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箇中隊的兵力發起衝擊,擊垮了日軍警戒小隊對何金海和三班殘部的攻擊,就這樣,何金海和第三班殘部,在懵的狀態下,被三中隊的士兵架着,扛回了陣地。
整個戰鬥過程秉承着速戰速決的原則,工兵排一二班突到陣地後,張煒還以爲是工兵排都回來了,結果一看,排長和一個班的兵都扔在那邊被日軍追着打呢。
張煒可沒想那麼多,當場就急了,媽的,工兵排執行個任務,就回來兩個班,還把排主官給丟了,這也太虧了。
觀察了兩眼後,張煒就下令攻擊,張煒不要殺敵,不要繳獲,就要把工兵排剩下的人搶出來,靠着一個步兵中隊的人數優勢,把日軍警戒中隊給硬生生幹垮了,救回了何金海。
有趣的是,這場臨時發起,靠人數的突襲,傷亡卻是極小,三中隊滿打滿算就只有六人受傷,相對的,被突襲的日軍警戒分隊傷亡也少,雖說和三中隊的兵攪在了一起,但被三中隊乾死的,也只有四五人。
三中隊的兵帶上何金海和第三中隊殘部就撤回了陣地。主陣地方面也跟着湊熱鬧,八二迫擊炮排排長董二力這傢伙真是不放過張煒給他的開火權力,瞅着張煒帶着第三中隊衝過去了,藉着“掩護牽制”的名義,讓兩門迫擊炮幹了二十幾發迫擊炮彈。
武田大隊和教導大隊對峙陣地裡的日軍,平白無故的捱了一頓轟。
在炮聲和紛亂的衝殺聲中,三中隊總算是把人給搶了回來,回到了陣地裡。
……
幹完了活兒,三中隊和重火力中隊重機槍第一排各自回到原有的陣地和戰位中,繼續堅守,何金海和工兵排,則被拉到了教導大隊指揮所附近休整。
工兵排狼狽的老兵們堆坐在指揮所鄰近的交通壕中,輜重排則負責照料傷兵,給老兵們補充彈藥吃食,飲水,送飯送水的輜重兵和炊事兵們從未見過工兵排的老兵們如此狼狽,在他們的印象裡,這幫子兵油子向來牛的很,可現在呢?
有的把鋼盔跑丟了,軍裝被燻黑了,跟何金海一起架回來的工兵排第三班殘部最慘,基本都受了輕傷,第三班的武器也丟了大半。
輜重兵們都在心裡暗想,這老兵也不是好當的!
指揮所中,張煒和工兵排排長何金海對坐在彈藥箱上,張煒接過傳令兵遞來的毛巾,擦拭着頭上的汗水。
另外兩名傳令兵則專心致志的給何金海包紮着左臂的傷口,何金海一邊接受包紮,一邊和張煒交代戰況,從發現日軍乘坐卡車的援軍,再到對公路進行爆破,還有迴歸陣地的過程,一點點的講給了張煒。
何金海本人內心的波動相當大,剛纔的轉變太快,堪稱是生死之間的變換,本來都打算拉開手榴彈,拉上個墊背的鬼子自爆了,誰成想又在最後關頭得了救,何金海在慶幸的同時又有些難受。
他是被救回來了,工兵排三個班,一二班合計陣亡五名士兵,至於跟何金海擔任掩護,決死留下的工兵排第三班,班僅剩下了六人,有六名士兵在戰鬥中陣亡,排傷亡十一人,幾乎損失了一個班!
何金海肉疼,張煒更肉疼啊,一個班的老兵損失掉了,換誰不心疼,不過張煒的戰鬥經驗豐富,看的比戰鬥經驗較少的何金海開一些,打仗就要有傷亡,不能因爲心疼士兵就不打了,老兵,不就是在無數掛掉的新兵中倖存下來的嗎?
心疼歸心疼,但仗還是該打,不能用上的老兵,和新兵也沒的差別,再看看工兵排這次行動的戰果,用炸藥和爆破筒對公路實施了爆破,張煒雖然不知道實際效果如何,但想來那麼多的炸藥和爆破筒,給鬼子二批援軍添添堵還是沒問題的,絕對值了!
再者說,傷亡是有了傷亡,但兩條腿的兵還不好找嗎?
老兵是寶貴,稀有,但想辦法找,絕對能找到的,找不到靠教導大隊自己也能練出戰鬥技能不錯的兵來,張煒給何金海打包票,這一階段的戰鬥結束後,只要有補充兵,工兵排第一個補。
不但補充次序是優先級,補充質量也會是優先級,無論手頭上的補充兵是老兵還是新兵,都先把這裡面最好的兵優先補充給工兵排。
在兩名傳令兵的協作下,何金海受傷的左臂被包紮完畢,他的左臂其實也就被擲榴彈的彈片給咬了一口嗎,包紮上也就無大礙了。
張煒說道:“好了,傷亡歸傷亡,不可避免的,你們排的情況我聽說了,對日軍二批援軍的炸路行動乾的不錯,我想應該是有效的。”
“是!大隊長,我們把那些炸藥和爆破筒都用上了,按照那個公路的件事程度和炸藥量來計算,我們炸開的溝子,日軍的汽車是無法靠自身通過的,除非他們帶了工兵,能夠搭建圓木協助汽車過溝,不然真夠他們喝一壺的,那麼多車輛輜重,速度必然大大降低。”
“嗯,那就好。”何金海組織爆破這一招走的着實不錯,行動很果斷,張煒在心裡,默默的給何金海記了一功。
有了專業工兵軍官的保證,張煒的心算是放下來了,工兵排炸開的那個大溝子,完可以遲滯日軍第二批援軍重裝備的行軍,這樣一來,自己和後面準備伏擊的六十五團,就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對付當面的敵軍。
就現在而言,如果何金海的爆破,發揮出了大部分的效用,教導大隊就可以拋開日軍的第二批援軍了。
折騰了一整天,張煒看向了指揮所外,在指揮所外面的陣地中,輜重排在給士兵們分發食物,晚餐,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黑夜即將來臨,真正的對陣和戰鬥,正處於進行時。