先一步去天道茶館,等待黑藤中尉去向他彙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